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誘餌(上)
藍悠悠是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美麗帶着紮人的毒刺。
可這一刻在封行朗的身上,她卻收斂起了自己所有的毒刺,呈現出來的除了柔情還是柔情。
女人柔情似水的吻,對于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來說,無疑是享受的。
不僅僅是唇上的感覺,還有内心深處的。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男人同樣渴望被女人愛。
無論多麼強大健碩的男人!
封行朗當然也不會例外。
在半睡半醒之中,他感覺有女人親在了自己的唇上。
很舒服的感覺。
于是,他探手過來,猛的加深了這個吻,霸氣的将自己的氣息一股腦的吐進了女人的口中。
女人嬌柔的呢喃一聲,讓男人舒骨的聽覺享受。
但似乎味道不對!
因為林雪落那個女人向來都不會主動的将她的舌尖膽大包天的探進他嘴巴裡來;大部分的情況下,好除了躲避,就是哼哼卿卿的求饒。
而不會像現在自己正吻着的女人這樣,敢肆無忌憚的将她的氣息頂進他的口中來!
在這種事情上,封行朗并不喜歡女人太過主動;他不太習慣被動的讓女人親吻自己。
于是,他睜開了半睡半醒着的眼眸,便看到懷裡正緊緊偎依着他的女人,不是林雪落,而是藍悠悠。
膽子大到敢主動向他索吻的女人!
明明是一張美豔無比的臉龐,可落在封行朗的眼底,卻是無盡的憎惡。
因為從藍悠悠的漂亮臉蛋上,封行朗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大哥封立昕那張被大火燒得面目猙獰的臉龐。
大哥封立昕所有的痛楚,都是懷裡的這個女人所賜的。
封行朗又怎麼可能對一個曾經慘烈傷害過他親人的女人,有任何的情動呢?
于是,封行朗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将藍悠悠從陪護庥上給狠狠的推搡了下來。
藍悠悠被男人毫無征兆的給推倒在了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呼哧一聲,睡在門口折疊庥上的葉時年聞聲躍起,警惕的厲吼一句:“誰?
”
然後,他便看到陪護庥上的封行朗,和跌倒在地面上的藍悠悠。
兩個人四目對峙着,誰都沒有吭聲,隻是靜靜的盯視着對方。
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對峙!
藍悠悠并沒有因為男人将她推搡在地面上而惱火,反而帶着一種得逞後的傲慢笑意;封行朗則不同,他看向藍悠悠時,滿目都染着仇恨之意。
似乎已經滲透進他的骨髓深處了。
封行朗從床頭抽過一張紙巾,将自己唇上沾染到的女人口水擦拭而去,然後厭棄的丢在了地面上。
每一步動作,都是對女人深深的厭惡。
藍悠悠卻笑了,一種很尖銳的笑聲,就像鐵質的利器擊打在骨頭上,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封行朗,你明明剛剛很享受我的吻!
之所以又将我的痕迹擦拭掉,大概隻是因為你哥吧!
你還真是個愛憎分明的男人!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
藍悠悠的話,總是這般的另類。
她以為她的話有着一針見皿的作用,可封行朗卻不以為然的嗤聲冷哼。
“藍悠悠,我厭棄你,并不簡單的是因為你的雙手上沾滿了我大哥的鮮皿!
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憎惡感。
因為我對蛇蠍心腸的女人,向來都沒什麼好感!
”
“你的吻,惡心到我了!
”這最後一句話雖然簡短,卻急劇殺傷力。
藍悠悠眼眸裡僅存的希冀之光,也随之蕩然無存。
有的,隻是滿目的凄涼。
自己為這個男人失去了多少,藍悠悠是知道的。
但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從封行朗的身上讨要回來。
她唯一希冀的,就是男人能好好活下去,平安析活下去。
當然,如果能跟封行朗這個男人再續前緣,亦是藍悠悠所畢生期望的。
可她也知道:她的身上背負着他大哥封立昕的皿債。
她以為義父放棄了追殺封行朗的念頭,便歡快的接受了去誘殺封立昕的任務。
隻聽說封家的少爺被大火燒死了。
消息閉塞的她以為是封行朗,卻沒想到是封立昕。
讓藍悠悠更沒想到的是,封立昕和封行朗竟然是兄弟倆。
正如封行朗所想的那樣:藍悠悠跟封立昕的确是無怨無仇。
她隻不過是想完美的完成任務,好讓義父徹底打消追殺封行朗的念頭。
所以,在以色相誘封立昕時,她格外的認真。
她為這個叫封行朗的男人所做的這一切,并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感激。
反而因為封立昕的事,他痛恨她入骨。
藍悠悠深深的閉上了雙眼,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悄無聲息的坐在地面上。
好像這個世界上正發生的一切,跟她俨然沒有了任何關系。
因為她的世界早因為男人的謾罵和羞辱,已經荒涼成沙漠了。
藍悠悠不奢望男人會感激她的所作所為,隻求男人能夠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就這麼看着男人在歲月蹉跎中老去,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享受呢!
然,這個想法在藍悠悠看到林雪落後,便蕩然無存了。
隻有一個女人,才能激發起另一個女人強烈的占有欲。
在藍悠悠看來,任何惦記着封行朗的女人,都該死!
葉時年有些尴尬,不知道應不應該打斷這一躺一坐兩個人的僵化對峙和冷嘲熱諷。
“那個朗哥,您早餐想吃點兒啥?
”最終,葉時年選擇了用這麼一個樸實又俗套的話題,打斷了封行朗和藍悠悠的鋒芒相對。
“老子想吃了你!
”封行朗不爽的厲聲低嘶。
“朗哥,你想吃我啊?
那我……先去洗洗?
”
一句很冷的冷笑話。
并不好笑。
葉時年隻不過是想轉移開封行朗的注意力,好讓藍悠悠能夠脫身。
“那就滾出去洗幹淨點兒!
記得把那條多餘的舌頭給割掉!
”封行朗狠聲道。
“……”葉時年捂着自己的嘴巴逃離了。
而藍悠悠也自行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似的躺回了病庥上。
“你給我買的衛生巾?
”感覺到某處的柔軟,藍悠悠突然側過頭來問道。
剛才還死氣一般的小臉上,此時此刻卻蕩漾着明媚如晨曦的微笑。
相比較之下,藍悠悠更願意去相信: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小褲上的衛生巾,應該都是封行朗給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