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時光婉轉,願君心似我心

第四十六章 四季桂花香

  再怎麼鬥氣也不能跟飯過不去,而且他買都買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我走到餐桌邊,打開盒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嫩嫩的排骨包裹着濃郁的豉汁,澆在米飯上,香味撲鼻,我頓時食欲大開。

  我在餐桌吃飯,大廳裡的茶幾上,水壺裡的水燒開了,咕噜咕噜冒着熱氣。
鐘子晨坐在沙發上對着茶幾洗茶具,陽台的落地玻璃門敞開着,飄來滿屋的桂花香。
那是前年過年時老爸買的兩盆四季桂,一年到晚都在開花結果,周而複始,從不間斷。

  平時老爸不在家的時候,我一隻單身狗懶得煮飯,饑也一餐,飽也一餐,如今鐘子晨來了,又聞得滿屋人間煙火的氣息。
對于我等凡人來說,最踏實的幸福不是站在山頂觀望城裡的萬家燈火,那不是自家的。
而是屋裡香噴噴的飯菜,陽台的四季桂花香,和意中人泡的熱茶。

  “喝鐵觀音嗎?
這兒有兩種,你平時喝的是哪一種?
”鐘子晨拿着茶葉問我。

  “不喝鐵觀音吧,我想喝生普洱,喝了有助于消化。
”我說着放下筷子,走過去告訴他哪一盒是生普洱。

  “那就喝淡一點的,免得晚上睡不着。
”他接過茶葉說。

  我到餐桌邊收拾好東西,一邊拿紙巾擦嘴,一邊走到沙發上坐。
他總是擔心晚上睡不着,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呢?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腦袋裡又不知不覺地蹦出羅小雪這個名字來,我該不該問他?
要怎麼問?
萬一他死不承認呢?
我沒證沒據的,單憑陳大喜喝多了之後的一面之詞,就貿貿然問他的話,如果他反過來将我一軍,我就隻能坐以待斃,反擊無策啊。

  想想還是算了,改天我回了老家,去看看羅小雪的真面目再說。
如今難得氣氛如此溫馨,我還是繼續裝傻,不要打破的好。

  鐘子晨将沖好的茶倒進茶海裡,再從茶海倒進兩隻已洗燙過的茶杯中,連着茶托端了一杯放置我面前,說:“籌資開店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黃麗萍現在的店轉讓出去了嗎?

  “正在準備呢,她說有幾個人去看了店,但還沒确定下來。
”提到籌錢的事,我的頭又痛起來,揉了揉眉心,歎了一口氣。

  “總會有辦法的,歎什麼氣。
”他喝了一口茶說。

  “關鍵是你叔叔不支持我,他覺得我應該把公司的生意做大,而不要分心去弄别的,其實這并不妨礙我經營公司的業務。
”我想說關鍵是我爸不借錢給我。

  鐘子晨微笑了一下,說:“叔叔隻是不了解而已,再說,誰在創業的時候都難免會碰到阻礙或挫折,你要努力去克服它。

  兩人喝着茶,我的手機“叮”一聲,有人發微信給我,他瞧了瞧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見屏幕上沒有顯示信息提示,瞪了我一眼,微笑說:“暧.昧對象太多了,怕被人看見不應該看的信息,就設置了屏幕上不顯示吧。

  我認真地解釋說:“有時候在公司,手機放在桌子上,或開會的時候放在台面上,信息來了難免被人看到一些私人信息,那樣并不好,就這樣設置了。
”解釋完又突然後悔,我幹嘛要解釋?
他隻是開個玩笑,我就這麼認真解釋幹嘛?

  “解釋就是掩飾。
”他微笑說。

  我不說話了,拿起手機看信息,是小劉發來的郵件,我的微信綁定了郵箱,收到郵件便會有微信提示。
看見鐘子晨的手機也放在茶幾上,我不動聲色地發了個信息給他,然後看他的手機,原來他的手機和我的一樣,也是屏幕上不顯示信息的!

  “你還不是一樣,暧.昧對象太多了吧!
”我以牙還牙地說。

  他猜出是我發的信息了,得意一笑,臭不要臉地說:“是啊,我就是暧.昧對象多怎麼了?

  我瞪了他一眼,端起杯子把茶喝完,便站起身走去陽台,打開洗衣機裡洗好的衣服晾曬。
他走過來,歪着頭打量我,小聲問:“喂,生氣啦?
我隻是開玩笑的。

  我聳聳肩說:“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我太解你了,對于不喜歡的人,你是不會理她的。
如果跟這個人有關系的話,那一定對人家動了心,不管這個人是中專文化還是大學文化,無論她在夜總會上班還是自己當老闆。
”說着,我别有深意地盯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立即僵了半秒,随即又裝作沒事的樣子,微笑着定定地望着我問:“什麼意思?

  我微微一笑,說:“就是表揚你的意思,覺得你很專一、很純情,是值得我學習的好榜樣,向你學習,向你緻敬。

  他的笑容收住了,抿着嘴定定地瞪着我。
我沒理會他,繼續晾衣服,晾好後把洗衣機蓋好,說:“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依敏!
”他緊跟着我,走到大廳的時候,他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頓住腳步,回過頭與他四目相對。
他盯着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也盯着他,想讓他自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既然提到了夜總會上班的事,如果羅小雪這件事是真的,想必他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
”他試探着問。

  “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自然也會知道。
”我模棱兩可地說。

  他笑了,低下頭溫聲問:“你究竟知道什麼?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鑽入我的鼻孔,兩人離得極近,衣服貼着衣服。

  我也笑了,說:“知道一些風花雪月的事。

  他不明說,我也不好明問,兩個人就這麼打着啞謎。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問,我不确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算什麼,想想覺得挺悲催的。

  他兩手扶住我的肩膀,低着頭目光柔和地打量我,輕聲問:“你介意了?

  我心裡一陣隐痛,反問:“我有資格介意嗎?

  他突然放下手,站直了身子,目光犀利地望着我,正色說道:“你當然沒資格介意!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的心髒,痛得我說不出任何話來,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霎時間紅了眼眶,原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沒資格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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