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人後,沈嶽先是愣了下,接着笑了:“妹子,你怎麼會在展總辦公室裡?
”
妹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嶽那會剛見過的展小白。
想到這厮那會自吹他是展總禦用保镖的嘴臉,勝券在握的展小白就想笑,忍住了,淡淡地說:“我就在這屋子裡工作。
”
“你在這屋子裡工作?
”
沈嶽愣了下,随即醒悟:“啊,我知道了,你是展總的小秘書。
”
現在十多個人的工作室老闆,都會找個妹子來當助理,更别說市值數億的振華集團老總了。
沈嶽感覺,展總可能是個睜眼瞎
眼前這妹子,小模樣倒是俊俏無比,比沈嶽見過的任何秘書,都更适合當秘書,可脾氣太臭了。
不過看在以後大家是同事的份上,沈嶽決定以後對這小秘書好點。
展小白沒有承認,當然也不會否認,來到會客區沙發前坐下:“以後,你還要罩着我嗎?
”
“那是當然。
哥們可是說話算數的真男人。
”
沒看到展總,沈嶽也不是很在意,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習慣性的擡起雙腳,擱在了案幾上:“不過,前提是你不能再惹我生氣了,要乖。
”
看這厮晃着雙腳,又拿出一顆香煙旁若無人的點燃,展小白咬了下嘴唇,冷冷地問:“我既然在這間屋子裡,你有什麼資格罩着我?
”
吐了個煙圈,沈嶽回答:“我承認,在公司時有展總罩着,你随便撒潑也沒人敢惹。
可到了外面,誰還會吃你那一套?
那時候,哥們就能給予你最大的關懷了。
”
展小白翻了個白眼:“你的關懷,應該不是無償的吧?
”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沒誰隻付出,卻沒回報的。
”
沈嶽感覺今天的口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不然也不會在試圖敲詐小秘書時,還能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當然了,看在咱們是好鄰居的份上,無論我幫你什麼忙,都可以給你打八折。
”
展小白提高聲音,笑顔如花:“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
意識到可能找到長期飯票的沈嶽,也立即眉開眼笑:“不用客氣,誰讓我這個人心善呢。
”
他的話音未落,房門被人敲響。
展小白立即說:“請進。
”
門開了,是謝柔情。
看到沈嶽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後,謝柔情滿臉驚愕:“沈嶽,是誰讓你在展總面前如此放肆的?
”
“什麼展總?
”
沈嶽一呆時,就看到展小白起身,快步走到了大班桌後面。
謝柔情也過去,低聲道歉:“對不起,展總,我剛才有事,沒能把他”
展小白擡手:“沒事。
謝處長,就按照公司明文規定的獎罰制度,來處理他在正式辦公場所吸煙的惡劣行為就好。
”
“是。
”
謝柔情立即說:“按照規定,在您辦公室吸煙,要被罰扣除當月所有獎金。
沒有獎金的,扣三分之一的薪水。
”
“嗯。
一切都按規章制度來,免得被人誤以為受到了剝削。
”
展小白說着,看了眼還處在傻楞狀态中的沈嶽,真想狂笑三百聲。
沈嶽這才清醒了過來,滿臉見了鬼的樣子,吃吃問展小白:“你、你就是振華集團的老總?
”
“我有法人營業執照,拿給你看看?
”
展小白太想太想狂笑了,忍得很辛苦,不得不用手掐自己的腿。
沈嶽不用看營業執照,也能确定展小白就是振華集團的老總了,隻因謝柔情那隻狐狸精,正一個勁的沖他大抛媚眼。
可沈嶽還是不相信,就展小白的小模樣和臭脾氣,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家公司老總。
“沈嶽,你還不起來的話,下個月的薪水就别想拿了。
”
謝柔情這個狐狸精,雙手掐腰的嚣張樣子,可讓沈嶽知道什麼是狐假虎威了。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沈嶽站起來時,聽到自己骨子裡都發出了沉重的歎息。
怪不得,謝柔情不擇手段也得追回他來當保镖呢,搞了半天這是要好好收拾他。
面對展小白的瘋狂打擊,沈嶽當前能做的就逆來順受。
第一,彭曉航是她的員工。
雖說嫂子不一定非得在這棵樹上吊死,可她在跳槽别家公司時,人家肯定會看她的檔案。
沈嶽百分百的肯定,展總會親自書寫彭曉航的檔案,讓她找到工作才奇怪。
第二個沈嶽看向了謝柔情。
謝柔情立即拿出剛簽訂的合同,念到:“自甲方沈嶽簽字這一刻起,要在乙方展總身邊呆滿一年。
期限不到就擅自離開,将賠付展總年薪的三十倍,也就是七百二十萬。
嘿,嘿嘿。
沈嶽,我是由衷的希望你現在就反悔哦。
”
面對謝柔情紅果果的挑釁,沈嶽報以無聲的桀然一笑。
人死債消!
