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是純粹的喜歡
那夜的王府死氣沉沉的,吃過飯後,柳笙笙就回屋休息了。
睡夢中,她時常覺得有人在自己屋外徘徊。
隻是那腳步聲很輕很輕,聽仔細了還能聽見有人在說什麼。
迷迷糊糊中,柳笙笙從床上坐了起來,“是小江嗎?
”
好像是他的聲音……
天已經很晚了,房間裡頭漆黑一片,她摸黑走到了門口,卻好像聽見了南木澤的聲。
“不喝的話就灌。
”
柳笙笙的心裡咯噔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仿佛能夠看見小江為難的神情,“爺,娘娘上次真的喝了……”
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南木澤離開了。
就在柳笙笙打算坐回床邊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緊接着,小江就端着一碗湯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娘娘,您還是把藥喝了吧……”
“我不是已經喝過了嗎?
”
小江一臉為難,“可……”
“你就告訴王爺,我現在真的不能懷孕了,我真沒有騙他!
”
柳笙笙的心裡苦澀不已,又見小江步步緊逼,她氣的忍不住大吼,“我都說了我真喝了!
”
“……”
“娘娘,娘娘……”
耳邊突然傳來王姨的聲音,柳笙笙吓了一跳,卻是猛地從床上驚醒。
什麼情況?
她剛剛不是聽見南木澤與小江在外面說話?
小江不是又拿着藥來逼自己喝了嗎?
她氣喘籲籲,這才發現自己一直躺在床上,床邊是一臉着急的王姨,“娘娘,您可算醒了,做噩夢了嗎?
”
柳笙笙覺得頭痛欲裂,真的是夢嗎?
這夢也太真實了……
王姨為她蓋好了被子,“别怕别怕,老奴一直在門外呢,您必定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别想那麼多,趕緊休息吧。
”
柳笙笙的心跳很快,“你一直在外面?
”
“是啊娘娘。
”
“剛才沒人進來嗎?
”
王姨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又開始說傻話了?
您剛才回屋就休息了,接着沒多久,就一直說夢話,老奴擔心你,這才跑進來瞧瞧,您是夢到什麼了?
怎麼一直在那喊不喝?
”
原來是夢……
柳笙笙松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欺騙了别人之後心裡虛了,這才會做這種夢。
不得不說那個夢好真實,她剛才還真以為自己起床了,更是真的認為小江端藥進來了……
一夜無眠。
噩夢之後,柳笙笙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天還沒亮就爬起來了。
隻是推開了房門,沒有瞧見王姨,反倒是看見了南木澤。
柳笙笙忍不住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好疼……
這下總不是做夢了。
南木澤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見她出來,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柳笙笙隻當沒看見他,走到了院子旁邊的秋千坐下。
“為何這麼早就醒了?
”
南木澤主動問她。
她愣了愣,還是第一次看見南木澤這樣子找話題……
“你不是也醒的早?
”
“本王沒睡。
”
柳笙笙終于看向了他,果然發現他的兩個眼圈黑黑的,确實是一夜未眠。
怎麼好端端的不睡覺?
難道是擔心自己沒把藥給喝了?
想到昨日的夢,她還心有餘悸,“王爺放心,那日的藥我真的喝了,我……”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影突然閃到了她的面前,還不等她反應,就已經将她一把摟入了懷裡。
極快的輕功揚起了一陣清風,微風吹落了一旁的樹葉,飄飄落地。
柳笙笙有些不明所以,心中不知為何酸了酸。
“王爺這是做什麼?
”
“對不起。
”
這絕對是柳笙笙第一次聽見南木澤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也不知是怎麼了,心中一時酸澀不已。
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想推開南木澤,可南木澤卻輕輕撫摸她的後腦,“你受苦了。
”
難道又是在做夢?
柳笙笙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竟然不是夢。
所以,南木澤是在跟自己道歉?
“你,怎麼了……”
南木澤緩緩蹲到了地上,雙手摟住她的腰,似是懊悔極了,竟然将腦袋埋進了她的肚子裡。
像是一幅極美的畫。
柳笙笙就那麼坐在纏滿鮮花的秋千上,而南木澤緊緊的抱着她,蹲在她的面前,像極了熱戀中的有情人。
依着她的性子,她此刻應該冷冰冰的問他是來找自己和離的嗎?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沒事,你又沒傷害我……”
可越是這樣,南木澤抱得越緊。
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卻永遠失去了當母親的權利。
一切隻因他一句高傲的話。
她竟還說沒事……
南木澤緊了緊抱她的手,“你真的想走嗎?
”
柳笙笙的心跳好像漏了半拍,心底竟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不走了。
不和離。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轉念一想,南木澤不是還在意自己騙他的事情嗎?
他的心裡應該一直都有個結吧?
更何況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強大自己,浪迹江湖,真的要在此時突然改變主意嗎?
不行,這一切都隻是假象。
柳笙笙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她确實沒事,但那隻是因為自己知道耍小聰明,若非如此,自己确實失去了一輩子當母親的權利。
想想那時喝過的藥,挨過的打,還有他的冷言冷語,柳笙笙強迫自己狠下心,“恩,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
“治好身子再和離吧?
”
南木澤竟然在詢問她……
這是良心發現了嗎?
柳笙笙輕輕推開了他,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用了吧?
我自己就是醫者,我可以給自己瞧……”
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了。
要不直接告訴他自己沒事?
可一想到昨天那個夢,柳笙笙又不太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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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王爺為何突然道歉,但我并非是那種會糾纏王爺的人,我知道,其實在你心裡,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可你似乎還沒準備好接受這個現實,所以,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冷靜一段時間,比如等哪天你确定自己真的完全能夠接受我了,再來跟我講這些話。
”
說着,她站起了身,“其實我也沒有想清楚,你越這樣,我越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你在施舍或者同情我,那不是喜歡,至少不是純粹的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