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峥專心開車,坐在後排的丁瑤拿着手稿時不時哼出《天路》的調子。
唱歌的人都是這樣,要先熟悉曲子,才能更快找到節奏。
看得出丁瑤很喜歡餘峥拿給她的這歌,哼了幾遍音調之後,又記下了歌詞,就問開車的餘峥:“想不想聽我唱一遍?
”
餘峥還真沒聽過丁瑤單獨給他唱歌的時候,就點了點頭:“那就唱吧,我當你的第一個觀衆。
”
丁瑤就開始唱《天路》了。
聲音很純,如同來自雪域高原深處的精靈。
餘峥曾經聽過韓紅的原唱,已經覺得唱的很好了,但是此刻聽見丁瑤的歌聲,韓紅的唱功有有些比不上丁瑤了。
丁瑤唱完之後,就問餘峥:“唱的怎麼樣?
有沒有覺得别扭。
”
餘峥在開車,不能鼓掌,卻由衷道:“已經很好了,你可以去網上搜索西藏歌手唱過的這《天路》,你比她們唱出來的聲音更空靈。
我想,賣給我這歌的兩位詞曲作家,也一定想不到,我為他們選了一個最佳的演唱者。
”
餘峥的誇獎并沒有添加任何誇張的成分,《天路》這歌,完全就是給丁瑤量身打造的。
如果丁瑤運氣足夠好,也能機緣巧合地因為此歌走進春晚,不難想象她會因此徹底大紅大紫。
餘峥的贊揚,讓丁瑤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丁瑤就問他“你說你這歌是買來的?
價格不菲吧。
”
丁瑤讀書的北音大學,裡面不少家裡有錢有勢的學生,經常花錢在外面買歌。
這歌,詞曲很精練,旋律也非常動聽,應該是價值不菲吧。
這歌花了餘峥二十萬,算不得用重金購買,所以很輕松道:“你就别想太多了,說實話,我買下這歌并沒有花多錢,我看挺适合你演唱的風格,我就送給你了,當你遠赴東華市的出場費。
”
“太珍貴了吧。
”
丁瑤已經承了餘峥很大一個人情,這次餘峥又花錢給她買了一不錯的歌,丁瑤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報對方了。
餘峥的語氣就有些随便了:“也就是像你這樣的樂壇新人才覺得珍貴,這歌好多大明星都瞧不上眼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容易就把演唱版權買下來了。
你就拿着吧,大不了以後你出名了,多給我幾張簽名照。
”
丁瑤就答應他:“等我真的成為了大明星,我一定不會忘了你。
”
餘峥哈哈笑了兩聲:“一言為定喲。
”
他知道,丁瑤以後肯定會成為大明星,上輩子他們除了高中時耍的比較近以外,随着丁瑤去了北音,漸漸在樂壇闖出了自己的名聲,然後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餘峥和對方也就從青梅竹馬變成了形同陌路,并不是餘峥不願意聯系對方,實在是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容易在處在一塊兒,但重生後的這一世,兩人玩到大的感情好像一直延續了下去,讓餘峥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猜不透餘峥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難道因為是大家曾是鄰居的緣故?
丁瑤的思緒有點亂,看着車外漸行漸遠的各種高樓,她壓低了聲音,道:“我今晚住酒店吧,你找個離開業慶典近一點的酒店,我在店裡面再練習幾次這歌,也好明天出場的時候不會唱跑調了。
”
餘峥本來打算,讓丁瑤住在東科大他租的房中就問她:“住酒店會不會不太安全?
”
丁瑤考慮了一會兒,道:“也倒是,要不,今晚你就在酒店陪我?
我們開雙人間,一人一張床,我怕黑,一到夜裡要是周圍沒人,我就睡不着。
”
餘峥差點沒把車開到護城河裡面,丁瑤還有這習慣?
