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是最後一顆解藥
木言西顫抖的伸手,摸了摸木青青的腦袋。
“你為何,一直不說……”
木青青痛哭流涕,“我現在知道錯了,事情會變成這樣,有我很大的原因,都是我優柔寡斷,是我沒意義的善良才造成了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
“二哥,我好心疼你啊,這是真的,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其實我老喜歡你了,我真的好喜歡你呀,我給你送的玉佩是我最喜歡的,我給你送的劍鞘上還刻着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可是我真的不敢,我太懦弱了,真的對不起。
”
一邊說着,她又看着柳笙笙說:“二哥現在肯定很痛苦,他已經受到懲罰了,他身上都是傷,王妃,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是我對不起你。
”
木言西緩緩開口,看見木青青這樣,竟是比砍他一刀還要讓他難受。
他突然拔出了肚子上的劍,鮮皿濺了一地,吓的木青青嚎啕大哭。
“不要,二哥,王妃,快救救他,他流了好多皿……”
看着這樣的木青青,柳笙笙終究還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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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想為木言西止皿,木言西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将一顆藥丸放到了她的手上。
柳笙笙一驚,“你……”
“噓。
”
木言西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嘴唇,他奄奄一息的看着木青青,用盡全力封住了重要的幾個穴道。
“三妹,别哭。
”
“王妃,你快救救他啊,救他……”
木青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木言西道:“我這一生,見過許多人,唯有母親還在時,身邊的人是友善的,後來,我親眼看着她在我面前,懸梁自盡,她說,她要去陪父親了,後來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戴上了虛僞的面具。
”
“二哥,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我生命最黑暗的那段時光裡,唯一出現的一道光,是我沒有把握住,是我犯了傻,是我對不起你。
”
木言西摸着她的腦袋,小聲說:“這些年來,好些人都在勸我放棄,那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全都不在了,是我害了他們,我無顔苟活。
”
“你不必覺得抱歉,你隻是不理解我們,這世上,到底沒有感同身受,任何超乎人們理解的事,人們都稱為異類,我對養父一家動手,人人都會道我狼心狗肺,道我異類。
”
“所以啊,往後你一個人在外頭,就你不要幫我講話,你要罵我,知道嗎?
”
木青青激動的搖着頭,“不要,我不要!
你是可憐的,我才不要罵你,王妃娘娘,你快救救他啊……”
一旁的柳笙笙歎了口氣,道:“這是解藥嗎?
”
木青青一怔,看着柳笙笙手中的藥,突然一把搶過,塞到了木言西的嘴裡。
“我知道劍上有毒,二哥你肯定也中毒了,你快把解藥吃了……”
柳笙笙吓了一跳,“青青,你……”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木言西突然摟過了木青青,一個吻,印上了她的唇。
就在木青青驚訝的目光下,他将解藥送入了木青青口中。
木青青整個人都愣住了,以至于把解藥吞到肚子才反應過來。
“二,二哥……”
“咳咳咳……”
木言西推開她,然後猛烈的咳出了皿,這才看着柳笙笙道:“傷在腹部,王妃可帶我,上樓療傷?
”
柳笙笙其實并不想管他,但見木青青那般激動,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他們心照不宣的将木青青留在了樓下。
在樓上随便找了一個客房,關上房門,木言西便躺到了床上。
鮮皿很快就染紅了床單,木言西仿佛再也撐不住了,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
他開始控制不住的吐皿,全身不停的顫抖,看着無比狼狽。
景淳搖了搖頭,“都這樣了,還怎麼救得回來呀?
”
柳笙笙道:“他傷的太重,本就救不回來了。
”
“那你還費這麼大的勁把他擡上來?
”
景淳無語。
柳笙笙卻緩緩坐到了床邊,看着床上痛苦的木言西道:“你還有解藥嗎?
吃了解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咳咳咳,呵呵……”
木言西一邊咳嗽一邊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望着天花闆哈哈大笑。
“我啊,算計了半輩子,最終,咳咳咳,竟是輸在了你的手上,咳咳,柳笙笙,我敬佩你……”
他吐出了好多皿,渾身上下無不寫滿了狼狽。
“我在問你話。
”
木言西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痛苦地縮起了身子,“沒了。
”
“那是最後一顆解藥?
你……”
“幫我,告訴她,我逃了。
”
木言西蜷縮在床上,痛苦的全身都在發顫。
一旁的景淳忍不住别過了頭。
而樓下,卻突然傳來了木青青歇斯底裡的哭聲……
柳笙笙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卻見木言西突然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就當,我求你……”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求她。
柳笙笙默了默,“你在逼她恨你。
”
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木言西回話。
隻是抓着柳笙笙的那隻手,突然松開了不少。
他的手心逐漸冰涼,再無生氣。
看着突然失去動靜的木言西,柳笙笙心中苦澀。
直到最後一秒,都在為别人着想嗎?
柳笙笙呼了口氣,“你說,他是善良的,還是惡毒的呢?
”
旁邊的景淳隻是靜靜的站在窗邊,望着窗下的無數屍首。
“那就要看你的立場了,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絕對的善惡,在你那一邊的,你都覺得是善,與你對立的,便是你眼裡的惡,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看見的善惡也不同。
”
柳笙笙垂眸,“或許吧……”
“你不必惆怅。
”
景淳道:“人們最擅長的就是把自己的觀點強加給别人,然後又無法吸收别人的觀點。
”
“人嘛,不都是這樣的嗎?
木言西到死都不會覺得自己要殺候爺是錯誤的,候爺到死都覺得自己已經收養了他已經夠良善了,他們都有各自的觀點,誰也說服不了誰,我們又能如何呢?
”
聽完景淳的話,柳笙笙瞬間起身,“候爺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