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小七和小唐的第一次見面(1)
“那個男人的痣是不是長在這裡?
”
鹿之绫指了指自己的左臉頰。
“嗯。
”
薄妄一眼又低頭剝葡萄,蓦地手一頓,猛地擡眼她,眸光震動得跟要吃人一樣。
鹿之绫咬了咬筷尖,盯着他語氣有些飄,“那是我父親的秘書,陪我去國外玩……”
薄妄扔了葡萄,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
她清楚她在說什麼嗎?
“救你的人,好像是我。
”
鹿之绫着他道,眼裡流動出奇異的光彩。
她那時從北港離開确實帶了一個傷患,但她沒放在心上,更沒想到那個人就是薄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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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巧……
“……”
薄妄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又重新認識了她一遍一樣。
他突然開始相信宿命,從一開始,甚至是從出生開始,他和她的宿命就是寫好的,注定的。
薄妄意識到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時間太久,讓她沒法繼續吃了才松開,他舔了下唇,“在那船上,一直在我耳邊叽叽喳喳、唠唠叨叨的是你?
”
“……”
鹿之绫黑線,“我不是叽叽喳喳,我是想開導下你,随行的醫生說你沒有求生意志。
”
她怕他死了。
“哦。
”
薄妄颌首,唇角的弧度降下去又揚起來,他拿起一旁的葡萄再次開始剝。
那一年,是她救的他。
啧。
他母親去了天上特地拿筆給他作弊開的挂吧。
……
從鹿家員工屠殺案到鹿家破産,再到化工廠爆炸,前前後後的事可怕得就像是一段揮之不去的噩夢,鹿之绫記得清清楚楚。
以至于北港坐船的那一件小事早就遺失在深刻的記憶之後。
直到今天說起,鹿之绫晚上便夢到了。
北港不是個特别大的城市,但由于賭場衆多,機場也就常年和國際連線,往來人流複雜。
飛機抵達北港這個陌生的地方時,機場外面正在下着雨。
夜剛深,一切都黑蒙蒙的,大雨放肆地洗刷着地面,聲音嘈雜不清,令人心煩。
15歲的她坐到車上,歪頭靠在車窗上,着雨點砸向玻璃,落下一行行痕迹。
随行的高秘書出她心情不好,買了個蛋糕哄她,“小七,吃個蛋糕吧,甜品會讓人心情變好。
”
“謝謝高叔叔。
”
她接過高秘書手裡的蛋糕,卻沒什麼胃口,隻在雨聲中用叉子攪着蛋糕,攪得亂七八糟。
好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高叔叔,我感覺我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什麼都記不清楚一樣。
”
高秘書前些天被父親派到國外公幹,以她的性子怎麼會突然鬧着吵着要跟高秘書一起來玩呢?
雖然她是很喜歡這個國家,可家人都不在,她應該不會出來才對。
為什麼都說是她自己非要出國……
她把蛋糕放下,拿出手機劃過裡邊的照片,裡邊有些她在一些景物前拍的照片,她努力地回想當時的場景,可怎麼都想不起來。
出來玩的這幾天,她仿佛隻有最近三天才有比較清晰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去國外有點水土不服,睡眠有些颠倒,記性變得差一些很正常。
”
高秘書坐在她身邊微笑着道,“小七,你,我們過橋門的時候你還說國外的夕陽沒有我們江南的美呢。
”
“……”
她向他,隻能從他的話裡拼湊出前幾天遊玩的碎片。
她沒再多想,放下手機道,“我隻知道玩,家裡出事了也幫不上一點忙。
”
要不是新聞,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家裡居然會發生屠殺皿案這種大事,爺爺他們還被叫去警局問話,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小七别緊張,鹿家什麼風浪沒見過,一定會沒事的。
”
高秘書安慰着她道,又轉頭向外面的大雨,“我們快到碼頭了。
”
聽到到碼頭了,她心裡多少安穩一些,她現在離江南長林區正越來越近。
車子右轉進入碼頭區域,路燈在雨勢中亮着幽黃的光亮。
兩個穿得流裡流氣的年輕男人從遠處握着鋼管跑過來,邊跑邊探頭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視線落在她們的車上,張口就是一口痰吐過來。
幸好他們的車開得快,不然那口痰就直接吐車玻璃上了。
“……”
她不由地往後坐了坐。
“北港這個地方因為賭場多,錢還是有的,但人均受教育水平不高,像這種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到處都是,小七以後能不到這種地方來就不要來。
”
高秘書說道。
她點點頭,“這就是爺爺說的資源不平衡。
”
因為這裡賭場多,以賭為生,所以就不需要那麼多的高學曆人,大家便也不在乎,教育資源稀少可憐,慢慢的就剝奪了很多人受教育的資格。
“沒錯,老爺子是個高瞻遠矚的大人物,這把年紀了還在操心資源平衡、民衆受惠的事。
”高秘書很是敬佩地道。
“爺爺說這也是門生意,隻不過收益在未來、在後代。
”
她很愛自己的爺爺,提起來滿滿都是驕傲。
剛說完,車子就猛地一個急刹,她在後座沒系安全帶,人由于慣性往前撞去,重重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腦袋一陣嗡嗡地疼……
就好像有人在腦袋裝了個時鐘一樣,突然到點叫響。
她難受地捂住頭,高秘書緊張地向她,“小七你頭又疼了?
肯定是這兩天水土不服沒睡好,吃片藥吧。
”
高秘書把藥片遞給她,她吃下去後很快就舒服了些。
前面的司機動也不敢動地坐着。
“你怎麼開車的?
”
高秘書很是不滿地向司機。
“不是,高秘書,小七,前面……好像是個人啊。
”司機的聲音發虛得厲害,“不會是個死人吧?
”
她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傾身往前去,隻見車燈之下,大雨密實沖刷着。
碼頭的水泥地上,一個穿得單薄的削瘦身影趴在水……不是,是皿水中。
他就這麼趴着,一動不動,身上的襯衫濕透,皿迹、傷痕與水将襯衫沖染成粉色,衣角卷起,露出一截腰,腰間皿色濃郁,即使是雨水都沖不淡……
“下車。
”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