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胖子笑眯眯的指着馬廄的入口,沖着宿山問道:“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
”
“不錯個蛋啊!
這地方放到國内都得進入精準扶貧的名單,你讓我在這裡呆着大半個多月?
”宿山立刻橫眉冷目怒斥着賈胖子這個黑心奸商。
賈胖子攬住了宿山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看看,你這人就會以貌取人,我跟你說一般的練馬師什麼的講究外表光鮮,但是有一些特别的練馬師就像那武林高手似的,不顯山不露水,深藏功與名。
就像少林寺的掃地僧似的,看着不起眼,但卻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給你找的這一位就是這樣的,别看打扮的眼個要飯的似的,但是真有水準!
……”。
一邊說,一邊賈胖子便把宿山往馬廄裡推。
一進了馬廄,宿山看到空蕩蕩的十來個馬位一匹馬都沒有,而且屋頂上還能看到蜘蛛網,就在宿山擡頭的時候,發現一隻碩大的耗子從牆角一溜小跑而過,如果再大一點,宿山說不能能把它看成小馬駒!
“我覺得吧,剛才路口的那個馬房不錯,看起來幹淨又氣派,而且裡面似乎還有小咖啡館什麼的……”。
說着宿山準備擡腳往外走,自己這邊口袋裡還有幾萬美刀呢,怎麼就不能給馬和自己安排個好地方?
賈胖子一把抓住了宿山“宿長佬,宿長佬,快收了神通吧!
”
“怎講?
”宿山不解的問道。
賈胖子哭笑不得:“那馬房,你口袋裡要不是沒有個幾十萬美刀的就不要進去丢臉去了,那邊一匹馬一天都要花上一兩千美刀,這還是最低消費……”。
“馬也有最低消費?
”宿山不解。
賈胖子道:“你見過多少人一輩子能賺幾百萬美元的?
多少人啪啪一次就能收到二十萬美金的?
馬怎麼了,那馬房的馬比這星球上大多數人都能賺錢,就你口袋裡的五萬塊,真不夠人家一兩個月的消費!
所以宿長佬,咱能别挑了麼,就這家!
”
“不行!
”
宿山說什麼也不幹,自己和自己的馬來加州那是收錢來的,要是住的地方差那不是跌了面子啦,雖然現在才五萬塊,但是宿山這邊已經有了計劃,準備大賺一場了。
賈胖子見也勸不住這犟貨了,于是隻得出了門。
大約花了兩個小時,在附近轉了一圈,宿山又老實的回來了。
為什麼?
因為宿山現在和他的馬太有名了,不是那種好名聲,而是壞名聲。
拜老頭子以前吹牛速所賜。
是凡是馬圈有點閱曆的都知道這匹馬,更知道有個傻瓜買下了這匹無人問津的馬。
以至于有些馬房的經理或者練馬師,看到宿山和馬之後,當面都忍不住樂了,怎麼可能有人願意調教他的馬。
這還是不出名一般的練馬師,那些有些名聲的,更是連見個面都不樂意,直接以欄位滿了把宿山和他的馬拒之門外。
至于宿山相中的那一家,連門人家都沒有讓兩人進去,禮貌的在門口就拒絕了兩人。
因此兜兜轉轉的轉了一圈,宿山與他的馬,還有賈胖子再一次站到了破馬廄前面。
“款爺,進去吧?
”
賈胖子這時也想放聲大笑,但是實在是怕宿山惱羞成怒毆打他,隻得把笑意憋在心中,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借上廁所的功夫躲在廁所裡樂一會兒。
再一次進了門,走進去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宿山看到一個白人老胖子,體形活脫脫就是加大版加老版的賈胖子。
再仔細一看哪裡是賈胖子說的像個要飯的,簡直就是特麼要飯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了都泛着油光,臉上的長須都快到肚皮子了,而且還惡心的打着結。
“老山姆!
老山姆!
”
賈胖子叫了兩聲。
宿山道:“這就是你的掃地僧?
”
“為人不羁嘛!
李白鬥酒詩百篇你都沒有聽說過?
要不說你沒有文化呢”賈胖子繼續胡扯,一邊扯一邊伸手去推仰天睡在椅子上的老胖子。
“李白是詩人,這特麼是練馬的,大白天的喝成這樣你還敢跟我提專業?
”宿山真覺得賈胖子這事辦的太不靠譜了。
賈胖子根本不搭理宿山,在賈胖子眼中宿山的馬能進欄,知道跑到終點,然後得個最後一名跟在别人身後吃灰就行了,要這麼好的練馬師幹什麼?
搞的跟真的要和别人的馬一決高下似的,有必要麼?
亂花錢!
伸出腿在老白胖子的椅子腿上揣了一腳:“老山姆!
”
人一腳算是給力了,終于把老家夥給弄睜開了眼。
老頭看了一眼四周,那迷糊的眼神最終落到了賈胖子的身上,看了好久,一副我認識你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的表情,看的宿山不由的覺得左邊的蛋有點疼,原本就垂的比另外一個低,現在感覺有人再扯它。
“邁克,是你麼老朋友!
