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有了機甲,光靠幾把鐳射槍,能有什麼用?
”薛逸清對着自己道了一句,彭凱強聽見之後,忙對他道:“這次行動也不知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有好運氣,總之是生死未有定論,還是先跟你好好聊一聊,免得以後沒有機會。
”
彭凱強說這話就好像是不久便會犧牲的樣子,薛逸清見到他那樣,立即想起了江天。
也許是他再也不想面對那個場景,薛逸清頓時堅定地對彭凱強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犧牲。
”這話中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不是空談而是一種态度。
“呵呵,打仗就沒有不犧牲的。
”彭凱強苦笑一聲道。
這道理薛逸清自然明白,但他也一定會盡力。
如今前往夕陽海灣埋伏,雖然暫時不會遇到本斯軍隊,但衆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原本彭凱強聯合其餘的兵士一起提出意見,意思是讓薛逸清帶着他們早一步到達夕陽海灣。
早到一步,就能早作準備。
到時候以逸待勞,可以打本斯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薛逸清還真差點就這麼做,但他帶着部下加速行軍沒一會,又奇怪地降低了自己的速度。
衆人不解,紛紛詢問。
薛逸清道:“沒什麼好問的,我這也是為了保險。
”
其實衆人已經離目的地沒有多遠,隻不過數裡的距離,薛逸清下令緩步行軍的用意,衆人倒不是很明白。
就在這時,薛逸清的雙耳突然不由自主地跳動了起來。
他頓時心中一凜,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隊長?
”彭凱強自己心中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看到薛逸清停了下來,便出言詢問。
而薛逸清原本安靜的身軀竟突然間動了起來,他不進反退,竟然一面後撤一面大吼:“快跟我找掩體躲避一下。
”
他的話就是命令,無人敢不遵從。
即便是莫名其妙的話,衆人也會先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緊接着,由薛逸清帶頭,衆人即刻向後撤離。
一直撤了二三十米,薛逸清便再次停下腳步,然後吩咐衆人就地躲避。
看他的樣子,顯然已經察覺到有危險的存在。
要不然,不會有别的原因。
就在彭凱強準備問薛逸清之際,薛逸清突然對着衆人道:“用雙手捂住耳朵,不要随便開口說話。
”
當他話音一落,竟從原先所定的目的地夕陽海灣處傳來一聲奇怪的巨響。
那巨響顯然是能量炮的轟擊爆炸産生的,可是爆炸聲并非一般的沖擊波襲向四周。
與此同時,前方地區仿佛一下子炸開了花,一聲一聲的爆炸不斷地震動着衆人的耳朵。
若不是薛逸清早有吩咐,彭凱強認為自己的耳朵一定會被廢掉。
那能量炮的轟炸範圍倒不是很大,應該就是夕陽海灣周邊方圓五裡左右。
聽起來,應該是覆蓋式轟炸。
至于發炮的地點,必定是東臨市地區。
“電磁爆彈!
”薛逸清雙手捂住耳朵,利用精神感知力護住耳朵并不感到多麼痛苦。
不過當他抽空看了一眼其餘的幾個弟兄之後,這才明白了過來那電磁爆彈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放眼看去,隻見秃瓢江善男他們已經是臉上白一陣青一陣,面部已經極度扭曲,龇牙咧嘴身體不斷扭動,感覺就快要撐不下去。
還好,這場炮擊僅僅持續了一分鐘,便戛然而止了。
炮聲雖然停住,但在場的人無一幸免,此刻依然躺在地上按住耳朵上氣不接下氣。
彭凱強也是頭昏腦脹地靠在一個參天松樹邊,他比起其他人來,還相對好上一點。
炮聲一停,他便睜開了雙眼。
見到了薛逸清已經放下了雙手,他也放心地跟着把雙手放下。
“總算有個人恢複了過來。
”薛逸清微微一笑,索性等上一等,待衆人都恢複過來,再慢慢解釋。
他足足等了十分鐘,江善男他們才基本恢複正常。
雖說身體已無大礙,但走起路來依然搖搖晃晃似醉一般。
江善男抖了抖身上的土灰,對薛逸清道:“隊長,剛剛那是什麼情況啊?
