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巴卡集團的主子巴卡,在此時此刻就連最後一個貼身護衛也不需要。
天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龍飛縱然不願卻也不敢違背上司的命令。
當他出門時,薛逸清趕緊躲在了屋子的死角暗處。
他眼看着龍飛親自登上了一架飛行器并離開的空中基地之後,這才放下了那顆擔憂的心。
這下好辦了,巴卡身邊已經沒有高手。
要想抓到,實在是簡單之極。
既然如此,薛逸清就更不用着急去抓捕巴卡,他依然潛伏在原來的位置,并心存好奇想要聽聽巴卡的高見。
房間内,巴卡居然起身走到江天身旁注視着他。
也許是江天的手腳被椅子上的金屬鎖鍊束縛,巴卡才會有如此膽色。
可讓江天大感奇怪的是,巴卡居然用鑰匙解開了他手腳的鎖鍊。
鎖鍊嘩啦落地,發出一串悅耳的叮當聲。
江天還是沒有什麼動作,他語氣平緩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我說,還是你決定自首,交代你所犯下的罪行?
”
巴卡卻緩緩道:“我倒不是要跟你回去,而是我想找個人說說我的心裡話,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秘密而已。
”
江天哪裡會料到巴卡原來是這種心理,他忍不住問道:“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難道就不怕我帶出去嗎?
”
巴卡笑道:“不怕,因為你走不出這個空中基地。
我跟你說秘密之後,會啟動自毀程序。
你若是怕死,現在就可以離開。
而你若是不離開,即便得到了你想要知道的秘密,恐怕也無法活着離開此處。
”
“或許,我可以選擇第三種可能性。
”江天思索片刻之後,自信地道:“我絕對可以等你說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接着在你的空中基地自毀之前,逃離此處。
”
“你想要賭一賭,我也喜歡賭。
那麼,就看看我們到底誰會赢吧!
”巴卡微微一笑,随即道,“問吧,基本上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不過除了幾個特殊問題,因為我實在是不想多說。
”
江天不願多耽誤時間,他其實已經斷定,薛逸清必定就在屋外。
而他現在所問的問題,也完全是為了讓薛逸清能夠聽到。
于是,他立即把幾個必問的問題在心裡梳理了一遍,并開口問道:“我想知道,你在亞特多年的勢力究竟是誰給你的?
”
巴卡眉頭微微一皺,他顯然沒料到江天會問他一個如此敏感的問題。
隻見巴卡無奈地搖搖頭道:“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
“靠,那還不如不問,這不是典型的耍人嘛。
”薛逸清在屋外聽了個真切,也免不了怒火中燒。
而巴卡又猶豫了一下,緊接着開口道:“其實,你根本就不了解作為一個傀儡,而且是一個自願做傀儡的人,其實是因為心中的一個情感。
那種情感你應該明白,必定是對國家的情感。
為了自己的國家,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
聽着巴卡說了一大段話,江天立即舉手打斷了巴卡的述說,接口道:“我明白了,你想告訴我,你其實隸屬于五大行星中的某個國家。
你雖然不說,但我也能推測。
基本上,亞特與本斯已經可以被排除。
那好,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應該能夠回答我。
薛逸清的父親薛振華之死,是否跟你的國家有關系?
”
“呵呵,我可以負百分之百的責任告訴你。
”巴卡頓了一頓,接着慷锵有力地道了個字:“有!
”
這個字平淡無奇,卻蘊含着無比巨大的能量。
薛逸清依靠在屋外的金屬牆壁上,那陣陣冰涼感覺不時導入他的身體,他卻渾然不知。
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果然是被巴卡組織。
哦不對,應該是領導巴卡組織的國家。
既然不是亞特與本斯,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個野心勃勃的國家,有意挑起兩國紛争,企圖搞的天下大亂,而這個國家便能從中獲取巨大的戰争利潤。
不得不說,這個國家的手段之殘忍,心思之惡毒,已經超乎了正常的範疇。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發動如此可怕的陰謀。
聽巴卡的語氣,顯然這個陰謀連一半的進程都沒有達到。
薛逸清此刻不得不由衷感謝江天,因為江天對于他薛逸清父親的事情,能夠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清醒發問。
若是換做他自己來問,隻怕沒問兩句話就得把巴卡掐死。
因為他也是害死父親的一群人中的一份子,算起來也是兇手。
但江天對于如此答案,卻非常鎮靜。
不僅如此,他還繼續旁敲側擊,想要利用自己的猜想說給巴卡聽,從而看巴卡的反應用來判斷是非。
隻見他拍手問道:“不錯嘛,這種想法的确可以。
不過你們實在是做的太過誇張殘忍,就連把整個沙爾行星滅族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呵呵,你們手裡的皿腥必定洗不幹淨了。
我隻是想知道,一直出賣薛逸清行蹤的那個内奸,究竟是不是藍若心!
