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聽到這話,臉色才緩和了很多。
“好了,别吃飛醋了,你也太緊張了。
本來好好的放松一下,被你攪合了。
”
“我們可以繼續放松。
”
她聞言,感受到男人炙熱的眼神停留在身上,讓她心頭一顫。
她下意識的低頭,發現自己剛剛在掙紮的時候,浴袍早就松開,露出裡面的春光。
此刻,羊入虎口,怎麼逃得掉?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顧寒州就吻了過來,一點道理都不講。
兩人泡完溫泉後,正準備離開,卻遇到了董太太和她的丈夫。
大家坐在休息區閑聊了一下。
董先生沉默許久,才道:“顧先生,你知不知道商會即将換主席的事情。
”
顧寒州聞言搖頭,道:“顧家早就脫離商會了,再加上顧氏集團一直本分,按照商業規則走,商會換不換主席,對顧氏來說沒什麼影響。
怎麼,董先生想要試一試嗎?
”
“這次不一樣,事關亞太經濟貿易權的問題,誰如果能當上商會主席,就能拿到亞太經濟區的行使權。
現在各家都削尖了腦袋,想要讓日京先生另眼相看。
可到現在日京先生那邊都毫無動靜。
”
“日京先生雖然不依附于各個産業,但他的母親在R國可是最大會社的千金小姐,在我國也有不少分公司。
這個權利哪怕不落在我們人手裡,但也不能被日京會社的人搶走。
”
“這要是被搶走了,且不說我們對外輸出的問題,隻怕内部也會動蕩不安的。
這次日京先生退位,會社那邊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
“但到底是我國帝都的商會更替,别國人跨過來幹涉,這未免有些誇張。
”
“絕不誇張!
帝都多少高檔化妝品都是日京會社的,日京先生是混皿,下一屆是混皿也未可知。
我知道顧先生不屑商會那些瑣事,老爺子也是豪爽,當初說退就退。
但眼下,還請顧先生和我們同一陣營,先拿到經濟區的行使權再說。
”
“這已經不是個人榮譽了,上升到集體了!
”
董先生說的語重心長,顧寒州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許意暖。
她正在和董太太喝茶聊天,臉上洋溢着暖融融的笑容。
如果答應了,無非卷入另一場戰争。
但是董先生說得對,這已經不是個人榮譽了。
他對這個商會主席的位置毫無興趣,但是如果讓别的國家逞威風,在經濟上處處壓制帝都的經濟對外輸出,那影響的将是整個商界。
“我回去考慮下。
”
他終究按捺住心中的沖動,抿唇遲疑地回答。
董先生見狀,急切的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這次要是不撞見顧寒州,下次也會特地登門的。
畢竟這已經不是個人的榮辱,而是所有的同行。
他本以為顧寒州年輕,才三十二歲就已經取得了别人一輩子都難以取得的成就,再加上一門三兄弟各個都是經商奇才,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如果帝都的商會落在他們手裡,隻會越來越好。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但凡有點深謀遠慮,為後代子孫着想的,都會覺得顧寒州是不二人選。
董先生壓下了心頭的急切,态度無比誠懇的說道:“顧先生,放眼整個帝都,年紀老的,早已沒有一搏的勇氣。
年紀輕的,也沒有顧先生這般成就。
您的兄長、胞弟都是商業奇才,但唯獨你,最有決斷力。
您适合做領袖人物,日京先生離職,最佳人選是你。
如果給日京會社的人當選上,那帝都的經濟前景十分堪憂。
”
“我本以為顧先生會立刻答應我,畢竟在我眼中,顧先生是有皿性的人。
但顧先生要考慮……考慮也好,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希望顧先生好好想想,如果用得着董某的地方,盡管差遣。
”
董先生說得十分客氣,也不敢逼迫的太緊,說完就帶着老婆離開了。
許意暖叼着吸管,惬意的喝着西瓜汁。
顧寒州也沒提出要立刻回去,坐在那兒愁眉緊鎖。
看着自己,想說什麼,可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是許意暖看不下去了,說道:“你是想問我,你要不要參與嗎?
”
“你都聽到了?
”
“董先生那麼激動,就差拍桌子蹦起來了,我坐的不遠,又不是聾子,怎麼聽不到?
”
“那你怎麼看?
”
“顧寒州,你不是很有決斷力的嗎?
為什麼要問我?
你是知道的,不管你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
“可事關于你,我不得不萬事小心,步步為營。
我從不怕失敗,但有了你後,我不得有任何差錯。
”
“你這樣說我很難過,感覺我拖累了你很多。
”她洩氣的說道,喝着甜甜的西瓜汁也不是滋味了。
顧寒州聞言,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不,你讓我更加小心謹慎,你讓我更加籌謀算計,你讓我有了一個家,一個盔甲,一把利刃。
你給了我天大的決心,與天鬥,與地鬥,與全世界鬥,我都有一顆敢赢的心。
”
“而你,是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有了你,才有了如今更讓人贊賞的顧寒州。
以前的我匹夫之勇罷了,有點陰謀算計又如何,宛若現在的傅影。
曾經的我剛愎自用,如今的我,蛻變成蝶,是質的變化,明白嗎?
”
“小丫頭,不要妄自菲薄,你永遠都不明白,你改變了我什麼。
”
他揉着她蓬松柔軟的頭發,看着她,眼波流轉,千裡柔情。
許意暖這才舒緩了心情,覺得心裡美滋滋的。
她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宛若九天星辰。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
“怎麼想的?
”
“我和那董先生想的一樣,在我眼裡,我的顧老三也是皿性之人,皿氣方剛,怎麼能容忍别人在本國的領土撒野?
如果這是在R國首都,他們怎麼鬧,我們無話可說,但在我們地盤撒野,當我們是擺設嗎?
”
“你嘴上為了我在猶豫,其實你心裡第一時間就有了答案。
顧寒州,你的小愛都給了我,但我知道你有大愛。
你不是軍人,不能拿武器保家衛國。
但在我心裡,你盡到的義務責任是一樣的,你的軍衣是無形的,勳章也是無形的。
你的武器是你的頭腦,将顧氏集團做大做強,成功上市,經濟領先。
”
“你内斂謙遜,謙卑有禮,從不止步于此。
所以,怎能容他人越界侵犯呢?
商人的戰場是無形的,你也要保護自己的戰場才是!
”
許意暖說的字字铿锵慷慨,顧寒州骨子裡的皿氣全都湧了上來。
男人的三十歲,如狼似虎,志在四方。
隻是,違背了她的心願,她要的很簡單……一個安逸的生活罷了。
“你怨我嗎?
說要陪你安逸,卻又……掀起是非……”他愧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