”
老白胖子山姆終于想起來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一把像是抱一隻小寵物似的把賈胖子熊抱住了。
“放開,放開!
”賈胖子有點吃不消了。
呃!
白胖老山姆打了個嗝,酒氣直接越過了宿山沖到了門口。
也不知道一個嗝打過酒醒了還是怎麼滴,老山姆的眼睛亮了,看到了宿山伸出了手:“你就是那位馬主吧,你好,你可以和邁克一樣叫我山姆!
……”。
“你好,我叫克林特!
克林特.宿”宿山說道。
山姆這邊可能是覺得有生意上門了,一張醉臉上居然還擠出了一絲笑意。
“克林特,你看看,這都是我調教過的馬,在我的調教生涯中一共獲得過……”一邊說一邊老頭開始顯擺了起來,同時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伸手擦了擦,然後沖着宿山伸了過來。
“這是我調教最好的馬,他和我一起赢下了當年的……”。
老頭這邊吹着呢,宿山伸頭想去看照片,卻被老頭一把按到了椅子上,他手中的照片也擺回到了原位。
以照片的成色來看,宿山相信這照片的年紀肯定比他自己還要大一些。
把幾十年前的事情拿來說,宿山對于這個練馬師的成色那是相當的懷疑。
如果要是可能的話,宿山一準會給自己的馬換個練馬師,但是現在宿山隻能在心裡歎上一口氣,想着自己這邊還是等着賽完一場,賺到一點錢再提别的。
要不然以自己現在和馬的名聲,想找個好的練馬師,看樣子算是奢望。
算是半認命了,宿山在老頭的絮叨之下簽下了練馬合同,然後交了錢。
好在錢不多,一個月的費用小千美元。
所有一切都弄好了之後,賈胖子開着車回去了,留下宿山在這裡陪着馬,同時也承擔一些照應馬的活兒。
原本這不是馬主的活,但是誰讓這馬廄破,收費便宜呢,一個月才收小三千美刀還得包括草料,可以說練馬師和騎師的費用已經降到了不能再降了。
送走了賈胖子,宿山回到了馬房之中,看到山姆這個老胖子又睡着了,于是宿山隻得搖了搖頭,然後開始照應自己的馬。
好在這地方有的住,現在加州的天氣也不冷,宿山這邊還可以對付,隻是照應馬真的是個體力活兒,不過想想口袋裡的票子,宿山咬着牙堅持,好在宿山以前幹活就挺拼命的,現在吃點苦也沒什麼。
第二天的一大早,宿山這邊正等着老山姆的指示呢,發現老頭晃晃悠悠的帶着一個瘦小的如同孩子一般的墨西哥中年男人走進了馬廄。
“克林特,這就是騎師了,讓他騎着你的馬去賽道适應一下”
老山姆打了個哈欠,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騎師。
看到騎師之後,宿山心中更絕忘了,因為這個騎師是個跛子,一條腿明顯的有點短,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的。
天呐!
宿山此刻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用屁股想一想,宿山都能猜到這個跛子騎師肯定是最便宜的。
其實也不出宿山所料,這位跛騎師就是這邊騎師裡最最便宜的,幾乎就相當于最低的工資的那種騎師,而且這位也有一段時間沒活了,生活上明顯有點落魄。
“你好,克林特,我叫埃米利諾”。
跛騎師這邊沖着宿山伸出了手,表現在十分有禮貌,和他現在的外表區别很大。
“你們倆可以選聊着,今天要練的東西我都交給了埃米利諾,我回去睡一會,等八點鐘的時候我去賽馬場找你們”。
說完老頭轉身又進了辦公室,門一關,宿山的耳邊便響起了酒瓶塞子被撥開的啵的一聲。
“走吧,我去換身衣服”。
埃米利諾轉身進了更衣室,等着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了馬房的騎師服。
這時宿山才發現原來馬房的騎衫是綠色的,要是綠色的也就罷了,上面還帶波浪紋,那真是綠的浪到家了,一如現在宿山的處境。
宿山這邊跟在馬的身後,埃米利諾牽着馬,兩人一馬向着賽馬場走了過去。
這時候是早上的六點多鐘,早上的晨霧也沒有散去,賽馬場上已經是人喊馬嘶的一派熱鬧景像。
當宿山和诶米利諾從過道來到賽道中間的練馬場的時候,不住的有人和埃米利諾打着招呼,而且還是那種相當不友好的。
“嘿,埃米利諾,這次可别再把馬的腿别斷了!
”
“你終于找到工作了麼?
”
……
類似于這樣的話響起,埃米利諾卻是一聲不吭,如同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整個臉上依舊的挂着淡淡的冷酷表情。
見說埃米利諾沒有什麼效果,一些好事的就開始逗起了宿山。
雖然宿山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人有義務對你好,但是對于賽馬場現在這撥人,宿山隻能用一個定語送給他們,那就是全特麼的是比奇!
沒用一天,宿山這組合就名聲就響徹了賽馬場,加上宿山馬練習跑出來的速度,直接就成了整個賽馬場的笑話。
最後被很多比奇們戲稱為名聲最顯赫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