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九章王雀的下落
夜落和王拙甫根本來不及閃避。
甚至,當他們察覺到這一場突兀發生在身邊的殺劫時,都已來不及去抵擋!
一是太過出乎意料。
他們之前的注意力,皆集中在棋盤世界内的戰鬥中,根本就沒有留意和提防身邊的一切。
二是距離太近,那三位王家老人就在他們兩人身側!
不好!
夜落和王拙甫心中齊齊一沉。
就在這危機萬分之時,卻有一柄戰刀像未蔔先知般,橫擋兩人身前,破開那三位王家老人的聯手。
轟!
!
驚天動地的轟鳴響徹。
王家三位老人的突襲被阻,臉色頓時齊齊一變,身影暴退。
夜落和王拙甫驚出一身冷汗。
也是此時,他們才看清楚,原來是山冥妖皇出手了,揮動戰刀,撼退對手!
棋盤世界中,蘇奕冷眼一瞥,就收回目光。
這樣的殺劫,的确令人防不勝防,在關鍵時刻出擊,甚至能起到扭轉乾坤的奇效。
遺憾的是,他們失敗了。
倒并非蘇奕未蔔先知,而是赤松妖皇和山冥妖皇,最初一直假意配合,得知了毗摩的一些布局。
像之前時候,蘇奕之所以讓山冥妖皇帶着青兕妖皇提前離開棋盤世界,所防範的,就是在那王家三位老人身上發生意外。
而此時,山冥妖皇在關鍵時刻,一舉粉碎一場殺劫!
“先把他們擒下。
”
蘇奕吩咐了一聲。
“好!
”
夜落眉梢殺機蒸騰。
王拙甫臉色也奇差無比,怒發沖冠,打破腦袋都沒想到,他們王家那三位族人,竟會成為敵人手中的一把刀!
沒有任何猶豫,他和夜落、山冥妖皇一起,朝王家那三位老人殺去。
“撤!
”
見此,王家那三位老人毫不猶豫就要逃走,可尚在半途,就被青兕妖皇攔在前路上!
“青兕,你這是做什麼!
”
一個王家老人氣急敗壞,大喝出聲。
青兕妖皇話語森然道:“你們若逃了,老子可就沒命了!
若把你們留下,老子說不準還能從蘇大人那邊換來一線生機!
”
轟!
他直接動手,氣息恐怖,一副搏命厮殺的狂霸姿态。
而同一時間,夜落他們已經從後方殺來,将那王家三位老人團團圍困。
這一戰,顯得很荒誕和離譜。
王家三位老人反水,突然刺殺夜落和王拙甫,但卻被山冥妖皇擋住。
最出人意料的是,早已淪為階下囚的青兕妖皇,為了活命,毫不猶豫去阻截那王家的三位老人!
“赤松,你可真該殺!
”
天穹下,殷老震怒,臉色鐵青。
原本,若王家三位老人出手,一舉将夜落和王拙甫擒下,足可充當人質,扳回一些局面。
遺憾的是,山冥妖皇破壞了這一切。
而在殷老看來,今天的布局,壞就壞在了赤松妖皇身上!
“有蘇大人在,便是我不出手,你們今天也必将滿盤皆輸。
”
赤松妖皇笑着開口。
殷老冷哼,明顯不信。
就在此時,一縷清越劍吟驟然響徹。
蘇奕的身影憑虛而現,揮劍殺來。
殷老瞳孔一縮,手中四尺長的青銅畫筆猛地爆綻神輝,震開赤松妖皇的牽制,而後當空一劃。
轟!
筆鋒之上,光焰如瀑,釋放出驚天動地的涅靈法則力量。
這和之前迦樓羅他們所借用的“涅靈法則”完全不同,乃是由殷老自身參悟和掌控,威能自然非同凡響。
若非如此,以他那玄幽境後期的道行,根本不可能和玄合境初期的赤松妖皇厮殺到現在。
然而――
就是這等足以硬撼玄合境的力量,卻在刹那間就被蘇奕斬出的劍氣之下如紙糊般爆碎。
殷老臉色驟變,眼珠暴凸,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蘇奕不止是能夠對抗涅靈法則,其掌控的大道力量,明顯還克制涅靈法則!
而還不等他多想,蘇奕已縱劍殺來。
僅僅眨眼間而已,殷老就完全被壓制!
他的一切秘法和道術,皆被輕而易舉破開,任憑掙紮和抵擋,都無濟于事,反倒是讓自身遭受重創,很快就負傷累累,皿流不止。
赤松妖皇的額頭都不禁直冒冷汗,被蘇奕那霸道碾壓的姿态驚到。
須知,他之前和殷老厮殺時,動用全力也不曾将這來自畫心齋的老家夥壓制。
誰曾想,當蘇奕出手,簡直像收拾土雞瓦狗似的,殺得那殷老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兩相對比,讓赤松妖皇焉能不震撼?
“我知道了,是你在天玄書院殺了馮吉和绯雲!
!
