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從小悠哉,過着“放養”的日子。
無斥責之鬧心,無補習之勞形。
我課餘時間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裁量權,喜歡什麼,就做什麼;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自由,培育主見。
少年之心須自擾,家長給你充裕的時間,足夠的空間,不是放松了對你的約束,而是讓你自主塑造人格。
你需要在自由中思考你想要什麼,你能做什麼,你的優勢在哪裡,你的短闆需要怎樣彌補。
而這一切有同一個指向――你想要怎樣的生活,并願為此付出多少。
别說少年不知愁滋味,那定屬少數。
或因家長過度管束而不自知,或因生活太過安逸而不自覺。
無論不自知,亦或不自覺,“不自”皆發于“溺”,溺愛滋生了惡習,使孩子失去了主動。
其實,認知本是天性,你捂住孩子的雙眼告訴他天很藍,水很綠,他可能記住,但不會知道;你阻止孩子探尋的腳步告訴他邁哪步是錯誤的危險的,他可能接受,但不會克服。
所以,千萬别覺得時時保護是件多麼偉大的事兒,很多的時候,小屁孩兒和毛頭小子們需要自己去判斷。
不栽跟頭,哪能體會破了皮灼熱的疼痛呢?
還好,我是那多數。
我知道期中沒考好是件糟糕的事兒,所以钰熙,借我英語筆記本看看呗。
28
學英語,要從初一抓起。
切勿等到多年以後Thatit'stoolatetoapologize。
現在想來,小學時沒預熱英語多半是個錯誤。
年齡越小,對語言的接受度和敏感度越高,這麼說不無道理。
為什麼爹媽們不讓我們學些亂七八糟口頭語?
因為學說話就像不斷的給自己寫程序,寫好的程序又多半會穩定的運行,它可不管是不是糟粕。
一丁點時,我們隻會支支吾吾,那是為看到的聽到的一切而欣喜。
幼年那會兒,我們無束縛不害羞,接受度被無限放大。
稍大點一直到今天,我們的表達習慣和方式已經差不多定了型。
這時,突然給我們植入另外一種語言模型,我們需要在腦中騰出另外一方空間,以背離習慣、風俗的特别方式思考。
況且我們在青春期,我們害怕犯錯,害怕被嘲笑,哎,學英語,是多麼的不易啊。
苦水吐完了,然而并沒有什麼哔用,習還是要學的。
“給你,下午之前必須還我。
”
“太陽從南方冉冉升起。
這麼好?
竟然主動拿給我。
”
“因為下午我要用好吧。
”
“嗯,收了。
”
你看,其實表面再女漢子、大大咧咧的女孩兒,也終究是女孩兒。
自打我們在“夜黑風高”的教室“親密接觸”後,就經常有事沒事湊在一起貧一會兒,鬧一會兒,拉一會兒。
钰熙大清早問我要作業,再也不見了矜持,原來的束手無策,180度華麗轉身――時而用收來的作業或者自動鉛筆敲我腦門,時而直接上前揪住耳朵,向左向右轉個圈。
而我,也不再那麼硬氣,男子漢嘛……該撒腿跑時就趕緊跑啊!
該求饒時也别假裝有理啊!
不過正經事兒上,钰熙也會不自覺的露出細膩的一面,譬如借給我筆記,她會溜達到我桌邊叨叨幾句學習,也會警告我丫不學習回頭姐不會再借你。
其實,說到底這都是假象,真相是,她其實挺關心我。
還是回歸到英語學習,周五大課間,我擡起右臂,伸出食指指向钰熙,示意她“哥有話問你”,同時眨下左眼,嘴角微微上揚,一切盡在不言中。
自我感覺,上述動作帥的一塌糊塗。
钰熙起初滿臉問号的看着我,見我這般猥瑣後,憋住笑作仰望蒼穹狀。
好吧,求求你,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Sitdown,please.”
“找本小姐幹嗎?
快放。
”
“英語課代表大人,在下有幾個問題求解。
”
“你說你說,我還得去廁所,快點!
”
一點都不溫柔,不過肯教我已經不錯了。
女孩兒真是很奇怪的動物,體溫是否恒定我不确定,但态度和方式的冷熱上,切換太快。
譬如剛剛還“快放”,現在卻滿臉耐心的教給你,我能說像個鄰家的姐姐嗎。
“明白了嗎?
”
“呃。
”
“笨!
有不懂得再叫我吧。
”
然後钰熙招呼閨蜜去上廁所,我一扣課本,其實已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