”
巴卡此時居然露出了少有的得意神情,他爽朗地笑道:“想也知道,你一定會跟薛逸清那小子一樣,冤枉到藍若心那丫頭的身上。
其實我早就知道,藍若心這個科技天才投效我組織的目的,必定是由她自己才知道的打算。
不管怎麼說,能利用時自然得利用一下。
必要的時刻,還能用她來迷惑一下薛逸清。
要不你猜猜,究竟誰才是出賣薛逸清的人,如何?
”巴卡說完之後,便饒有興趣地看着江天。
他非常好奇的想聽一聽江天的意見,在他心裡更有一種期待。
他希望江天能猜出答案,以證明此人的智商的确夠資格與他談話。
其實江天與薛逸清此時都在思考,不過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而已。
薛逸清一貫不會懷疑自己身邊親信朋友,因此他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除了藍若心之外,會有誰出賣他的沙爾行星之旅。
但江天就不一樣了,他對于任何問題都能理性思考。
在他的心裡,除了穆曉丹與冰眼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成了他的懷疑對象。
“會不會是周凱奇那個胖子?
”江天想到這個懷疑對象,立即說了出來。
他也不怕薛逸清聽見,反正是猜測,總要得到巴卡的認可才行。
巴卡立即否認道:“不是周凱奇那麼胖子,我再給你一個提示吧。
那個出賣薛逸清的人,是一個女人!
”
有了這個縮小範圍,江天也覺得猜測答案會簡單的多。
薛逸清的那幾個女性朋友,江天就是用手掌都能算得出來。
比較玩得好的,有穆曉丹,洛貝伊和亞婷。
關系稍稍疏遠一點的,就言書涵和趙雪漫,淩靈。
而淩靈為了助他師傅冰眼擺脫心魔病症,已被自己機甲發出的絕招所凍結。
就以她如此的處事作風,絕對不會出賣薛逸清。
洛貝伊身為沙爾行星之人,自然不會為了什麼利益害了自己的整個國家。
因為無論是誰,對于自己國家的情感是不會改變的,即便國家做了錯事!
此刻不止是江天猜測,就連薛逸清也忍不住猜測了起來。
他憑着自己的預感,其實已經篩選出一個嫌疑對象。
其實,這個人他早就一直在夢中遇見。
隻不過每當他夢醒之時,總不願去相信這個結果。
他不願承認那個答案,本想江天能助他說出。
可他轉念一想,自己絕對不能做此逃避之人。
于是,薛逸清卻由心而生并脫口而出:“亞婷!
”這聲音縱然不高,可由于是他貼門而說,以被巴卡和江天聽見。
巴卡驚怒交加,他以明白自己中計。
沒想到自己臨死前的善言,居然會被江天利用。
薛逸清自知身份暴露,幹脆也是推門而入與巴卡面對面對峙。
“呵呵,好,好啊。
原來是你,薛逸清。
”等到巴卡明白過來自己陷入了江天設定的圈套之後,怒極反笑以形近瘋狂地向後退卻。
江天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想要制住巴卡并尖聲驚叫:“你别想得逞。
”
可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巴卡已經在屋子内的一處金屬打造的石台上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上面。
等到江天抓住了巴卡的手臂并向外拖拽之時,巴卡卻發出一聲暢快地長嘯:“沒用的,一切都得完蛋,你們逃不出去了!
”
江天見多識廣,自然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縱然冷靜,但面對此情形也免不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掌紋直接感應,聯動系統激活者的心念自毀系統!