”
猛地,殷老似意識到什麼,尖叫出聲。
他那張臉龐上已浮現出難以言喻的驚恐之色。
因為在畫心齋,他的道行也就和绯雲相當而已!
蘇奕沒有理會,手中清影劍猛地一揚起,狠狠砸飛對方手中的青銅畫筆。
劍鋒緊跟着一轉,抽在殷老身上。
砰!
殷老的身影像一塊隕石般,砸落大地,濺起漫天灰塵。
還不等他反應,就被緊随而來的蘇奕一把攥住脖頸,他那一身的道行,随之被徹底禁锢。
再無法動彈分毫!
“你殺了我,王雀也别想活!
!
”
殷老驚慌大叫。
他披頭散發,軀體殘破,沾滿灰塵,凄慘狼狽。
啪!
蘇奕反手一巴掌抽在其臉頰上,打得他臉頰顴骨塌陷,牙齒飛落。
“你最好閉嘴。
”
蘇奕說着,已拎着殷老朝虛空中掠去。
“小老赤松,拜見蘇大人!
”
赤松妖皇第一時間上前,躬身見禮。
他童顔鶴發,面頰清癯,擁有玄合境初期修為,堪稱是十萬妖山中的第一妖修,無可比拟。
可此時,在面對蘇奕時,赤松妖皇滿臉都是激動和敬慕之色。
“這次可多虧了你幫忙,無須多禮,待會再聊。
”
蘇奕微微颔首,目光看向棋盤世界。
也就在此時,棋盤世界中的白意,一劍将迦樓羅劈殺當場!
嘩啦!
皿灑如瀑,迦樓羅軀體四分五裂,躺倒在皿泊中。
臨死前,這隻金翅大鵬一脈的後裔,艱難地将目光看向蘇奕所在的地方,嘴唇顫抖,似要說什麼。
可最終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便橫死在那。
蘇奕看得出,迦樓羅很不甘!
锵!
棋盤世界内,白意收起道劍,折身騰空而起。
在距離蘇奕尚有十丈之地時,他蓦地叩首跪下,低頭道:“師尊,徒兒前來請罪!
”
蘇奕眼神泛起一絲欣慰,道:“快起來吧。
”
白意卻兀自叩首跪在那,道:“師尊,徒兒之前鬼迷心竅,曾聽信毗摩讒言,欲圖刺殺您……”
蘇奕眉頭微皺,打斷道:“起來。
”
很平淡的兩個字,卻似有莫大的威嚴般,讓白意軀體一僵,而後緩緩起身。
可他兀自低着頭,似犯錯的孩子般,沒臉面對蘇奕。
蘇奕眼眸泛起一絲柔和,道:“你且平複一下心情。
”
說着,他目光看向遠處。
在夜落、王拙甫、山冥妖皇、青兕妖皇他們的聯手之下,已經徹底壓制住那王家的三位老人。
很快,夜落等人就将對手活擒,帶了過來。
至此,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徹底落幕。
可蘇奕卻談不上高興。
因為目前為止,還不曾見到王雀。
……
山河凋零殘破,大地千瘡百孔。
這方圓八千丈之地,本是青兕妖皇的地盤,可曆經剛才的一場大戰,讓得這片山河如若淪陷般,滿目瘡痍。
大戰落幕,蘇奕一行人來到一片廢墟上。
王拙甫和山冥妖皇一起,正在審訊王家那三位老人。
青兕妖皇惶恐忐忑地立在不遠處,猶如等待審判的囚徒。
在他身旁,立着的是赤松妖皇。
夜落和白意伫足在蘇奕身後,前者渾身輕松,後者兀自低着頭,一副愧疚的樣子。
而在蘇奕身前,殷老癱瘓在地,面如土色。
“既然你清楚馮吉和绯雲是如何死的,自然也該明白,就憑你們祖師留在你神魂中的那一縷意志烙印,根本不可能奈何我。
”
蘇奕俯視着殷老,語氣淡然,“交出王雀,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自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殷老長歎一聲,緩緩擡頭看向蘇奕,神色已變得複雜無比,“玄鈞劍主,果然名不虛傳!
”
頓了頓,他神色變得微妙,道:“不過,我敢斷定,以後你的道途,必将殺劫重重,步步維艱!
”
“無論是我畫心齋,還是星空之上其他頂級巨頭,皆會視你為公敵,斷不會容許你存活于世。
”
“因為你掌握的力量,太過禁忌,已足以動用那些頂級巨頭的根基!
”
這番話,聽得在場衆人一陣心驚肉跳。
蘇奕卻皺了皺眉,道:“我在問你,王雀在哪裡。
”
殷老一陣默然,旋即說道:“他是中州王家的麒麟兒,自然就在王家。
”
此話一出,衆人皆錯愕。
殷老眼眸盯着蘇奕,道:“蘇玄鈞,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我隻求一個痛快。
”
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蘇奕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求的不是痛快,而是想試一試,能否在我滅殺你們祖師那一縷意志烙印的時候,為自己搏出一線生機吧?
”
殷老臉色頓時就變了。
無疑,蘇奕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