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匹馬是你的?
”
等着所有的馬都出場了,開始活動起來,賈胖子這才問道。
宿山伸手指了一下活動中的六号,也就是烏爾坎:“喏,就是六号!
”
“嗯!
那行,我去買個一百刀陪陪你“賈胖子說完伸手拍了拍宿山的肩膀,好像自己是舍命陪君子似的。
李帥包這時打了個響指:”也給我買一百刀的,你們都買了我不能幹站着啊,也來一百刀,要心痛大家一起心疼!
”
宿山笑道:“一百刀疼個蛋蛋,這樣吧你們每人買五千的!
”
“滾!
”
李帥包和賈胖子異口同聲的回了宿山一句。
李帥包見賈胖子沖自己勾勾手指,立刻說道:“你先墊着,等着離開這裡的時候我給你,瞪我幹什麼,你以為我是你以為我老宿啊”。
“有我什麼事?
”宿山說道。
賈胖子沒有說話,轉身去買馬票去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賈胖子回來了,把手中的兩張馬票中的一張交給了李帥包。
宿山伸頭看了一眼,發現現在烏爾坎的賠率又回到了八上。
嘟!
嘟!
嘟!
小号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宿山也正兒八經的坐直了身體,小号聲之前還沒有覺得如何,但是小号一響,突然間宿山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才明白自己突然間緊張了起來。
“喂,不去那邊的馬主位麼?
”賈胖子拍了一下宿山的肩膀。
宿山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雙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緊張着的看着正緩緩走向閘欄的烏爾坎。
一号馬進閘了。
二号馬進閘了。
三号馬進閘了。
……
輪到了烏爾坎的時候,宿山的心揪了起來,因為烏爾坎這時候表現的稍稍有點過于興奮了,宿山心裡有點害怕,害怕它進閘有點問題。
正響到這裡,突然間站在閘口的烏爾坎打了個響鼻,一甩頭輕跳一下調轉了馬頭,擺出了一副我不想進閘的模樣。
宿山這時候的心都快從嗓了眼跳出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沒有,雙耳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在場地中打轉的烏爾坎。
特麼的好的不靈壞的靈,擔心什麼來什麼!
第二次埃米利諾又把烏爾坎帶到了馬閘位前面。
進去,進去,進去!
坐在宿山旁邊的李帥包和賈胖子都跟着緊張了起來,嘴裡一個勁的嘟囔着。
但是!
場中的烏爾坎又一個轉身,甩開了準備推它入閘的工作人員,再次逃閘了。
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進閘的話,烏爾坎就會被取消比賽的資格。
最後一次!
十秒之後,埃米利諾再一次催着烏爾坎來到了閘門口,這一次埃米利諾示意推閘的工作人員緩一緩,騎在馬背上的他則是輕輕的拍着烏爾坎的脖子。
又過了幾秒鐘,第三次入閘的時間幾乎就快要用完的時候,烏爾坎的馬頭總算是伸進了閘道,由着馬身後的工作人員一推,烏爾坎這才順利的進入了閘道,當閘道門啪一聲關閉的時候,李帥包和賈胖子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兩人看了一眼宿山,發現宿山依舊保持着剛才的樣子,他們相視一眼,覺得還是自家的小夥伴淡定如老狗。
他們哪裡知道,現在宿山緊攥的雙手之間早就布滿了手汗。
在剛才那一瞬間,宿山覺得自己不光是四十萬美刀飛了,連自己的五萬刀也扔下了自己随着賽馬會的款爺們私奔了,直到烏爾坎進閘,宿山這才覺得自己好像從死亡線上縮了回來。
真的把錢全都賠進去,宿山真的不敢想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這時候宿山隐隐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把所有的身家都壓上去,這種賭徒似的操作不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生活畢竟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那一步,這麼把人生推到了懸崖的邊上置之死地,并不是宿山的人生哲學。
馬依次進了閘道,等所有的馬全都進了閘之後,馬閘瞬間打開了。
突然間賽馬場也如同炸了鍋一情熱鬧了起來。
“六号,現在領先是六号烏爾坎,它出閘就占據了有利的位置,它的領跑,不得不說一下,這匹馬的出閘真是太快了,起動的速度也快,閘門一開就像是一支箭一樣射了出去。
我看一看,六号馬名字叫烏爾坎,現在它依舊領先,而且不斷的擴大自己領先的位置”。
“弗蘭克,烏爾坎跑的真漂亮,它是我今年見過跑的最漂亮的馬,看它的步伐,如同芭蕾舞一般!
”
“本尼,本尼,它也讓我大吃了一驚!
烏爾坎跑的的确漂亮,現在它依舊領先,在它身後三個馬位的是雪山舞蹈家,第三位的是星步王子……”
“已經過了彎道了,還有最後的兩百米,烏爾坎還在加速,似乎這場比賽它來說很輕松,根本沒有其它馬可以挑戰它,它現在已經領先了第二名星步王子快六個馬身了!
”
“烏爾坎,烏爾坎!
……烏爾坎!
