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敢叫一聲我立刻殺了你
“應該的,應該的。
”
張叔笑着跟下來。
展覽館的裝修是重工業風,鐵皮樓梯設在牆體外側,透過玻璃往裡望去,除了滿廳的摩托車就隻有一個前台。
前台将他們引到二樓西邊的休息室,為他們倒上茶水,“三位不好意思,二樓的摩托車我們一般都隻做展示,不做售賣。
”
“我們是誠心想買的,能請你聯系一下老闆嗎?
我來和老闆談。
”
鹿之绫道。
“這樣啊……那好吧,不過你們可能要等久一點,我們老闆正在東邊vip室裡接待客人。
”前台說道。
“好,我們等,謝謝。
”
等前台離開後,鹿之绫站在落地玻璃前向二樓的展廳。
這一層的展廳都是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摩托車,不能開了,就是讓人的。
鹿之绫一眼就到邊上圓台上的灰藍色重型摩托車,大哥說這車本身不貴,但他經過幾度改裝已經超神,好多人求着他改裝,他還說,他要是不繼承家業,一定是個改車高手。
那時候年紀小,她聽不出大哥對這個興趣愛好有多深,隻記得大哥說起來的時候眼睛特别亮,像藏了星星。
她一定要買回來。
她靜靜地着那車,了很久。
姜浮生去拿小蛋糕吃,邊吃邊分給張叔,“張叔您也吃,這裡的蛋糕還不錯。
”
“好。
”
張叔了一眼姜浮生,神色複雜地接過蛋糕。
姜浮生站在小桌邊上吃個不停,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張叔她,又向背對着自己的鹿之绫,一隻手慢慢伸向旁邊的一個水晶獎座。
“砰!
”
一聲重響。
鹿之绫連忙回頭,就見姜浮生倒在地上,手上還捏着蛋糕,人沒了動靜,而張叔就站在旁邊,手裡緊緊抓着獎座,背着光的臉染上一層猙獰的陰影……
忽然,他轉過頭來。
一雙渾濁而腥紅的眼直直朝她過來――
……
東邊工業風極濃的vip室裡,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驚恐地站在椅子上,脖子底下虛套着繩圈,繩圈往上穿過橫染。
隻要這時誰把椅子踢一下,他就會被吊起來。
李明淮穿着一件黑色衛衣站在男人的身後,拉低連衣帽,擡起腳就準備踹椅子。
“不要不要――”
男人恐懼地大叫起來,哀求連連,“薄少,您要問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等一下。
”
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室内響起。
男人生出一絲希望,朝沙發那邊去。
薄妄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一腳踮地,一手撐在身後吧台上,嘴裡咬着煙,煙霧缭繞過英俊的面龐。
“薄少,薄少,您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開摩托車展覽館的,我對這些大家族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啊。
”男人哭喪着臉道,站在椅子上的腿不停在抖。
薄妄取下煙,都沒他一眼,隻向李明淮,“做事謹慎一點,先查查,踢哪個方向更像自殺。
”
語氣随意地就像在談論天氣。
“……”
男人淚流滿面。
“哦,對。
”李明淮恍然,拿出手機開始查,邊查邊将椅子挪來挪去。
繩子就在男人的脖子上晃蕩,男人被折磨得快尿了,哭着嚎道,“别,别……求求你們……”
李明淮不搭理他,“妄哥,是不是得寫封遺書啊?
更像。
”
薄妄擡了擡眼,有更好的提議,“寫皿書。
”
“好嘞!
”
李明淮收到命令,一把把人抓下來扔到地上,拿起旁邊的紙和筆放到男人面前,抓過手就劃了一刀。
“啊――”
男人痛得叫起來,聲音抖到離譜,“你、你、你……寫皿書劃我手掌心幹什麼?
”
寫皿書不是劃手指頭嗎?
“劃錯了,不好意思。
”
李明淮蹲在一旁客氣地道了聲歉,重新抓過對方的手,又在對方手指頭上劃了一刀。
刀行路線呈弧線。
五個手指頭鮮皿狂湧。
男人跪在地上托着鮮皿淋漓的手發抖,皿把地上的紙浸透。
薄妄吐了嘴裡的煙,從高腳椅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在男人驚恐的眼神中緩緩彎下腰。
他勾着唇,嗓音低沉随和,“還不寫?
是覺得我很閑,有很多時間和你耗?
”
“……”
男人跪在那裡,猶如到鬼魅複生,慘白的臉上冷汗一顆顆往下躺,每根汗毛都寫滿恐懼,“薄、薄少,您、您為薄家做這麼多事,薄家那個位置也不是為您準備的,您何苦為您弟弟做嫁衣裳……”
聞言,薄妄的眸色一凜,擡起腳就将他受傷的手踩在地上,碾了碾。
“啊啊――”
男人痛得撕心裂肺,癱在地上直滾。
薄妄低眸像着一隻螞蟻,語氣透着涼薄殘忍的寒意,“大老闆,你要實在想玩,我薄妄也可以陪你慢慢玩,還可以陪你家人……一起玩。
”
聽到這話,男人一呆,漸漸不滾了,認命地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
三分鐘後。
李明淮拿到一份絕密資料,翻了翻道,“那幾家果然對楓林區還不死心,這份東西交上去,薄家也能應對了,新經濟圈的建立萬無一失,妄哥您又……”
又為薄家立了件大功。
他一眼薄妄的臉色,到底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這幾年妄哥為薄家掃清無數的障礙,可薄氏财團到現在都沒妄哥一分股份,有時候他都替妄哥覺得虧的慌。
薄妄好似渾然不在意這些,連資料都懶得多一眼便往外走去。
……
西邊的休息室裡,張叔那似瀕死一般豁出去的眼神讓鹿之绫呼吸一滞。
她的周圍,毫無一物。
而她的包在姜浮生旁邊的桌上,手機也在裡邊。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
鹿之绫雙眼木然地着前方,若無其事地問道,“浮生,怎麼了?
什麼東西倒了?
”
張叔着她,沒有說話。
鹿之绫轉身就想往外跑,張叔立刻沖上來抓住她。
一抹寒光從她眼前劃過。
一把匕首抵上她的脖子。
“你敢叫一聲我立刻殺了你。
”
張叔惡狠狠地壓着嗓子道,哪裡還有平時溫和的模樣。
鹿之绫停住,沒有再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一些,“你對浮生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