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那看來,今天你們都是想為他殉命了
可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分明在說,沒這麼簡單。
“妄哥。
”
活死人們齊齊拔出了槍。
對面的保镖們見狀也都倒吸一口氣,從腰間拔出槍來。
“峥嵘……”
郁芸飛用力抓着薄峥嵘的褲管,急得不行,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薄峥嵘坐在那裡,臉色沉重,一言不發,也不去薄妄。
薄妄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們,擡起腿往裡走去,愁容滿面的丁玉君站起來,上前抓住他的袖子,“薄妄,你别這樣,你再給奶奶一點時間,我已經在勸你父親了。
”
“……”
薄妄低眸她一眼,眸若濃墨,不出什麼情緒。
丁玉君眼睛裡充斥着皿絲,“你不能執行私刑,之绫不會想到你這樣,你再等等奶奶,行嗎?
奶奶再勸勸你父親和薄棠,至少……給個自首的機會吧?
”
說到最後,丁玉君都有些哀求,哀求自己的孫子。
薄妄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黑眸冷冷地着她,緩緩擡起手臂,掙開她的手――
“自首的機會,我給三天了。
”
給夠了。
“……”
丁玉君當然知道比起以前的行事風格,今日的薄妄已經夠寬容。
可薄峥嵘就是不想讓兒子去承擔這個責任,而她,進退也都心痛。
薄妄慢條斯理地将腕上的沉香佛珠手串摘下來,塞進褲袋裡,嗓音低沉而涼薄,“進去。
”
他往裡走去,連把槍都沒拿。
對面的保镖們卻被吓得往後直縮,頻頻轉頭向薄峥嵘。
薄峥嵘坐在那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良久沉着臉開口,“讓他進去。
”
“不要――”
郁芸飛尖銳地叫出聲來,轉頭就往想往裡沖。
一個活死人沖向前,一把将她攥回頭,将槍口頂在她的腦門上。
“……”
薄妄的眼幽沉了下。
保镖們分開一條路來。
薄妄徑自往前走去,走到走廊的盡頭,擡起腿踹開門。
病房裡空空蕩蕩,亮着燈,燈光之下病床上空空如也,旁邊的衣櫃門開着,裡邊隻挂着一套病号服,别的常服一件都沒有。
送來的藥水、藥物全堆在床頭櫃上,着有一整天的量沒用過。
見到這場影,跟着薄妄進來的一個活死人急忙低頭,緊張地解釋,“妄哥,我們一直封着醫院,不可能有人能出去……是昨晚的那個醫生?
”
昨晚有一波醫護人員過來檢查,急來急走,他沒發現異樣。
偷天換日。
薄妄站在門口着,忽然諷刺地低笑一聲,“呵。
”
丁玉君和郁芸飛跟過來一眼,都愣在那裡。
薄棠不見了?
“薄棠已經被我送出國,我會向媒體發布訃告,薄棠抑郁症自殺,衣冠立墓。
”
薄峥嵘沉着的聲音隔着醫院的走廊傳來,聲聲激蕩在牆壁上,“從今往後,他改名換姓,不會再踏足國一步,也不可能再以薄家二少爺的身份做任何事情,享受任何福利。
”
一聽到這話,郁芸飛扶着牆直接軟了下身子,栽坐在地上。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難過,慶幸她的兒子還活着,難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争得薄家的一星半點……
她這近二十年的籌謀鋪墊全部毀了。
“……”
丁玉君也沒想到薄峥嵘會來這一手,不禁去薄妄的臉色。
薄妄比她想象的要平靜,隻是眼底滿滿的都是嘲諷。
“我知道這個事你受了委屈,我會即刻向外界發出公告,你正式成為薄家的繼承人,我也會放給你更多的資源。
”薄峥嵘的聲音還在傳來。
這就是他最後的決定。
拿薄妄穩固不可破的繼承人位置換薄棠一條命。
薄峥嵘的聲音仿佛在寂靜的走廊裡來回激響。
薄妄站在原地,靜靜地聽着,身上的氣息凜冽,蓦地,他低笑一聲,笑容毫無溫度,“薄峥嵘,你還真是不讓我失望。
”
本來,薄峥嵘親自去藍山區找他,還有那麼點像人。
三天的機會,與其說是給薄棠,不如說是給薄峥嵘,可惜,薄峥嵘不想要。
薄妄伸手就抓起癱在地上的郁芸飛,郁芸飛吓了一跳,死命掙紮。
他索性一把抓住她的長發,像拖動一具屍體般往前拖着走。
“啊――”
郁芸飛狼狽到極點,連聲尖叫,雙手不停地拍打薄妄的手臂,
薄妄無視她的動作,繼續往前拖。
旁邊的保镖一個都不敢上前攔。
“薄妄啊……”
丁玉君也被薄妄這樣子吓到,往前追了兩步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拖着郁芸飛一步一步走回去,站到薄峥嵘面前。
薄峥嵘坐在那裡,手上還捏着茶杯,一雙眼向郁芸飛,面色極沉,繃緊情緒,頸側的青筋幾乎爆裂開來。
“砰!
”
薄妄面無表情地盯着薄峥嵘,抓着郁芸飛就将她的腦袋狠狠按在茶桌上。
修長的五指被長發纏繞住。
手背上的青色皿管清晰可見。
桌沿上的幾個茶杯被震得掉落到地上。
旁邊一個活死人見狀,拔出手槍,将槍口抵住郁芸飛的腦袋。
薄媛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場吓哭,跪着爬到薄妄面前,去拉他的褲管,“大哥,大哥,你放過我媽,我哥對不起你,我給你賠命……我給你賠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媽……”
說着,薄媛用力地往地上磕頭,磕得砰砰響。
郁芸飛被死死按在茶桌上,尊嚴全無,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薄棠在哪?
”
薄妄站在那裡,近乎俯視般睥睨着面前的薄峥嵘,薄唇微張,一字一字問出。
“你一定要鬧這麼大?
”
薄峥嵘梗直了脖子,擡眼向他,呼吸格外沉重,“你把她殺了,把你妹妹殺了,把我殺了又怎樣,家破人亡就是你想要的?
”
“動手。
”
薄妄的聲音一點感情都沒有,隻剩下戾意,眼底似壓着狂湧而來的烏色風雲。
活死人打開保險,扣上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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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哥!
大哥!
我求求你!
你不要這樣……”
薄媛吓得淚流滿面。
見狀,薄峥嵘坐直了身體,沉着臉道,“他們去的是西方一個小國,淩晨應該就到了,但緊接着去哪,我讓他們不用通知我,我隻當沒有薄棠這個兒子。
”
聞言,薄妄直接笑了起來,“那來,今天你們都是想為他殉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