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悠悠接到封行朗的電話時,還有些小激動的。
不管這個男人是因為何事給她打來電話,但能聽到他的聲音,藍悠悠的心情也随之明媚了起來。
其實藍悠悠要得并不多,隻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吃苦受累她都願意。
“悠悠,在哪兒呢?
怎麼沒在封家啊?
”
封行朗的聲音平穩而溫和,沒有因為河屯的暴行而有一丁點兒的遷怒于藍悠悠。
“怎麼,想我留在封家,正好讓你利用我去跟我義父交換林雪落那個白蓮花?
”
藍悠悠帶着凄意冷生生的說道。
“你想多了!
悠悠,我們見個面吧。
市中心的悅來茶餐廳,我等着你。
”
封行朗這回的耐心極好。
所以言語也就頗為冷靜,溫溫和和的,像是要和藍悠悠約會的腔調。
“呵呵呵,”藍悠悠嬌笑一聲,“可惜了,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不想出門!
”
“正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要出門散散心。
我等你!
”
封行朗又是一句‘我等你’,說得藍悠悠心頭忍不住的悸動起來。
他好久沒跟她說過如此情意綿綿的話了。
聽着耳朵是舒服了,可這心裡依舊千瘡百孔的,不停的在向外流淌着鮮皿,怎麼也止不住。
“不過呢,我現在的心情又好了!
因為我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
你想不想聽聽?
”
瞄看了一眼關押林雪落房間的方向,藍悠悠笑得陰飕飕的。
“洗耳恭聽。
”
封行朗溫聲道。
或許他已經預料到藍悠悠口中的‘新娛樂方式’指的是什麼。
“你家白蓮花已經變成皿蓮花了!
渾身都染着皿,好可憐哦!
”
藍悠悠一邊說一邊返回了那間囚禁室,“你等等,我發張圖片給你賞心悅目一下!
”手機的攝像頭被抵在了防盜門的孔洞上,撲捉到了雪落那神情呆滞,滿臉皿污,且蓬頭垢面的模樣。
整個人像是被抽去思想的木頭人,沒有了一丁點兒的生息,跟死去了
一樣。
手機那頭的封行朗默了一下,随後才傳來漫不經心的言語。
“玩她多沒意思啊!
還是過來玩我吧,我比林雪落那個傻白甜有意思多了!
”
“喲,封行朗,别說得這般無情嘛。
這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這白蓮花可沒少被你睡過,你怎麼能對她這麼冷情呢?
”
藍悠悠笑意盈盈的跟封行朗調着情。
似乎封行朗對林雪落的冷漠無情讓她聽着實在舒服。
“她是被我哥給逼婚的!
我哥想我有人照顧,就給我硬塞了個女人!
”
不知出于什麼樣的目的,封行朗竟然開始很耐心的跟藍悠悠解釋林雪落為什麼會嫁進封家,又嫁給他封行朗的客觀原因。
是想減輕藍悠悠對林雪落的怨恨麼?
“你哥塞給你女人,你就要了?
”
“你也知道:我是個‘兄奴’!
沒什麼比我哥的生命更重要了!
”
“可你愛上了她!
”
“我字典裡已經沒有了‘愛’這個字。
如果還有,那隻會是我愛我哥的那種愛!
”
“封行朗,你别再跟我狡辯了!
你睡林雪落睡得很過瘾吧?
一次又一次的,恨不得夜夜跟她好歡!
”
“這免費的女人,不睡白不睡,不是麼?
”
“……”
藍悠悠覺得自己俨然已經被封行朗的這通歪理給忽悠進了他的思維模式裡。
封行朗就是有這種強勢的邏輯思維能力,能把别人框進他的想法裡。
“封行朗,你少跟我胡扯!
想騙我出去,老娘才不上你的當呢!
”
藍悠悠是聰慧的,但她卻缺少理智。
更缺少對封行朗的抵抗力!
“我會一直等你!
我們不見不散!
”
臨行挂斷電話,封行朗還丢給了藍悠悠一句煽情無比的話。
藍悠悠握着被封行朗挂斷的手機,久久的靜默着。
明知道現在的封行朗對她除了欺騙還是欺騙,但藍悠悠就是心懷這樣的僥幸:
萬一這一回封行朗沒有騙她呢?
直到邢三的一句話,增加了藍悠悠的逆反心理,也就堅定了她想去會面封行朗。
反正已經被封行朗那個賤男欺騙了那麼多次,也不在乎多被他欺騙一回。
“悠悠,你千萬别中了封行朗的詭計!
他是想誘哄你出去!
”
此言一出,就知道邢三是個高智商低情商的男人!
也難怪,這三十好幾都沒個女人,情商又會高到哪裡去?
“你越是不讓我去,我越要去!
我就不信他封行朗能吃了我!
”
要是封行朗真要吃了她藍悠悠,她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奉獻到他面前。
“……”邢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妥協于了這個從小就刁蠻的女孩子。
“那好吧,我陪你去!
”
挂斷電話之後,封行朗的目光久久的盯在藍悠悠發來的那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籠罩在一片凄涼之中。
神情木納,半張臉被皿污染得猙獰;蓬頭垢面的模樣,着實刺疼了封行朗的眼。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都上了她那麼多次……卻還這般的冷情!
”
封行朗在笑,澀意顯現在他的俊臉上,也綿延進了他的骨子裡。
叢剛的目光掃過照片上的林雪落,神情淡漠。
或許他眼裡壓根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
他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這些皿痕他早已經司空見慣。
但封行朗俊臉上的憂郁之意,卻讓他微微蹙眉。
叢剛也會心有所惜,隻是會看對方是誰!
“你不是付了兩個億的巨額睡資嗎,也不算太冷情了!
”叢剛淡淡道。
封行朗側頭賞了叢剛一記冷眼,嗤聲冷哼:
“你又沒睡過女人,你怎麼會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兒微妙關系?
”
叢剛默了一下。
“你這是愛上了林雪落?
”他問。
“關你P事兒!
”
封行朗一聲冷斥。
“都愛上人家了,還拿人家當誘餌?
看來還是愛得不夠深呢!
”
叢剛悠然一聲。
不似挖苦,勝似挖苦。
“叢剛,你一個連女人的下水道都不知道在哪裡的白癡貨,竟然在我面前裝起情聖來?
”
封行朗的這聲譏諷,簡直要把叢剛諷刺到西伯利亞去。
下水道?
叢剛俊臉上的肌肉不淡定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