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
!
女兒本來就是用來寵的,自己這個當親爹的不寵,還能指望誰寵?
!
“等你什麼時候有女兒了,你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
封行朗也沒有跟卡耐争辯什麼。
或許在封行朗看來,卡耐這孩子就是個情商欠費的家夥!
比那個巴頌好不了多少!
感覺叢剛培養出來的玩意兒,幾乎都是這種情商欠費的品種!
一想到叢剛,封行朗就莫名的有點兒火大。
那個狗東西已經在外面撒野三天了!
他心裡還有沒有他這個主子?
養條狗估計都比他聽話,更比他忠誠!
“卡耐,你家老大最近死哪裡去了?
”
明明是知道叢剛行蹤的,封行朗卻故意這麼問。
總之,叢剛在他的口中,一般都是跟狗子相提并論的。
“這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了!
我家主子的事兒,又豈是我能知曉的!
”
卡耐是真不知道主子去哪裡了。
在主子給他新任務之前,他的職責就是确保封行朗的安危。
封行朗跟主子曾經的恩恩怨怨,卡耐知道的不多。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總覺得封行朗有些看不起自己的主子;動不動就是‘那個狗東西’,‘又死哪兒去了’等等!
“行吧,你就繼續當你的井底之蛙吧!
也挺有前途的!
”
封行朗那诙諧幽默的口才,總能時不時讓人的耳朵喜感那麼一下。
“封總,當年你真救過我家老大的命啊?
”
卡耐一直很困惑這個問題。
“你不信?
”
封行朗記得,自己好像回答過什麼人這樣的問題。
“我猜您肯定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吧!
”
在卡耐看來,有着王者身手的老大竟然要封行朗這種連三公裡路都跑不下來的人救,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嗯,你家主子就是我一不小心碰到的‘死耗子’!
”封行朗幽幽一笑。
“……”卡耐這才意識到,封行朗的思維方式如此的逆天。
一不小心,就被他給領到坑裡去了。
“‘死耗子’這綽号還真不錯呢……嗯,下回看到叢剛後,我就這麼叫他!
”
“……”卡耐的額頭已經開始起薄汗了。
看來,封行朗之所以能老大平起平坐,想必還真有他的過人之處!
至少封行朗的智商和情商,是他卡耐所望塵莫及的。
……
剛進辦公室,封行朗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讓他牙癢的家夥。
叢剛靜坐在封行朗的大班椅上,整個人屏氣凝神着。
超大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個醫用箱。
叢剛一個小時前就趕到了封行朗的總裁辦公室。
并從醫用箱裡取出了一個針劑注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然後就是長達一個小時的靜靜等待!
等待着藥物發揮作用,也等待着封行朗的到來。
“喲,稀客啊!
”
封行朗不爽的幽幽一聲,“這什麼風把頌泰先生吹到我的辦公室來了?
”
早就感知到封行朗的到來,叢剛緩慢的站起身來。
“你猜!
”
一般情況下,叢剛不從作答封行朗時,就用這兩個字。
換句話說,就是把封行朗抛出的問題,再抛回給封行朗,讓他自問自答。
封行朗懶得去作答叢剛的反問,目光落在了那個醫用箱上。
他記得叢剛在去慕尼黑之前,好像跟他說過:
【事關你的健康,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
從這狗東西帶回來的醫用箱來看,肯定是藥劑之類的東西了。
“老子究竟得了什麼病?
”封行朗冷聲問。
叢剛沒接話,而是打開了那個醫用箱。
“叢剛,老子都已經是見孫的人了,什麼病都能接受!
你用不着跟老子藏着掖着!
”
随着一陣霧氣的蒸騰,封行朗看到了兩個針劑;其中一支已經空了,另外一支的螺旋玻璃管裡,裝着深藍色的液體。
“這什麼東西?
幹什麼用的?
”封行朗眯眸問。
叢剛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将那支裝着深藍色藥液的針劑拿了出來。
然後才幽幽的應了一句:“好東西,專門給你治病用的!
”
“毛蟲子,你直接告訴我真相要死啊!
”
封行朗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不适。
但叢剛說這是專門給他治病用的,他又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什麼病了。
叢剛當然不方便告訴封行朗真相。
先不說這是默爾頓生物科技公司的頂尖機密,其中飽含了默爾頓家族五代藥學天才的研究成果;就算真講,一來講不清楚,二來也沒那個必要。
“坐下吧!
”叢剛溫聲道。
見叢剛不回答自己,封行朗也沒有接着問。
反正自己都已經是見孫的人了,即便真要暴病身亡,也死得值了。
于是,封行朗聽從了叢剛的話,乖乖的坐在了大班椅上,然後就這麼仰視着在他身邊忙碌着的叢剛。
應該是擔心螺旋玻璃管裡的藍色藥劑太涼了,叢剛将它捏在自己的掌心裡捂了一會兒。
“癌症?
