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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京中動向

庶女毒後 淡看浮華三千 3405 2024-01-31 01:08

  溫琅好似知道傅問漁會來一般,早早就備下了好酒好菜,還放了些花草在桌上――她一向愛花與草,或許這能讓她心情稍見好。

  傅問漁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見了這花與草便明白了過來是他一番好心,坐下陪他喝酒。

  “你會怪我嗎?
”溫琅倒了一杯酒給她,又笑道:“不是烈兒娘,今日要跟你說話,不好将你灌醉了。

  “各有所圖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
”傅問漁喝了口酒,也不是客氣話,各有各立場,各為各謀利,既不能算作是背叛,也不能算作是作對,隻是大家身份不同,這樣的結果一早就注定了,走到今日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一直都說我是赢不了少将軍的,我便赢了一次給你看。
”他笑道。

  傅問漁不接話,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敢先定輸赢,誰知道故事會怎麼走呢?
所以她隻喝了一口酒,不與他争論輸赢之說。

  “你不相信我?
”溫琅有點像個孩子,孩子做了一件他自己覺得很了不起的事,需要得到大人的肯定,他也需要傅問漁的肯定。

  傅問漁被他問得沒辦法,隻好擡起眼皮看着他:“溫太子,我來隻想問你,你準備将末族如何?

  溫琅笑了一下,替傅問漁布了些菜,又懶懶把玩着桌上的一束花:“你覺得呢?
我想讓這裡成為了祈國的據點,我需要做些什麼,其實你十分清楚不是嗎?

  傅問漁點點頭,不可否認,她的确很清楚溫琅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隻是想确定,在溫琅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不會考慮到另一個問題――這是尚還是豐國臣族,如果他太過肆意張揚,早晚會被豐國的皇帝和大臣所知曉,到那時,溫琅以這區區一千多人馬對抗得了整個豐國的威嚴嗎?
又或者,他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傅問漁,我知道少将軍不是那般輕易罷休的人,也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看着我壯大,但是,以你們目前的實力,是無法與我相抗衡的,我不想與你們生死相向。
”溫琅仰頭喝了口酒,不知為何,他赢了方景城,卻一點赢的感覺都沒有。

  “我知道,不會有那一天的。
”傅問漁轉了轉桌上的酒杯,想着一些事情,至少溫琅還沒有徹底要跟他們作對,那一切就都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溫琅一直以來要得到末族的原因十分清晰,他需要借末族打開通向豐國的道理,為什麼要通向豐國?
自然不是為了做做生意那麼簡單,做生意走商洛足夠了,犯不着翻躍大山,闖過瘴氣,經曆千辛萬苦,又不是要學那聖僧取經。

  他沒有辦法像那位十八歲皇後,有着通天之能,渡過天塹之淵攻打商洛,破開豐國邊疆大門,他也沒底氣敢跟方景城這個戰神之後在戰場上叫闆,他更願意用最低的損失得達成他的目的,末族作為第二個選擇,毫無例外地被他提上了日程,早在幾年前他就開始與末族有來往,又與末族卓燕定下一個荒唐的婚約,求的都是這個目的。

  傅問漁,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傅問漁來到末族,也是他沒有想到的,方景城為了傅問漁不惜留守末族,在他原本的想法,這是更加不可能的。

  好在,他經曆一番辛苦,這末族終于落到了他手中。

  那麼他耽誤了好些時候的事情,也就要大刀闊斧地做起來,一如他平日裡的樣子,總是聲勢浩大。

  末族在經過了幾次大大小小的各種暴亂之後,經清點查族譜,共計人口還有十萬七,溫琅他張貼了很多張榜,開始招兵買馬。

  凡自願加入他溫琅軍隊的人,均可得白銀三十兩,糧食五石。

  這一招很好用,那些才剛剛對溫琅的收繳兵器這一做法升起不滿之心的人,立刻消了不少火氣,而且溫琅溫太子他說了,這些人日後不必出征打仗,隻是替他管理末族,不必擔心會有兵災,這對末族的人來講,等于是白領了三十兩白銀,五石大米,平日隻是要聽溫琅的話,由他調遣而已,總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短短半月,溫琅招收的兵力擴充到了四萬之衆,由他原本的那一千餘精銳管理。

  沒有想象中的混亂和不成章法,溫琅在管理人員這一方面還有着極強的天賦的,那由一千餘精銳所管轄的四萬人,服服帖帖,每日操練,聽訓識令,這四萬人漸成規模。

  沒有人發現,末族族人漸漸為異族人同化,不再隻認可末族原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模式。