怕影響丁瑤的名聲,畢竟她現在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了。
就說:“你幹脆住我家算了。
我家熱鬧,晚上你絕對不會害怕。
”
丁瑤可不管那麼多,到現在為止,包括她大學同寝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經離開北京了。
“去你家不自在,還是在酒店裡好一些,想幹嘛就幹嘛。
”
丁瑤大大咧咧說着,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太對勁兒時,竟然臉紅道:“我是說,住在酒店,就可以想唱就唱,不會打擾别人。
”
一切以滿足未來大明星的要求為主要,最終,餘峥在離旅行社不遠一家酒店,定了一間豪華雙人間。
進酒店的時候,看見餘峥護着帶着墨鏡和口罩的丁瑤一起進電梯,弄得酒店工作人員以為這對小年輕,該不會是偷偷約出來開房怕被熟人看見吧。
酒店房間很大,雪白的被褥,足夠可以躺下四個人的大床,讓丁瑤一進房間,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做了幾個翻滾的動作,同時興奮地叫了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明星的樣子。
餘峥這時候就對丁瑤說:“你先待着,我出去打個電話。
”
丁瑤眯起眼睛,一副我知道你要幹什麼的樣子。
“是不是給你家裡面那位彙報位置啊。
餘峥,你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聽話的男人了,高中時候不是那麼桀骜不馴的嗎?
真看不出來,一年時間完全變樣了。
”
餘峥不想和她解釋,兩人住在湖光小區的時候,就是以鬥嘴方式共處的。
餘峥幹脆就當着丁瑤的面,給歐元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晚不回來了,明天一早就去公司。
歐元音沒說什麼,隻是定叮囑餘峥自在外面注意安全。
打完電話,餘峥就問丁瑤想吃什麼,人家大老遠從北京過來,怎麼着也得盡一盡地主之誼。
丁瑤趴在床邊拿着床頭櫃上一本旅遊指南翻看。
“随便,要是能有外賣就好了,我不想到外面去吃。
”
“那我下樓問一下前台,周圍有沒有送外賣的。
”
丁瑤“嗯”了聲:“你遲一點回來可不可以?
”
餘峥不解問她:“為啥。
”
丁瑤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張臉就像蘋果一樣紅彤彤的。
“呃,我想,先洗個澡。
”
丁瑤很尴尬說着,餘峥這個榆木腦袋非得問透才擺休,她也不管羞不羞人,隻好硬着頭皮說出來。
原來她是想趁着自己出去的空檔,把澡給洗了。
餘峥沒說什麼,隻是提醒她自己出去之後,把房門鎖死,不是他敲門,千萬别開門。
覺得餘峥這家夥挺細心的,丁瑤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知道丁瑤在房間裡洗澡,餘峥擰着兩份外賣回房的時候,故意在外面逗留了一會兒。
算着時間,丁瑤差不多已經洗完澡了,餘峥才敲門,一副很有紳士風度的樣子。
丁瑤在房間裡确認了是餘峥回來了,就給他打開了門。
看見餘峥手上擰着外賣,丁瑤拿過來一份,甜甜說着:“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吧,不好意思了。
”
聞着從丁瑤身上撒出來的茉莉花香味,餘峥一句受累的話都沒說,一切以服務丁瑤為宗旨。
餘峥選的外賣,都是本地的特色菜,丁瑤大呼過瘾,尤其是辣椒的辣味,讓丁瑤好生感概她在北京一年就沒吃過幾次正宗南方菜。
吃完飯,丁瑤就開始繼續練歌了,她其實還是擔心明天跑調了鬧笑話,于是一遍遍在房間反複練習。
餘峥覺得這群學音樂的,嘴巴和嗓子特别好使,連續唱一個小時兒不帶歇氣不帶喝水的。
他在一旁看着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一旁坐着當觀衆,練歌的丁瑤非但沒有不适應,反而越練越好。
剛才的飯菜很辣,餘峥喝了不少水,坐了一會兒就感覺膀胱很脹。
去衛生間解決的時候,餘峥無意間現了一旁放在衣物架上女性内|衣。
純白的,不規則地丢在疊好的浴巾上,像一支投降的小白旗突然就冒出來了。
餘峥猜想肯定是丁瑤剛才洗澡換下來的,還沒來得及收走。
抱着非禮勿視的心态,餘峥匆匆解決完生理需求,直接離開了衛生間。
餘峥剛從衛生間出來,練歌的丁瑤立刻就走進去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因為喝多了水需要解決問題,還是着急進去把自己遺忘的内|衣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