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遙道:“可以肯定,西陵這次出動的人馬至少有六十萬。
這麼多的兵力,還有西陵鎮南王戰神的名聲,别說是王妃你就是那些沙場老将又有幾個不擔心的?
”雖然說西陵鎮南王曾經敗于大楚攝政王墨流芳之手,但是墨流芳已經死了而他還活着。
“璃兒,你做的很好。
”徐清澤看着葉璃淡淡道,一慣冷淡的眼底也寫滿了淡淡的暖意。
葉璃淺淺一笑,道:“二哥别誇我了,我這也是面兒上看着淡定,心裡正亂成一團呢。
”
徐清澤道:“不要太緊張,做你能做的就好。
有什麼要我做的盡管開口就是。
”
葉璃點頭,“謝謝二哥。
”
此時,遠在北戎的墨修堯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擡頭望着天邊的明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一年多的日子。
自從出事之後,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還會有這樣的惬意和愉悅。
開始的如親如友到後來的攜手互助再到缱绻情深,不知何時阿璃的一颦一笑都已經刻入了他的心中,今生再難除去。
“王爺。
”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有什麼消息?
”
暗衛道:“刺殺王妃的幕後主使名單已經查清楚了。
還有自從西陵進犯之後,皇上數次召見王妃入宮,似乎想要從王妃手裡取得墨家軍的兵權。
不過都沒有成功。
”
墨修堯眼中湧起暗潮,冷笑一聲道:“他永遠也分不出來什麼是輕重緩急。
去告訴容華,無論如何明天之内我們一定要啟程離開。
”
暗衛遲疑了一下,道:“容華公主對耶律泓隻怕還沒那麼深的影響力。
”
墨修堯淡淡道:“耶律泓若是想要鬥垮耶律野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去準備吧,明日啟程。
”
暗衛點頭應是,“屬下遵命!
”
揮退了侍衛,墨修堯擡頭看向當空的皓月,目光漸漸地變得溫和,“阿璃……修堯總是累你受苦呢……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将世間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你得跟前。
至于那些想要傷害你的……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本來西陵犯境的消息一傳來墨修堯就該立刻啟程回京,但是北戎王的态度卻一反常态的堅決。
非要墨修堯留下參加完太子的大婚不可,甚至隐隐有威脅之意。
墨修堯不懼他的威脅,但是如果真的當場抽身而去,大楚很可能就要同時面對兩個國家的攻擊了。
北戎王如今還沒有做好吞并大楚的準備,但是他也完全不介意替西陵拖着墨修堯這位少年成名的戰神一段時間,或許還能從中得到一些什麼好處。
所以……他也該死!
信陽城外十裡,西陵幾十萬兵馬虎視眈眈的對着不遠處遙遙在望的城池。
那座城池比區區一個邊關城池更有吸引力和意義。
那裡有數不清的糧草和軍需,西北第一大城的富庶和繁華,那裡将會成為他們征服大楚真正的第一步。
主帥大帳裡,已經年近五十的鎮南王坐在書案後,一隻手拿着屬下剛剛送上來的折子看了一會兒,蓦地放聲狂笑起來。
底下的将領們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高興。
等到他笑夠了,才大聲道:“墨流芳!
你也有今天!
你若是還或者看到你定國王府是到了如今這個境地,你會不會後悔?
!
”
衆将領紛紛交換了一個眼神,站在前面的一人出列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
鎮南王随手将折子遞過去,一邊對衆人笑道:“定國王府當真是後繼無人了,居然由一個女人執掌兵權!
”看了折子的将領面上也多了一絲異色,道:“南侯副帥,定國王妃監軍?
東楚這是什麼意思?
”鎮南王輕哼一聲道:“不得已為之罷了。
南侯此人本王也略有耳聞,一貫中立不問世事。
做個将才倒也罷了,統領墨家軍他還沒那個本事。
更何況,墨家軍的兵權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
“難不成如今墨家軍都掌握在那個定國王妃手裡?
”将領驚道。
鎮南王點頭,若有所思的笑道:“不錯,墨修堯遠在北戎趕不回來。
定國王府離了墨修堯竟然無人能夠領兵出征,如今兵權倒是落到一個十六七歲的黃毛丫頭手裡。
”帳下的将領們不由興奮起來,紛紛交頭接耳的一輪了片刻,有人出列道:“既然如此,王爺咱們正好趁此機會收拾了墨家軍。
也免得他們和定王回合了再給咱們東征東楚帶來麻煩!
”鎮南王微微眯眼,右手漫不經心的撫摸着空蕩蕩的左袖道:“雖然本王想要與墨修堯交手一番,不過……為将帥者切不可意氣之争。
此次,确實是上天賜我軍最好的機會。
若是能滅了這一路大軍,定國王府再難成氣候!
”
“謹聽王爺吩咐!
”衆人齊聲道,滅了定國王府的設想讓每個人内心都不由得隐隐激動起來。
鎮南王滿意的點頭,“很好,加緊進攻信陽,三天之内一定要拿下信陽城!
然後前往江夏将墨家軍一網打盡!
”
“遵命!
”
“啟禀王妃,二号有信到了。
”墨家軍軍營裡,葉璃正坐在大帳裡趁着全軍駐紮的時候與南侯等人議事。
卓靖握着一封信函進來,葉璃頭也沒擡,淡聲道:“譯出來給我。
”卓靖點頭走到大帳一角的書案後面提筆譯信。
葉璃繼續對南侯道:“最少還要七天我們才能趕到江夏,侯爺所說的加快行軍速度隻怕有些困難。
”
南侯皺眉道:“這是為何?
墨家軍行軍素來快捷。
本侯記得最快的時候曾有日行數百裡的……”
葉璃搖頭道:“侯爺,那是小股的隊伍。
咱們将近三十萬大軍,本該十天到的路壓縮為五天,您認為就算真的趕到了邊關這三十萬将士還有力氣作戰麼?
隻怕西陵人也不會給咱們整修的時間,一到達江夏迎接我們的就隻能是一場惡戰。
”南侯重重的歎息,“王妃所說的本侯何嘗不知,隻是本侯實在是擔心信陽……”葉璃搖頭,低聲道:“信陽保不住了。
以侯爺之能面對鎮南王信陽城能守幾日?
”南侯思索片刻道:“信陽城不缺軍需,若是本侯,當可守一月。
”
葉璃道:“冷将軍能守半個月,侯爺算算今天第幾天了。
咱們便是插了翅膀也趕不到信陽了,何況,信陽城并不是什麼都不缺,信陽城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