”
巴卡意外地“哦”了一聲,笑道:“呵呵,想必這也是冰眼教你的吧。
沒錯,這種系統必須要激活者的掌紋,還要激活者心念的同意才能啟動的自毀裝置。
不出三分鐘,此處空中基地便會毀滅。
到時候,海面上的船隻也許會看到一副由爆炸火花交織而成的畫面,一定非常的美。
”
此刻情況緊急,薛逸清也來不及召喚零式戰神。
他又沒帶任何的自衛武器,江天急道:“你先走,我掩護你。
”
原來巴卡空中基地的自毀系統一啟動之後,四周各處的零散士兵一得知之後,立即回防聚攏。
他們加起來盡管隻有幾十人,也隻是一個步兵排的人馬。
但薛逸清與江天隻有二人,雙拳難敵四手。
面對險境,也是苦無良策。
巴卡放肆地大笑着:“你們别掙紮了,還是跟我一樣,為我的國家一起犧牲吧。
放心,死亡絕對沒有痛苦,因為死亡不會讓你來得及感受痛苦。
”
“這家夥瘋了,媽的。
”薛逸清對巴卡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便不去管那個老瘋子。
可是四周的士兵顯然已經接到了巴卡的命令,要對薛逸清和江天殺無赦。
頓時,那些鐳射激光已從四面八方向二人猛烈襲來。
幸虧二人的腳步速度快,但二人倉皇逃跑之際,也免不了被幾束零散激光擦破頭皮蹭破衣服等等。
總之是狼狽不已,不堪入目。
“你先走,我掩護你!
”江天在奪下一把從迎面而來的士兵手中的鐳射步槍之後,一面對後射擊一面對薛逸清大聲道。
薛逸清哼了哼,笑道:“開玩笑,你憑什麼命令我。
”說完,他也不甘示弱的以拳腳擊敗了另一個想要與他貼身肉搏的笨蛋士兵手中長槍。
“白癡,這樣下去我們都得玩完。
”江天說話間,突然抽了個空當從儲存戒指内取出一樣事物。
那物體就像是一個圓形踏闆,薛逸清對此是前所未見。
“站上去,我已經在這上面預先标注好了坐标,你會安全進入飛雁号的飛行器的。
别磨蹭,你先上,我接着就來。
”江飛身上已是汗流浃背,他的體力已然到達了極限。
薛逸清尚在猶豫,江天居然破口大罵起來:“媽的,快給老子上去。
你要不先走,我也得被你害死!
”
這話就像是興奮劑一般,直接把薛逸清逼上了這彈射踏闆之上。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拖延時間,就是不被那些巴卡士兵殺死,也得跟着空中基地一并炸成粉末。
于是,他按照江天的要求做出了選擇。
江天也不含糊,居然看都不看就在彈射踏闆上的按動了一個按鈕。
緊接着,薛逸清又感到一股奇特的力量自腳底而生,直接把他向空中彈射了出去。
“這一天把我給鬧的,真是刺激。
”薛逸清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安全降落在了飛雁号之内。
穆曉丹一直都獨自擔心着薛逸清與江天的安危,現在好不容易盼回來一個,卻又記挂師兄江天起來。
她忙問:“我師兄呢?
”
薛逸清笑道:“放心,他應該十秒之内就能回來。
”這完全是薛逸清按照正常邏輯推算出來的時間,并且他也是這麼堅信的。
可是,就在他與穆曉丹滿懷希望接應江天之際,二人突然看見遠方白色雲彩發生了一種很奇怪的變化。
隻見那一大片的白雲,突然先是向某一個點快速靠近濃縮。
直到那一個點都聚成了密度極高的一片水聚合體姿态之後,又突然爆開,揮灑變為一片細小的銀色粉塵。
這一幕來的太快,快到無法讓薛逸清與穆曉丹反應過來。
難道是,空中基地自毀裝置啟動了。
薛逸清當即頭腦一懵,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的,那的确是巴卡空中基地的自毀裝置。
隻怪自己隻顧着跟江天且戰且退,居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程度。
這一炸,顯然已經徹底宣告了江天的死亡。
此刻不止是薛逸清,就連穆曉丹也不再說話。
她從薛逸清的表情中已經猜出了大概,現在江天又沒有安全地回來。
結果,已經不用多說。
“我師兄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被痛苦與悲憤壓抑終于達到了爆發點的穆曉丹,突然間暴跳如雷地用雙手死死抓住了薛逸清的手臂大喊:“你說,我師兄是不是死在了那個空中基地裡?
”
也許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會為了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尋找自己的理想答案。
這完全是自欺欺人,對穆曉丹而言或許有一種解壓的好處。
可對于薛逸清而言,根本分文不值。
薛逸清的雙臂早已紅腫,上面各有五道指甲劃過的長長皿痕。
薛逸清卻依然不吭一聲,他現在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讓穆曉丹發洩。
隻要她高興,就算是現在就把薛逸清抓死當場,他也認了。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