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羞辱到我頭上來,各位好本事啊
季競也是才發現鹿之绫,握着酒杯激動地迎上來,“嫂……鹿老闆……嗨,之绫,之绫,真是好久不見……”
一連換三次稱呼,季競才找到精準定位,熱情地走過來同她幹杯。
“好久不見。
”
鹿之绫輕抿一口酒。
“早說你也在,我就早點來了。
”
季競還挺開心能在這裡遇上鹿之绫,“我正好在這邊玩,聽說妄哥要來參加婚宴,我就跟過來了,來來,難得碰面,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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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盯着這邊。
鹿之绫便微笑着同他再碰一杯。
“找人沒有啊?
”季競的語氣随意輕松,問得跟吃飯沒有一樣簡單。
“沒有。
”
鹿之绫淡淡地道。
季競揶揄地挑挑眉,“不會是對我妄哥舊情難忘吧?
早點找個,安定下來。
”
這前夫前妻的關系這麼和諧嗎?
居然都可以随意拿出來開玩笑?
衆人錯愕。
鹿之绫着季競,猜到這番話是薄妄授的意,薄妄是要人覺得她即使離開薄家,也沒和薄家成仇。
這是在關照她。
鹿之绫沒去薄妄,隻笑着收下這份好意,同季競輕輕碰杯,應道,“會找的。
”
“這就對了,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随時打電話啊。
”
季競熟稔地拍拍她的肩膀,将杯中的酒喝完便轉頭去薄妄那一邊。
薄妄對這個前妻依然照應的态度,在季競的話裡話外展現得淋漓盡緻。
鹿之绫沒有刻意去,隻是一擡眼,就将那一桌的畫面收進眼底。
他還站着,被周圍的人簇擁,薄唇一直噙着一抹弧度,既不熱情,也不冷漠,交際中自帶一種恰到好處的高高在上……
一群人熱絡地聊着,江南江北的人物都朝着那一桌走去。
忽然,裴家的管家匆匆從外面走進來,面色青白地附在裴展耳邊說了些什麼。
裴展臉色一僵,還沒說話,就見阮、鐘、廖、龐、羅他們幾家人接電話的接電話,被耳語的耳語……
一時間,幾人臉色都大變,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後,都向薄妄。
薄妄正同人聊着,察覺他們的視線後,很是随意地問道,“怎麼了?
”
阮樹洲站在那裡,放下手機硬梆梆地道,“剛剛我阮家祠堂遭人持槍闖進去潑糞。
”
鹿之绫一怔。
“不止阮家。
”
龐家人的臉色也發着青,一家家全向薄妄。
他們各家祠堂都有人專門守着,同一時間被持槍硬闖潑糞,除了薄妄還有誰能做到?
“薄總這是什麼意思?
”阮樹洲直接問出口。
這是要公然與他們為敵嗎?
鹿之绫着,心口一緊,忽然想到薄妄曾經大鬧季家婚禮的事,他做事從不計後果,眼裡也沒有所謂的權勢制衡,想怎樣就怎樣。
可那一次,隻是針對龔家一家還好弄些,現在,卻是整個江南。
“什麼什麼意思?
”
意外的是,薄妄神色依然淡,他動作優雅地握着酒杯,轉頭向李明淮,一派嚴肅地道,“派人去查一查,江南頻繁發生大家族祠堂受侮是怎麼回事。
”
這話一出,鹿之绫暗松一口氣。
他不認就好。
明着撕裂,是自損八百的做法。
“我馬上讓人去查。
”
李明淮一本正經地點頭。
“……”
衆人着薄妄,反應過來,薄妄這是以陰招對陰招了。
江南一幫人臉色各異,差點嘔出皿來。
不用說,薄妄做事肯定比江南這幫小的有經驗,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裴先生,阮先生,你們别怪我插手江南的事,這事透着詭異。
”
薄妄低沉而肅然地開口,“我前嶽丈家的墓地今天也遭人侮辱,我這次來一是為恭賀裴阮兩家大喜,二就是為這事來,沒想到這幫幕後黑手不止敢打我薄家的臉,連諸位的先人都一并驚擾,這其中肯定有陰謀。
”
這話一出,幾家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話叫人怎麼接?
怎麼接?
有江北的賓客強忍住笑意,道,“薄大少,你可能還不知道,剛剛鹿小姐已經拿出證據,指認是裴、阮、鐘、廖幾家人騷擾的鹿家墓。
”
鹿之绫安靜地過去,薄妄像是真的全不知情一般不解地向面前江南幾人。
片刻後,他有些嘲諷地勾起嘴角,“這是什麼意思?
”
“……”
江南一幫人僵硬,誰都沒說話。
見狀,薄妄發狠地将酒杯重重地砸向桌面,酒杯當場摔裂,碎片飛濺。
“羞辱到我頭上來,各位好本事啊!
”
他的笑容蕩然無存,眉眼間盡是陰鸷,“我前嶽丈一家的墓都不配呆在江南這塊寶地了是嗎?
”
字字如殺。
“……”
似一團和諧的氣氛被砸得滴點不剩。
阮蜜的雙胞胎弟弟阮卓爾着一群長輩被薄妄壓住氣勢,很是不忿,小聲地反駁道,“你還潑我們祠堂呢,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鹿家一堆荒墳算個屁……”
聞言,阮樹洲轉頭死死朝自己的兒子瞪過去,這麼多人在,要他開什麼口!
薄妄低笑一聲,“原來各位不止要羞辱我,還要把髒水潑到我頭上,那下一步是哪裡,要不要我給你們指指薄家祠堂的路?
”
阮卓爾還想說,被自己父親瞪了回去。
季競也在一旁幫腔,諷刺地道,“都說江南人團結排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妄哥,我我們還是安分地留在江北算了,哪敢踩進江南這塊福地。
”
說完,他轉眸向坐宴席中江北的一派人,“你們這些個人,怎麼還能腆着臉坐在這裡?
你們配嗎?
”
這話一出,江北賓客們哪裡還坐得住,他們在江北生存可依賴着薄家。
一時間,所有的江北賓客都齊刷刷地站起來。
“江南人連薄大少都不起,我們哪有資格坐。
”
“我們當然是跟着小薄總您了。
”
“江南人貴氣,連薄家都不放在眼裡,惹不起惹不起。
”
“……”
整個婚宴,頓時變成江南江北頂層們的對峙與較量。
雖說兩方争執各有損傷,但江南江北一旦勢同水火,江南的損失更大,而且他們明面上理虧,虧得死死的……
裴展同阮樹洲、鐘沛他們交換一個眼神,這個虧、這個錯,他們必須認了。
不能讓事情更嚴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