”
随着解說員的嘶吼聲,賈胖子和李帥包也跟着站了起來,加入到了呐喊中去。
随着第一與第二位置越拉越大,場中很多人也跟着呐喊了起來,一時間烏爾坎的名字響徹了賽馬場。
“烏爾坎率先沖過了終點,它領先了第二名整整九個半馬身,九個半馬身,這是今年這個賽道上最好的成績,離着賽道的紀錄也僅僅差了不到0.4秒鐘,如果在大賽上我相信烏爾坎一定能破掉這個紀錄,其它的馬給它的壓力太小了,它跑的如同雲中漫步一般太輕松了……”。
比賽結束後的一分鐘,兩位解說員還在不住絮叨的說着,這一場比賽在今天所有場比賽中最讓人興奮的一場,。
而這時候,騎在馬背上的埃米利諾正興奮的不住揮動着自己手中的馬鞭,時隔兩年之後再一次品嘗勝利的果實,而且是以這麼大的優勢獲勝,讓埃米利諾一時間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此刻站在觀衆席内的老山姆則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賽道中不住小跑的烏爾坎,他真的不相信眼前這匹馬能跑出這麼好的成績來,雖然大部分的時間老山姆沒有訓馬,但他自以為對烏爾坎還是了解一些的。
至于說興奮劑什麼的,在他的腦子過了一下也就抛到了腦後,他相信隻要用那一定就會檢查出來。
而這個時候,坐在看中間看台上的宿山,依舊是保持着剛開始的模樣。
在宿山的旁邊,李帥包和賈胖子則是抱了在一起,歡快的跳着,一邊跳一邊大聲喊着:“赢了,我們赢了!
“
弄的旁邊的老外還以為他們倆赢了多少錢似的,有幾個熱情的中年白人還過來沖他們倆伸出了手,道了一聲恭喜什麼的。
現在宿山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原本以為自己會很興奮,但是此刻他真的沒有感覺到太多的興奮,他隻是望着賽道上埃米利諾和自己的賽馬烏爾坎,完全沒有去想自己赢下了頭馬的六萬塊,除此之外還赢了馬會四十萬多點零頭的賭金。
此刻宿山的腦海裡一片澄清,又好像是被幸福沖昏了頭,傻掉了一樣。
“兄die!
你赢了,赢了!
”
賈胖子看到了發呆的宿山,想都沒有想一把抱住了他,并且把自己的胖身子壓到了宿山的身上。
旁邊的李帥包一看,也過來,伸手抱住了兩人,開心的大聲喊道:“赢了,赢了!
老宿,你特麼的真的赢了,幹……他……佬爺的!
”
兩人真的是太開心了,原本為自己小夥伴一直提着的心突然間放下了,而且還放的這麼瓷實,可算是把兩人樂瘋了,這時候甚至比他們自己賺了錢還高興。
被賈胖子一壓,宿山也回過了神來,樂呵着傻笑了起來。
“開心麼?
”
“開心!
呵呵呵!
”
宿山依舊是傻笑着。
就在三人打鬧的時候,一個身着正裝,******,看起來就像個經理人一樣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三人的旁邊。
這樣一個人物站在旁邊,仨人自然是不好再繼續胡鬧了,什麼掏裆啊,揪奈奈啊等等招式都使不出來,未免也不夠盡性。
“您好,您是烏爾坎的馬主克林特・宿?
我是威爾遜馬房的經理,我叫亨利,這是我的卡片……”。
宿山伸手接過了卡片看了一下。
這位經理就是第一次宿山來這裡的時候,對賈胖子說過的那家有咖啡廳的馬房,當時他們的接待人員很有禮貌的把兩人請了出來。
雖然是被請了出來,但是宿山并不怨人家,你自己沒本事或者還沒有顯出本事來,人家看不起你不是應該麼?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老子娘,或者是交往了許久的老友,誰會一見面就對你好?
所謂的生意就是互通有無,以前自己的烏爾坎無名無氣,而且還一身髒水,被人看不起不待見那是正常的事情。
現在烏爾坎一戰成名,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威爾遜馬房上門來也很正常,因為馬主、馬房和騎師都是相互成全的,好馬在經過好練馬師訓練,經過好騎師在賽場上策騎,這才能不斷的取得勝利。
這在美國社會很正常,就算是剛炒完一架甚至打一架,有了利益他們也能立刻忘卻剛才的不快。
一般來說,馬、練馬師和騎師現在很多賽馬圈的人認為如果一百分,那麼馬占七十,練馬師占二十,騎師占十。
因此想獲得好成績,以現在賽馬比賽的強度還有科學性,一匹G1馬那肯定三個方面都是一流的。
馬再好,沒有好練馬師的調教,肯定是不成器,而且同一匹馬在不同水平的練馬師調教之下,展現出來的水準可能是天上地下。
騎師賽場上策騎也同樣如此。
現在作為烏爾坎的主人,宿山必須為它以後的賽道生涯選擇一個可靠的并且有足夠水準的練馬師,這不僅僅是關乎于烏爾坎,也關乎于宿山的錢包。
并不一定是威爾遜馬房,但是一定要是一流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