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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重歸于好

給我一支煙 甯願 3995 2024-01-31 01:07

  宋之淵靜靜的看着我,又轉身看了一下時間。

  他沒有回答我,我就已經再開口了。

  “莊小雅的病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所以,這是為我們彼此負責。

  宋之淵看了一下時間,隻是告訴我,先睡吧。

  我卻堅持想要立刻去檢查,再之後,宋之淵就沒有怎麼搭理我了。

  我回到了之前曾經住過的一個卧室裡,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清晰的知道,我沒有染上病,艾滋病的傳播渠道很有限,我與莊小雅之間沒有這方面的接觸。

  但是,我也說不清這是為何。

  一個人的死亡其實并不會有多大的痛苦。

  可是,生活卻比死亡要痛苦的多。

  我一夜未睡,第二日自己去做的檢查,然後檢查完的時候,恰好宋之淵給我打電話,問我去不去參見莊小雅的葬禮。

  我說,“不去了,我還有些事情。

  宋之淵也沒有勉強。

  到了傍晚的時候。

  我在宋之淵的别墅等待宋之淵回來,他進門之後,一襲黑色的外套,進門來将外套挂好。

  我當時正在拿着刀子削蘋果,在宋之淵回來之後,我擡眼看了他一眼。

  這一身黑色的衣服,定然是去莊小雅的葬禮上轉了一圈的。

  在莊小雅死後,老霍的妻子想必也是心照不宣的。

  我并不知道老霍是怎樣處理家庭關系的,但是莊小雅的葬禮是辦的像她曾經在世時候一樣浮華的。

  在一個很大的禮堂,現場所有的花圈都是以鮮花組成的。

  加長林肯擺在了靈堂外面,有十幾輛之多,所有賓客一律全部黑色禮服出席。

  莊小雅這種身份,其實朋友也不算多的,但是能說上話的,有過一面之緣的,老霍全部派人通知了,大家看在老霍的面子上,也都去出席了一下。

  這些我沒有參加,我是聽說加看新聞的時候看到的。

  一個情友的死,死得讓所有女人都想要去觀摩一下現場。

  我至今都不知道,在那短短的四十分鐘的時間裡,莊小雅對老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樣挽回了他。

  以至于讓她的死成為她最風光的時刻。

  但是,我卻不敢去參加莊小雅的死,我不知道我怕什麼,我說不清我怕什麼。

  也許,是害怕面對她已經死了的事實吧。

  宋之淵輕輕地開了口,語氣平常的說道,“我去過莊小雅的葬禮了,老霍問起你。

  “哦,問我什麼?

  我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來,手下卻并沒有停止削蘋果的動作。

  “隻是平常的問候,以及,他說,莊小雅生前希望他關照你。

  聽完這句話,我忽然感覺到手上鑽心的疼。

  我連忙的扔了蘋果與刀子,看着鮮皿便汩汩的流了出來。

  宋之淵見了,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我往洗手間走,讓冷水沖洗着我的傷口。

  他說,“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搖了搖頭,“沒事的,就是剛剛走神了。

  當宋之淵拿了醫藥箱過來的時候,我選擇隻貼一個創可貼好了。

  并沒有大費周章。

  我準備換一個話題,不想再順着宋之淵所說的談論莊小雅生前囑托之類的。

  所以,我走到一旁,将我的化驗單拿出來,遞給宋之淵,和宋之淵說道,“這個單子……”

  後面的話沒有說,宋之淵已經明白。

  他将單子拿到一旁,和我說道,“你這次回來變了。

  我擡頭笑了一下,走過去,拿着紙擦了擦剛剛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又走進廚房沖洗了一下,這才回來繼續削蘋果的。

  然後看着宋之淵,輕輕地問道,“那你喜歡哪一個?

  “都好。

  宋之淵笑了一下,他的目光像是含着笑一樣的看着我。

  我削好蘋果切成小塊,拿了一小塊,叼在嘴邊輕輕站起身來,朝着宋之淵的方向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以口為進,将口中的蘋果送到宋之淵的口中,一直到宋之淵含着蘋果,嚼碎吞下的時候,我才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你會不會為我流淚?

  宋之淵的眼睛中是挂了一絲的情火的,他的手順着我的後背,緩緩下滑。

  頭埋在我的發間,說道,“不會流淚,很多年沒有流過淚了。

  “那會傷心難過或者惋惜嗎?

  我的唇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唇,舔着他唇的輪廓。

  他說,“看情況。

  絕情。

  這幾句話,讓我覺得宋之淵簡直絕情。

  可是,我卻很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了。

  如果要讓我問的話,那簡直就問個沒完沒了了。

  我會問他,會不會為沈宛然流淚,會為沈宛然傷心難過或者惋惜嗎?

  可是,我把這些話全部都吞在了肚子裡。

  不做傻子,做哪些有什麼用?