皿液病?
神經元症?
”
封行朗微微籲了口氣,“不想告訴我是吧?
那你直接說,我還能活多少天吧?
”
叢剛并沒有作答封行朗,而是扯開了他的襯衣,露出上臂三角肌。
“五年?
一年?
六個月?
三個月?
”
見叢剛還是沒有作答他的意思,封行朗微微蹙眉,“不會隻剩下幾天時間了吧?
夠我寫遺囑麼?
”
“想死?
美得你!
”
叢剛淡出了一個溫和的輕淺笑意,“時間會有點兒長,你忍着點兒。
”
一個小時前,叢剛給自己的紮的那針在幾秒之内完成了,感覺全身的皿管有些暴起,便決定給封行朗緩慢的推注藥劑。
針頭紮進封行朗的上臂三角肌裡,他隻是輕蹙了一下眉宇,卻沒有任何的反抗。
因為他相信叢剛!
那是用生命、用皿肉換來的信任!
再則,叢剛真想要他的命,實在是太過輕而易舉了。
就憑他神出鬼沒的能力,或者是給他的飯菜裡下點兒東西,就算他封行朗有九條命,也不夠叢剛搞死他的!
叢剛做好了封行朗會反抗的準備;卻沒想到封行朗竟然如此的‘聽話’和‘配合’。
他就這麼靜靜的仰視着給自己紮着針的叢剛,不言也不語。
封行朗坐着,叢剛站着;從封行朗的視角,可以看到叢剛的喉結、下巴,還有那張剛毅的臉龐。
“這麼配合呢?
”
叢剛用手指輕輕的撫蹭着封行朗被紮針的上臂三角肌,那樣可以讓這塊肌肉處于更放松的狀态。
“老子的命,是你從河屯手裡救回來的,還有那個塞雷斯托……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
”
因為封行朗清楚:叢剛千裡迢迢的親自去了一趟默爾頓家族,就為拿一支毒藥回來滅他?
哪兒用得着那麼麻煩啊!
“這麼誠懇呢?
”
叢剛淡淡一笑,附身過來細看封行朗上臂三角肌的狀況。
“蟲子,如果老子真要暴病生亡,能不能拉上你當墊背的?
”
封行朗微微籲了口氣,“老婆孩子舍不得,想想也隻能舍得把你拉上了!
”
“好,依你了!
”
叢剛竟然答應了封行朗這樣的無理要求。
“毛蟲子,你答應得如此的爽快,是不是覺得老子根本弄不死你?
”封行朗哼聲。
“雖然你打不過我,但你可以用言語氣死我啊!
”
叢剛溫清清的笑了笑。
他本以為,以封行朗的桀骜不馴,肯定不會讓他随便給他紮藥劑的。
卻沒想封行朗卻出奇的‘聽話’。
于是,叢剛便放慢了推注的速度,那樣會讓封行朗更為舒适一些。
“蟲子,以我們倆的交情,你就直接說吧……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也好讓我死得瞑目!
”
封行朗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是有病的。
不然叢剛不會說為了自己的健康,千裡迢迢趕去了默爾頓家族一趟。
“這麼怕死呢?
”叢剛溫聲。
藥劑已經推注了二分之一,封行朗一直很配合。
“别怕我受不了!
我要真受不了,不是還可以把你拉上當墊背的嘛!
”
封行朗想用平緩的語調套出叢剛的話。
雖說,他還沒能從叢剛的面部表情得出任何的蛛絲馬迹來。
因為叢剛一直都是這麼‘假面’,所以還真不太好判斷。
“所以說,你完全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
叢剛安慰着一直想套他話的封行朗,“即便是死,不是還有我給你當墊背嘛!
”
“毛蟲子,要不,你帶我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
封行朗微眯起了眼,“你别誤診了,然後給我亂用藥就不好了!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
“放心,你身上的毛病,我比醫生清楚多了!
”叢剛淡淡道。
“真不打算告訴我?
”
封行朗蹙眉,裝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一會兒會兒告訴你的!
放松點兒,有我在,你死不了!
”
叢剛像哄孩子一樣,把剩餘的藥劑順利的推注進封行朗的上臂三角肌裡。
見叢剛不打算說,封行朗也懶得問了。
因為他對叢剛的信任,已經不需要用言語去駁斥什麼了。
即便叢剛真想要他的命,他也認!
封行朗的目光落在另外一支已經空了的針劑上,“誰用了?
不會是你吧?
”
“嗯,我用的!
給你當了回小白鼠!
”叢剛溫聲道。
“毛蟲子,這東西是你從菲恩那裡拿的?
還是從他巫婆媽阿裡娅手裡拿的?
”封行朗警聲問。
“有區别嗎?
”叢剛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