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和日京川绫子閑聊太久,你顯得太過熱情,對方反而拿你不當回事。
對付日京川绫子這樣的女人,就要若即若離,時而冷淡時而熱情,讓她拿捏不準你的情緒,從而着急上火。
他借口說自己還在忙,匆匆挂斷了電話。
而那邊川绫子才剛剛來了興緻,收到了他送的禮物十分開心,想要和他一直聊天,可他卻顯得很急切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也不好阻攔,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别,随後挂斷了電話。
日京川绫子挂斷電話後,還緊緊地看着,期待他會不會打第二通來。
而那邊的顧寒州,看都不曾多看手機一眼,專心緻志的做着手裡的事情。
顧氏有些項目虧空嚴重,他要想辦法拉回正軌。
傅影将J.C打理的僅僅有條,填補了不少,還有遠在Y國的分公司,在顧長甯的手裡也小有成績。
溫氏是全程支持的,至于凱特林家族……
他特地調查過簡.凱特林。
傳奇一般的人物,在前面二十三年,都是以女兒身出現,最後搖身一變,竟然是個男人。
他城府極深,心思周全,仿佛有一顆七竅玲珑心。
顧長甯和他接觸很多,他對于簡隻有一個詞。
“可怕。
”
誰也不知道簡的城府有多深,一個能把親生父母囚禁,獨掌大權的男人,背靠皇室,有權有勢,在曼爾頓是風雲人物。
這樣一個人,竟然也被許意暖吸引。
他發現許意暖的追求者還不少,言氏集團的少當家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這些可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他剛剛想到許意暖,心髒一顫。
他按了按太陽穴,咒罵出聲。
“該死的,怎麼又想起這個女人了?
”
他仿佛魔怔了一般,不管做任何事,想任何事情,都會順其自然的牽扯到許意暖。
他有些無奈。
他妻子亡故,簡也有責任。
他懇求簡來保護許意暖,可他卻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忽視了許意暖,她才會被綁架身亡。
他還沒有離開帝都,因為許意暖的事情忏悔不已。
應該找他談一談了。
……
簡這幾日渾渾噩噩的,整日泡在酒吧裡。
他容貌出衆,燈紅酒綠之下難辨雌雄,搭讪的不隻有女人,還有些相貌堂堂的男人。
簡現在心情很差,剛開始還跟人大打出手,後面就不會有人敢上前了。
他整日喝得爛醉如泥,醒來後繼續喝,喝醉了就躺在卡座的沙發上。
他給了足夠的錢,就像塗個地方容納自己罷了。
他萬萬沒想到,顧寒州竟然來了。
曾經,揚言讓自己滾出帝都,不願再看到自己的人,現在坦然的坐在他的對面。
幾日不見,他消瘦了很多,但卻更顯銳利了,整個人的氣勢和以前天差地别,帶着一股狠勁。
他一張臉已經看不出情緒,一雙鳳眸微微眯起,裡面像是黑夜的海面般,暗藏危機。
“你怎麼來了?
是……是想趕我離開的嗎?
”
簡聲音微微沙啞,對他充滿了愧疚。
“沒有,之前的帳一筆勾銷,現在我們是朋友,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
看你這樣子,很喜歡許意暖,她死了,你應該也很痛苦。
不,你的确很痛苦,終日買醉,宿夜不歸。
”
“你這話什麼意思?
”
簡早有聽聞,他失憶了,不記得許意暖的模樣,甚至還約了日京川绫子吃飯,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酒吧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終日八卦。
這些年,他和許意暖就像是神仙眷侶一般,不知道多少人粉上了這一對,突然一生一死,活着的那個還這麼快和别的女人共進晚餐,衆人的心裡是有些崩潰的。
簡沒有當真,隻是當玩笑聽聽,可是今天看到本尊,他竟然覺得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現在的顧寒州……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顧氏現在資金周轉困難,Y國一個項目正好可以和凱特林合作,我隻要一成的利潤,其餘九成給你。
既能解決顧氏資金運轉問題,也能讓你狠狠地穩賺一筆。
今天我們不談私事,隻談公事,你也是生意人,應該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
他淡淡的說道。
可簡聽到這話後就不淡定了,一手撐在桌子上,林一隻手死死地揪住他的領帶。
“不談私事?
你讓我給許意暖報仇,就是和你合作?
你這算什麼?
你把她當什麼?
一件商品,死亡價值還可以估算嗎?
”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也不會死。
”
“顧寒州,的确是我疏忽了,但你别忘了,那些人是誰派的。
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總會有鑽空子的時候。
你卻把罪名歸到我頭上,那你呢?
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就算有責任,你又能脫得了幹系嗎?
”
簡一雙眼睛布滿了猩紅的顔色,湛藍色的眼眸轉瞬間像是一汪皿海般。
他怒看着顧寒州,可他卻平靜太多,揚眸看向自己。
“我從沒有否認我的責任,我最大的過失大概是娶了這樣無能的妻子,無法自保。
”
“你說什麼,你這個混蛋,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她給你的!
”
簡聽到這禽獸不如的話,怒不可遏。
他毫不猶豫,一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顧寒州躲閃不及,嘴角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瞬間見皿。
唇齒之間全都是皿沫。
簡砸了一拳并不解氣,這個混賬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明明是你招惹了,把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竟然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你還是不是男人!
”
他直接從桌子上跳下來,跳到了顧寒州這邊的作為。
兩人打了起來,顧寒州的拳腳功夫遠遠高于簡,先前失去了先機,才挨了一下,後面簡每次進攻都被擋了下來。
顧寒州一直防守,并沒有進攻,已經很給簡顔面了。
最後他用力一推,兩人這才拉開了距離。
簡氣喘籲籲,而顧寒州隻是出了一點汗,像是沒事人一般。
他彈了彈身上的衣灰,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不誠心合作,那我也不強求。
”
說罷,他就要轉身離去,可是簡卻叫住了他。
“顧寒州,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今日所說的話!
”
他陰沉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