第54章 你看看薄妄眼裡有你嗎?
“……”
薄妄低眸着環在自己腰側的細臂,喉結滾了下。
“我不想一個人呆着,難受。
”
她把臉埋到他的兇膛上,眼眶都紅了。
“是麼?
”
薄妄忽然勾唇,一把将她橫抱起來,轉身向薄峥嵘,神情散漫,“不好意思,我老婆太黏人,就先回房了。
”
說完,薄妄抱着鹿之绫就走。
鹿之绫抱住他的脖頸,乖巧地靠在他身前。
“……”
保镖們猶猶豫豫地跟上去,想攔又不敢攔。
“好了!
”
丁玉君不滿地睨向薄峥嵘,“峥嵘,這個家是你做主,整個财團是你做主,那請問,之绫的肚子我這個老太婆能不能做主,能不能過問?
”
“母親……”
薄峥嵘皺眉。
丁玉君掃了一圈衆人,“這是我第一個重孫,容不得任何閃失,既然之绫不舒服,那就先讓他們夫妻去休息,我留下來給各位賠罪。
”
“老太太,您說笑了。
”
“對對對,小事小事,重新上菜就行了。
”
衆人哪敢讓老太太賠罪。
“……”
郁芸飛站在薄峥嵘的身後,眼裡的不悅一閃而逝。
這還是第一次薄妄惹薄峥嵘發怒後沒遭到家法,有點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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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家宴吃得不歡而散,薄峥嵘的臉色一直難到結束。
六樓,傭人匆匆進了房間,低聲在夏美晴身邊道,“夏夫人,先生沒去郁夫人那邊,去書房辦公去了。
”
剛洗過澡的夏美晴坐在化妝鏡前擦着貴婦水乳,聞言冷笑一聲,“郁芸飛那女人就喜歡各種挑撥,再出來在峥嵘面前賣溫柔,沒想到今晚失效了。
”
“她今晚挑撥了一晚上都沒讓大少爺傷到層皮,估計很嘔吧。
”傭人在一旁陪笑。
“那肯定。
”
夏美晴道,片刻又蹙起眉,“但是有點奇怪啊,之前我一直以為老太太是對薄妄失望了,才會随便給他成個家,留個孩子,可你今晚到沒有,老太太對那個鹿之绫态度很特别。
”
老太太一到那瞎子就笑得跟朵花似的,還拉着人一一敬茶,給鹿之绫撐足了面子,這明顯是認定這麼長孫媳了。
這不應該啊。
薄桢窩在一旁的沙發上打手機遊戲,刀光劍影打得不樂亦樂。
夏美晴忽然放下面霜,向自己的心腹傭人,臉色嚴肅起來,“你還記不記得,薄妄剛認回來的時候老太太疼得跟什麼似的,還說将來薄家都是他的,可後來發現薄妄不堪大用,才慢慢沒了這話……你說,老太太不會動起重孫的主意吧?
”
“這還真不好說,薄家向來都是傳長子的,要是大少奶奶生下薄家的重長孫……”
傭人跟着擔憂起來,“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
夏美晴想了想,轉眸向沙發上的兒子,笑着道,“沒事,薄桢還小,郁芸飛現在比我更急,我才不輕易髒自己的手。
”
薄家是個盛族,代代由長子治理整個家族。
經曆重男輕女的年代後,薄家改了規矩,若是先生下女孩,則長女結入贅婚姻,繼承姓氏的同時一樣繼承薄家。
從這一點來,薄家的規則不管怎麼改,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傳長、傳長、傳長。
在薄妄找回來之時,郁芸飛一直以自己生下了薄家的長子而驕傲,薄妄回來後,她慌了好兩年,一直挑撥薄峥嵘和薄妄的父子關系,直到薄妄徹底沒了繼承的希望才罷休。
郁芸飛那個人精,一定也發現了老太太對鹿之绫的特别。
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真動了傳重長孫的想法,郁芸飛緊張自己兒子的地位,不可能坐視不理。
“你們可真無聊。
”
薄桢打着遊戲突然冒出一句。
夏美晴過去,“玩多久了還玩,睡覺之前去練一會擊劍,再去你父親面前多表現表現,一個薄棠就夠你受了,要是老太太想定個重長孫,你就徹底沒戲了。
”
薄桢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癱在沙發上道,“這個家本來就應該是大哥的,不知道你們兩個小妾搶個什麼勁。
”
這話一出,夏美晴臉瞬間發綠,拿起一旁的乳液瓶砸過去,“什麼小妾,我你是玩遊戲玩傻了!
”
薄桢擡高一條腿,完美閃避,以氣死老媽為使命――
“你和郁姨有結婚證書嗎?
沒有吧,那放古代不就是妾嗎?
”
夏美晴氣得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呼吸都重起來,“郁芸飛已經人老珠黃了,隻要你争氣,你父親遲早會和我結婚,我的名字遲早能上薄家的族譜!
”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族譜上隻有薄桢的名字,搞得像是薄峥嵘那個亡妻生的一樣。
薄桢放下手機,一臉傻子的表情向自己的媽媽,“我都八歲了,父親真要娶你還用等到現在嗎?
”
“……”
“說不定再過幾年,又有新人進來,你就和郁姨一樣了。
”
“……”
夏美晴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要我說,大哥繼承薄家挺好,不像二哥頭上頂着個郁姨和我們不對付,我們應該從現在開始就緊緊抱住大哥的大腿,省得以後沒好日子過。
”
薄桢的聲音還透着幾分童稚奶氣,說出口的話卻是句句老成。
“你可真好笑,天天跟着了魔一樣大哥大哥的叫,你薄妄眼裡有你嗎?
”
夏美晴冷笑一聲,“還抱大腿,我誰的腿也不抱,我就要他們兩邊厮殺,我們坐享其成!
”
“三十多歲的人還這麼天真,沒救了,哎……”
薄桢受不了地搖了下頭,放下手機站起來,懶得和她再聊,直接出門。
夏美晴坐在那裡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破兒子。
……
浴室的熱氣逐漸攀升,視線模糊的玻璃後面,一雙小巧白嫩的腳踩在水花亂濺的地面。
鹿之绫仰頭着嘩嘩往下流的水,烏睫下的眼黑白分明,明亮清透。
回想着剛剛在家宴上的那一幕,鹿之绫蹙了蹙眉。
其實以她的人設不用做那麼多,薄妄被打被罰,她端碗湯過去關心一下就能應付過去,她現在這麼做連薄家真正當家做主的薄峥嵘都給得罪了。
算了,這閑事不管也管了,不想。
鹿之绫關掉水流,拿起浴巾擦拭,然後換上紅色的短睡袍,系好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