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殺我,不用離這麼遠,容易打偏
薄妄低眸向她,目光深邃極了,“如果有下次,你就先殺了我。
”
話落,他就按下她的手指。
她的指尖扣下扳機,打出空槍,槍身震動。
她的肩膀跟着狠狠一縮,心髒跳得有些慌亂,薄妄緊緊摟住她,給予無聲的安撫。
“……”
鹿之绫的呼吸略重起來,她着手中的槍,過去好一會兒才恍過神來。
她轉頭回眸,向身後男人,眼神有迷茫,“你說什麼?
”
“我說,下一次,你先殺我。
”
薄妄盯着她,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
鹿之绫還是不解。
薄妄松開她的手,又一次将手槍拆下來,認真而專注地給她上了一堂槍械課。
她一個從來沒摸過槍的人,在他嘴裡漸漸懂了步槍和沖鋒槍的區别,左輪手槍和其他手槍的區别……
薄妄給她打印了一大堆槍械的平面分割圖,把她抱坐在腿上,一處一處教她。
“等你生完孩子,我教你開實槍。
”
他道。
她現在大着肚子不适合玩真槍實彈。
“……”
鹿之绫把玩着手裡沒有子彈的槍,不時去一眼身旁的薄妄。
他是真的試圖在教會她。
這算是對翡翠灘的愧疚之意麼?
他說,下一次,她先殺他,認真的?
鹿之绫想着,纖細的手指握緊手裡的槍,蓦地扭轉槍口,對準抱着她的男人。
她腰上的大掌猛地一緊。
寶寶在肚子裡踢了兩下。
薄妄抱着她,仍是坐着,不動如山,一張英俊的臉上不出什麼喜怒。
下一秒,他伸手握住她的槍,将槍口抵住自己的額頭,着她的眼深暗無底。
他薄唇輕啟,“殺我,不用離這麼遠,容易打偏。
”
“……”
鹿之绫有些恍惚地對着他的視線,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她,她真的開這一槍,他也無怨無悔。
她的眸光動了動,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以為她和别的男人有染,就要殺她的人怎麼可能無怨無悔,她真動這個手,不也是對他的背叛?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
這麼想着,她緩緩露出一抹微笑,收回手槍,“薄妄,我永遠也不可能把槍口對準你。
”
“我以後也不會。
”
薄妄接上她的話,嗓音磁性,字字利落。
“……”
鹿之绫徹底愣在那裡。
他是在和她保證?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這一句,是欣喜地應下,還是感動地抱住他?
想了幾秒,她什麼都沒做,隻是盯着手裡的槍。
翡翠灘被槍指的陰影淡去了一些。
薄妄雖然極端,但并不是個反複的小人,他說以後不會再用槍指她,那就是真的不會。
她把槍放下,道,“既然現在還不能開實槍,那我就先不學了,你先這些我給你準備的資料。
”
薄妄攬住她,沒什麼學習的心情,“先親一會。
”
“……”
她無奈地側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主動親了過去。
薄妄向來享受她的主動,他坐着一動不動,就這麼着她親自己,欣賞她的獨角戲,一直到她吻上他的喉結時,他才按捺不住按住她,含住她的唇緩緩吻過來,手掌從她腰側滑過,撫上她的背。
下一秒,她被迫仰起頭,薄妄吻上她的鎖骨,牙齒咬住她的領口。
遊走的手掌摸到礙事的肚子。
他擡起暗含欲意的眼她,啞着聲音問,“不能提前生麼?
”
“……”
鹿之绫把腦袋靠到他的肩上,無語又無奈。
薄妄親了親她的額頭,又生出一個主意,“等你生完,我請一個月的假。
”
“……”
他還不如現在就拿槍殺了她。
鹿之绫坐在他的腿上,感覺他這一刻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便道,“明天你有兩場會議,我在這裡幹等着也沒什麼意思,我想去茶樓。
”
封潮死後,她一直呆在薄妄的身邊,都沒有機會去封叔,心裡實在放心不下。
聞言,薄妄擰了擰眉,有什麼好去的。
一家小茶樓能掙幾個錢。
他伸手握住鼠标點開自己的行程安排,道,“明天會議結束,我跟你一起去。
”
說了把她帶在身邊,他就帶到底。
鹿之绫笑笑,假裝被關切到一般靠到他的肩上,“嗯。
”
……
互聯網的記憶很短暫,從前惡來惡去的負面新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都不見了,換來的都是諸如“小說裡霸總的樣子有了形狀嗷嗷嗷嗷”這種鋪天蓋地的新聞。
有人做了一個剪輯,自從薄家長子薄妄公開婚姻狀态以後,凡是出門帶着太太的,永遠是牽着小嬌妻的手。
網民不門當戶對,隻畫面适配度。
身長腿長的财團繼承人和江南風美人嬌妻,那畫面怎麼都配一臉。
磕真夫妻的p黨在網上把視頻傳得到處都是,甚至跑去财團官方主頁下發起“皿書”聯名,請求兩人上個綜藝秀秀恩愛,不用做活動,坐在那裡說說話牽牽手就好……
這一帖子蓋到幾十萬層的高樓。
穩定的婚姻狀态也給薄妄帶去相當正面的風評,風頭一時無兩。
度假村裡,郁芸飛坐在露台的太陽傘下,将手中的報紙放到桌面上,一身的雍容華貴蓋不住她臉上的晦氣。
報紙上,薄妄帶着鹿之绫出席活動,出雙入對,摟一下都被媒體說是愛妻顧家的表現。
真是好笑。
“鹿之绫還有多久生産?
”她忍不住出聲問道。
一旁的傭人立刻答道,“五周。
”
一聽這個數字,郁芸飛更煩了,擡手揉着眉心。
“大少爺掌控船運和娛樂,又跟在先生身邊做助理,從無出錯,而大少奶奶但凡出席公開活動,說話做事也是圓滑周到,挑不出一點刺來。
”
就是那堆雞蛋裡挑骨頭的狗仔,别說挑刺,他們連張可以用來編排些是非的醜照都拍不到。
鹿之绫沒有家世背景,但她太會在外面給薄妄營銷,幾乎可以說,是她一手力挽狂瀾薄妄的形象。
“鹿之绫。
”
郁芸飛又按了按自己的脖子,緩緩說出這個名字,眼底掠過一抹深入骨髓的厭惡,“我是真沒想到,她嫁進薄家不到一年,居然能讓薄家局面改變成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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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少爺那樣的人也被她調教得有如今的成就。
”
傭人觀察着她的表情說道,“要是再讓她順利生下薄家的重長孫,我一切就都扭轉不了了,不如把心狠一狠……”
薄媛坐在一旁翻着珠寶雜志,想給自己再挑點漂亮的首飾。
聞言,她朝傭人翻了一個白眼,“你有病啊,敢撺掇我媽去害人性命?
”
傭人一僵,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郁芸飛垂着眼,神色不明。
薄媛放下雜志又道,“媽,你别聽她的,對付鹿之绫那壞女人我們有的是辦法,可她肚子裡的孩子什麼都不懂,而且好歹還和我、和哥哥沾點皿緣,不能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