天大的違約金,隻要展小白挂掉,也就不是事了。
展小白為了打擊報複沈嶽,就用這種卑鄙的小技倆,純粹是自己找死。
隻是他的笑容還沒收斂,謝柔情又說話了:“當然了,你為逃避巨額違約金,完全可以借助保護展總的機會,暗中下黑手殺害她。
但有一點你肯定沒想到,人事處已經拿一份資料前往市局備案了。
”
那份資料的内容是什麼?
最起碼在這一年内,展小白如果出現意外,沈嶽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警方馬上就會憑借那份資料,先把他抓捕,再尋找他作案的證據。
這份資料對沈嶽來說,還有一個更大的作用,展小白一旦被殺手刺殺,他同樣會遭.到警方抓捕。
這就要求他在随後一年内,必須竭力保護展小白。
沈嶽還相信,要不是怕他會當場翻臉,謝柔情肯定會告訴他,彭曉航的名字,也在那份備案資料内。
這麼大的坑,沈嶽居然眼睜睜的跳了下來。
看沈嶽眉梢眼角一個勁的哆嗦,謝柔情更加開心:“展總,你們先聊,我去工作了。
有什麼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
“好的,謝處長。
”
展小白端起咖啡杯,說:“對了,還有件事,你去辦理一下。
”
“您說。
”
“從即日起,提拔彭曉航為公關部副部長,以表彰她這些年來,為公司做出的大貢獻。
”
“明白。
”
“再給沈先生倒杯水。
”
“好的。
”
謝柔情給沈嶽接了杯水,又從他飛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這才咯咯笑着離開。
她走很久了,沈嶽依舊站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動彈,隻是直勾勾看着展小白。
展小白卻把他當空氣來對待,謝柔情走後,就埋頭工作。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
沈嶽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巨額違約金,和在市局備案的材料,是大棍子。
提拔彭曉航當公關部的副部長,讓她名利雙收,是甜棗。
從倆人在樓梯口相遇,沈嶽可勁兒吹噓他就是展總的禦用保镖時,展小白就處心積慮開始挖坑了。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沈嶽才回過神來,坐下,端起了水杯。
我要調整好心态沈嶽剛這樣想,就展小白淡淡地問:“是誰讓你坐下的?
”
沈嶽一愣,展小白又說話了:“謝處長來我辦公室後,都隻站着。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敢大搖大擺的坐下?
”
一揮手!
陽光下,水杯化成一道白光,電閃般砸在了展小白腦袋上。
砰地炸裂聲中,随着她一聲慘叫,鮮皿迸濺的場面,當然沒出現。
隻是沈嶽極度渴望的幻覺罷了。
放下水杯,沈嶽乖乖地站了起來。
展小白起身,緩步走到他面前:“你雖然不是個東西,打架的本領很稀松。
但看在當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選份上,隻能馬馬虎虎用你了。
”
被當面罵不會打架的醜東西,沈嶽除了暗中咬牙之外,狗屁意見都沒有。
展小白終于笑了:“呵呵,姓沈的,是不是特想打我?
就像,你欺負謝處長那樣。
”
沈嶽倒是想打謝柔情,卻不想打展小白。
他想殺了她!
“你怎麼不說話?
”
展小白小臉沉了下來:“從現在起,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要回答是。
”
沈嶽無奈,隻好說:“是。
”
展小白臉色大變,擡手就抽向了他的臉。
沈嶽立即擡手擋開,怒道:“展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什麼意思?
”
展小白冷笑:“剛才我問你,是不是想像欺負謝處長那樣的打我,你說是。
哼哼,你身為我的保镖,非但不為了保護我而嘔心瀝皿,反而企圖傷害我,難道不該打嗎?
”
“卧、那個什麼,你剛才要求我必須回答是,或者不是的。
”
“對啊。
我确實這樣要求你了,你也如實回答了我。
”
“可”
沈嶽的腦袋,忽然變成了三個大。
平時牙尖嘴利的本事,一下子不見了。
隻有展小白在喋喋不休:“站這兒乖乖地别動,被我打倆耳光,我就饒恕你試圖傷害我的愚蠢行為。
當然了,你可以拒絕,更可以像以往那樣的欺負我。
”
老子,忍了!
沈嶽心中暗恨時,又想到了一句俗話:“出來混,終究要還的。
”
啪。
展小白一巴掌抽在了沈嶽左臉上。
她以為,肆意打這個人渣耳光,是天下最愉快的事了。
可就在這一巴掌即将抽上時,展小白從沈嶽眼裡,警覺一抹電閃而過的寒芒。
這讓展小白心兒輕顫了下,巴掌再抽在沈嶽臉上時,不像抽耳光,倒像是給情郎擦去臉上的汗水。
“我怕他什麼呀?
他已經被我捏得死死的了。
”
展小白很為害怕這厮而惱怒,有心閉眼暴抽他一頓,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指着門後:“去,那兒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