”他聽覺顯然還未徹底恢複,以至于說話聲音也是極大。
而其餘人的聽力與他相比也是半斤八兩,倒沒有覺得奇怪。
隻是薛逸清有點受不了而已,他見此情形,心知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于是,他繼續等待。
好不容易等大家恢複了七八成的聽力之後,他才開始耐心地解釋起來:“剛才那爆炸聲來源是電磁爆彈。
這武器不知你們聽過沒有?
”
彭凱強其實已經心中有數,他道:“沒錯,的确是電磁爆彈。
那是一種我們隻在VS遊戲裡見過的武器,現實生活中根本是見所未見。
”
薛逸清點頭道:“這種武器既有強大的破壞力,還能發出強大的磁暴幹擾敵軍。
我就是發覺的早,不讓你們繼續前進。
萬一我們傻呼呼地一路向前,隻怕現在你們不死也已經成了一群瘋子了。
”
江善男大難不死,心情一片大好。
剛才的情形越是危險,他此刻反而更加的興奮。
當下聽了薛逸清的話後,立即回道:“乖乖,這次沒死還得對虧隊長提醒的早。
我說啊,等咱們到了目的地再挨炸,必定會被炸成瘋子。
隻是我不明白,咱們不是早就跟總部定好了行動計劃嗎?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胡亂轟炸呢?
”盡管江善男以及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但是他對亞特不滿的言下之意,卻讓其餘的兵士頓生怒意。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了斷斷續續的零碎斷罵。
薛逸清急忙大聲說道:“這件事其實跟亞特沒關系,完全是本斯幹的好事。
”
他這麼說倒不是想穩住江善男他們,隻是他再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得出的結論。
黑子突然問道:“你這麼說,有什麼憑據?
隊長,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穩定軍心,怕我們出現混亂,所以才故意用這個謊言來搪塞我們。
”
“黑子,别這麼說,等隊長解釋了之後,你們再下定論也不遲。
”彭凱強怕起内讧,急忙打了一個圓場。
薛逸清也不生氣,反而和顔悅色地道:“倘若這炮擊真是亞特軍隊所為,它們怎麼可能不計算好凱西的撤退時間。
歐陽将軍早就跟我商量好了行動的一切事宜,他不可能會在這一點上面疏忽。
而如果你們認為這輪炮擊是為了對付我們,那簡直就是扯淡。
你們也不用腦子想想,歐陽将軍對付我們有什麼好處?
”
衆人又好好揣摩了一下薛逸清的話,也确實是那個道理。
于是,黑子又是帶着一副歉意的臉跟薛逸清道:“不好意思啊隊長,剛剛我說話有點急躁,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裡。
”
薛逸清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種心兇狹隘的人嗎?
”繼而接着說道:“當下我們可以确定的是,凱西那幫人一會一定會到我們預先标注好的地點。
而剛才的那一輪炮擊,明顯是為了情場。
”
彭凱強道:“他們清場的目的是為了安全,其實他們也不确定我們這支部隊的存在。
如果确定,他們完全可以用精準轟炸的方式解決我們。
到時候我們這十幾個人通通都得完蛋。
”
見彭凱強分析的如此透徹,薛逸清倒是樂個輕松。
事情真相大白,反倒說明本斯軍隊的行事作風缜密毒辣。
“該死的本斯軍隊,還差點害得我以為是咱們自己人害的我們,哼。
”江善男難得發起了真火,他的臉色剛剛由青轉白,現在又是由白轉黑。
如今再去看他的臉,竟然看不見他臉上的那塊黑色疤痕。
“老江,看樣子你是氣的夠嗆啊!