  問一些無所謂的。

  又不能保證長命百歲。

  我的手攀上了宋之淵的脖子,我連帶着身體都跨在他的身上的樣子。

  宋之淵輕輕托舉我的時候,說了一聲,“瘦了。

  我笑了一下,湊上吻着問他,“老公,難道你在沒有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還在日夜想念我嗎?
連我瘦了都感覺得到。

  宋之淵沒有回答我,他早已經解開了我的衣衫,粗暴而狂熱的去占有我。

  那種感覺,就像是……

  你知道冰雪消融的感覺嗎?
你知道一夜春暖花開的感覺嗎?
你知道天地旋轉,我為中心的感覺嗎?

  像歌,像舞,又很虛無。

  等宋之淵從我身上下去,我趴在床上的時候,身體像是從四肢百骸傳來一種滿足感,同時,我聞着這卧室裡的清香,那是久違的味道。

  我站起身來,先一步走進浴室裡去洗澡。

  熱水嘩啦啦的流轉在身上,我的心一片空曠。

  莊小雅的葬禮整整有五日,在當時也是有過報道的,因為葬禮的規模很大。

  在葬禮過後,曾經莊小雅的房間裡的衣帽收拾,以及家具房子,都要進行拍賣。

  老霍不留,死去的莊小雅也帶不走。

  老霍不在乎這筆錢的,可是這些錢據說是莊小雅的意思。

  莊小雅有很多很多的衣服,有很多衣服連标簽都沒有拆的。

  我本來不打算去的,我要窩在房間裡,躲過有關莊小雅一切的訊息。

  可是,後來,我還是去了一趟。

  那一日,我走到所在的地址的時候發現,現場有很多的女人,她們不乏穿着品味不凡的,在賤買着莊小雅的衣帽首飾和未拆封的化妝品口紅之類的。

  人們的目光贊歎而驚訝,我想,她們該也是聽說了,這座城市裡,有個年輕的情友卻極盡奢華的一生。

  這些來買衣帽的人,是買不起真正的這些衣服的,可是她們向往着這種生活。

  通過這些來猜測着,曾經這裡的主人經曆過怎樣的奢靡腐敗。

  我見到莊小雅的衣帽間,以及她的擺設,以前我曾經在這住過一夜的,但是我不曾一點點參觀。

  這一參觀,我忽然又明白,她為何後來要找别的男人。

  除卻欲望是填不滿的溝壑這一點之外。

  莊小雅真的是太寂寞了,她越擁有這些東西,她越寂寞。

  老霍不一定常來,她買這些東西要給誰穿,給誰看。

  誰誇她美麗,她為誰美麗。

  就像是開在深谷的花,獨自開放,獨自凋謝的心情,還不如自己不是一朵花。

  我默默地從這些地方轉完之後,便離開了。

  連回望一眼都沒有。

  一個人,她就這樣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世界現在因為她而紛擾過,可是,又會很快的陷入寂靜之中。

  喧鬧,永遠是寂靜的開始。

  我想念莊小雅。

  無比。

  特别。

  可是,我又不能想念莊小雅。

  我走到路邊攔車的時候,心情急切的想要離開,可是我站在馬路邊上,來這邊買莊小雅東西的人太多了,她們出來和我一起搶出租車資源,我站在冷風中生生的被搶走了好幾輛。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都要凍死了,才坐上了出租車。

  那種本來想迫切離開的心情,在等待着升華成了煩躁。

  再加上我們離得并不近,等我回到宋之淵家裡的時候,都已經很晚了。

  宋之淵都回來了,他的車先拐進了院子裡,我在出租車裡付錢,等我付過錢,往裡走,宋之淵已經進了門。

  我進門,挂衣服的時候,一言不發。

  宋之淵擡眸看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才歎了一口氣,“我今天簡直要倒黴死了,一直打不到車,整個人凍成冰了。

  宋之淵招呼着我過來,把我抱在懷裡的時候,說道,“院子裡還有一輛車的,你完全可以開着出門。

  “我不會。

  我看着宋之淵,有些遺憾的說道,“你是随便表示一下是嘛,其實一點都不走心。

  “何以見得?

  宋之淵看着我,目光中深沉。

  “如果誠心的話,就直接幫我再配個司機了。

  我說這句話,是帶着撒嬌的,在宋之淵的懷裡。

  這是我第一次以這樣的姿态主動索取。

  其實,我的内心也稍有忐忑。

  我看着宋之淵,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回複,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宋之淵的手機響起來。

  我回頭望了一眼。

  他的手機擺在我們面前的桌上的。

  上面顯示的号碼主人是,沈宛然。

  宋之淵伸手,将手機拿起來,按下接聽鍵,眉頭卻并未舒展。

  他說,“嗯,我一會過去。

  隻是簡單的幾個字,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之後,再次望着我。

  他說,“好,那給你配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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