  溫琅試過一次,在軍中探過口風,如果他要将異人傅問漁放走,這些他手底下的四萬末族兵卒會是何反應,讓他覺得挫敗的是,不管他們是不是已經認可了溫琅軍隊這個身份,他們對異人的渴望依然強烈,但凡有人想放走傅問漁,必會受到強烈的圍攻。

  不管他們如何變,根植于他們内心的邪惡思想都不曾被洗掉。

  傅問漁去看方景城,說起這些事,方景城隻是笑:“由他鬧去,沒關系。

  “他下一步,該将那些不聽話的人變成奴隸了。
”傅問漁看着他喝藥,也是奇怪,不管這藥他喝了多少,都不見好。

  “嗯,不錯。
做苦力總是需要人的,這樣也好,早些把末族的人進行統一管理了,日後也省得麻煩。
”方景城笑道,那藥汁苦得發澀,小開也不憐惜自己,熬出來的藥一天苦過一天。

  “你真的不打算阻止他?
”傅問漁覺得奇怪,誠然方景城有别的想法,但是由着溫琅再這麼鬧下去,隻怕末族早晚會被他打造成鐵桶一塊,到時候再想将末族接手過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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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景城搖搖頭,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指了指樹上結的闆栗,闆栗還隻是青色的闆栗球,他說道:“果子還沒熟,現在去摘,會很紮手的。

  他依然有私心,不願告訴傅問漁,隻要溫琅一日不願意讓傅問漁成為末族族人獲得不老之秘的祭品,一日不承認傅問漁這個天之異人應該要入掠魂陣,奉獻給末族,他就一日不算真正收伏了末族。
隻要他還想放走傅問漁,末族的人早晚有一點都會跟他鬧翻的,不管現在多聽話都是假的。

  這是一個隐患,方景城一早就有看穿,可是他不說。

  兩人正說話,杜畏捧着一封诏書走進來:“少主,京中又來傳诏了。

  方景城看也不看,讓杜畏放到一邊,桌上已經堆了兩三封诏書,每一封都是傳诏方景城速速回京,失末族,亂邊疆,他當回京領罪,擅離京,不聽诏,他當回宮受罰。
也是古怪,以前方景城對皇宮裡頭來的命令多是不會有任何反抗的,但最近的他卻連看都懶得看,隻讓杜畏草草回信,信中這樣寫:身體有恙,不便遠行,待身子大好,自會回京。

  如此敷衍了事,也是傅問漁第一次見了,以前他至少費費精神想一些好聽的由頭。

  末族如果按京中的算法,的确是在方景城手中丢的,他一個人跑來末族,不帶軍隊,跟末族,跟溫太子單槍匹馬的逞強對着幹,失敗了就該回去領罪認罰,于京中的人來說,的确是應該這個樣子。

  而且京中無一人願意讓方景城活着回去,他最好死在半路,或者死在末族,再次一點,也最好死在京中,死在皇帝的一道聖旨裡。

  誰叫一向戰無不勝的城王爺難得的有這麼大一次失敗呢?
整個末族都淪落成為祈國太子的手中玩物,是豐國之恥,是皇室之羞,是曆史的污點。
然而他們并不記得,這末族也曾是方景城打下的,也是在他望京城裡駁回的末族自立為國之事。

  道理這種東西,大人們從來不聽,利益才是他們永恒的追逐,殺了京中惡鬼城王爺,他們才能得利益,那就殺!

  這些事情方景城都明白,不過懶得講,講來講去總是一團入不得眼的污穢。

  他半眯着眼,他覺得有些困,想睡一睡午覺,可是又有點舍不得就這樣合上眼,傅問漁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他想多看一看。

  其實傅問漁這些日子隔幾天就會來一次,陪他說一會兒,喝一會茶,但談話的内容頗為無趣,聊的都是末族如何了,溫琅如何了,将會有什麼樣發展,要做什麼樣的應對,公事公辦,不含其他,就算偶爾問一問他的身體如何,也是一副很平常的語氣,就像是兩個泛泛之交的人,關心一下對方近來如何一般。

  但,方景城也不計較了,傅問漁不問便不問,不關心就不關心,他也不再為之傷神難過,想得開了。

  “再這麼下去,我估計京中的人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傅問漁揀開桌上的诏書随手翻閱,一封比一封寫得言辭激烈,好像方景城再不回京,他們就要立刻讓方景城自刎謝罪一般。

  她話音剛落,那邊的花璇急急沖進來:“少主,京中派兵了。

  “往哪裡來?
”方景城有了一絲興趣一般,坐起身子望着花璇。

  “往末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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