”秃瓢現在跟江善男非常合得來,二人一直都有什麼說什麼,沒有什麼拘束。
現在江善男被秃瓢嘲笑,他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廢話,我當然是生氣,你别說你不生氣。
媽的,想到我們剛剛差點被炸死的一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凱西活捉,然後讓咱們的人押到指揮室,親自交給歐陽華将軍發落。
”
薛逸清道:“我看着你們倆現在還能說話,想必是完全恢複了。
好,我現在命令你們倆當探路尖兵,在前開道,探明敵情後迅速彙報,不可私自行動。
”
二人接到薛逸清的命令,也不知為何緣由,竟然異口同聲地道:“放心吧,我們保證能完成任務。
”
“隊長,你讓老江跟老秃二人去探查敵情,會不會有問題?
”彭凱強為了顧及他二人面子,也是等他們走了之後,才跟薛逸清道。
薛逸清笑道:“你認為他們不可靠,我确認為他們非常可靠。
第一,這二人現在已經是面不合心合,辦起事來必定事半功倍。
第二,秃瓢的為人我知道,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
“你是隊長,我相信你會為你所說的話負責。
”彭凱強無奈,隻好搖頭歎了口氣,然後道。
薛逸清接着對衆人道:“老江跟老秃先行探路,我們也不能閑着。
我命令部隊即可出發,準備行動。
”
凱西原本帶着零星護衛部隊快速向夕陽海灣靠攏,他為了保險起見,更是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下令守城的主力部隊利用電磁炮制定坐标覆蓋轟炸。
他認為若是有伏兵,必定會早一步到達預伏地點。
如此一來,必能解決後顧之憂。
就算這伏兵之中有薛逸清,他也隻能從心裡幫薛逸清默默禱告。
就算是薛逸清死了,凱西也會為他感到惋惜。
畢竟這樣的一個人才,說沒就沒确實是任何國家的一大損失。
不夠凱西還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自己得不到的人事物,也不能讓别人得到。
這個道理對于國家而言,也是一樣。
他無時無刻不将裝着元素精骸的盒子貼身藏着,一旦發生任何變故,比如全軍覆沒或者他即将被俘。
到了那一刻,他就會把元素精骸毀掉。
最起碼,他如果做不到安全護送元素精骸回本斯的話,還能用自己的生命給予亞特國一個巨大的教訓。
元素精骸内的能量雖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明白的神奇類型,但它卻非常敏感。
不能受到過大的刺激,比如摔在地上,其後果可想而知。
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凱西也不介意走這一步。
他雖然不清楚元素精骸内的能量有多大的威力,但他非常堅信那能量至少能将亞特沿海的幾個城市轟的一幹二淨成為一片永恒的焦土。
“将軍,我們真的不去管守城的兵士了嗎?
”行軍途中,一個年紀尚輕看起來沒加入軍隊多久的少年衛兵突然開口向凱西問道。
凱西面容一緊,冷冷地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你一個小小的衛兵,憑什麼跟我說話。
”
那士兵顯然膽氣不足,先前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敢跟凱西對話。
如今被凱西訓斥,他居然仰着頭,大聲道:“幾千人命難道是玩具,說丢就丢嗎?
我就是不明白您這麼做的意思,如果帶着他們一起回國,我們還能更加安全一點。
”
凱西的神色突然間更為嚴峻了起來,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兵。
隻見他個子不高,身材單薄。
頸部皮膚白皙,而臉上卻是蠟黃。
這兩處不同的膚色讓人看上去是極其的不協調,因為這一點才會引起凱西的懷疑。
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覺得沒見過你?
”
那小兵被問之下,慌張之意更為加重。
他結結巴巴地道:“呵呵...像我們這種無名小卒你怎麼可能會認識呢?
”
他越是這麼說,凱西便越感到奇怪。
因為他漸漸發覺,這個小兵無論身材舉止以及說話的語氣,都很像一個人。
隻不過這人的面貌和他想象中的那人有很大差别,就連聲音也不一樣。
但凱西卻還想到一件事,那便是人皮面具以及變聲器。
若是有這兩樣事物,一個人想要改頭換面,将成為一件可能的事。
而這個小兵也不笨,他從凱西的眼神中發現了什麼,這時候竟壓低聲音道:“薛逸清他為人機警聰明,是絕對不會死在你那幾發電磁爆彈上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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