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半的時間,有點難度啊!
”王龍飛撓着下巴說道。
跟他在财富雜志封面的揮斥方遒相比,這一刻他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
姚嶽亭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張一申和李成真,微笑道:“兩位怎麼看?
”
張李二人對視一眼,李成真說道:“我們聽姚老爺子的調遣。
”
姚嶽亭哈哈一笑:“那我就倚老賣老一回。
”言語中都是豪氣。
蘇黛兒的心不争氣得開始狂跳起來。
她知道,自己将有幸看到四名商界頂級精英的聯袂演出。
不管事情是不是有關于蘇氏,參與者的質量和數量都能吸引足夠的關注。
沈歡沉默了幾秒鐘,認真道:“這次的對手各位都知道,是葉家的人……”說道這裡,沈歡就停住了。
王龍飛瞥了沈歡一眼:“且!
這個時候又來裝好人。
”
沈歡微笑:“這不是怕害了諸位麼?
”
姚嶽亭冷笑一聲:“在商言商,玩些手段到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葉家的這名後輩也确實有點過分。
老頭子就給他點教訓。
”
張一申的指尖輕輕敲着桌面,望着沈歡說道:“隻要不超過商業手段的範圍,你就不用擔心,他也不敢随便壞了規矩。
”
李成真接過話頭:“即便想壞規矩,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
”
這一句話猶如一劑強心劑,讓蘇黛兒振奮起來。
是啊,有沈歡和四位商圈大鳄一起出手,就算是葉傾天也會頭疼不已。
她舉起面前的咖啡杯,迎着柔和的山風說道:“我代表我的父親蘇宏偉,感謝各位,以茶代酒。
”蘇黛兒一口把咖啡倒進喉嚨,然後劇烈得咳嗽起來,沈歡替她拍拍粉背,才讓蘇黛兒平靜下來。
王龍飛的眼神看看沈歡,又看看蘇黛兒,皺着眉頭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你們兩個很有問題啊!
”
蘇黛兒大囧,臉色瞬間變紅。
姚嶽亭幾人都是成了精的人,一看之下哪裡還不知道沈歡和蘇黛兒有了微妙的感覺。
隻不過想笑不能笑,衆人繃着笑意真的很辛苦。
蘇黛兒皺着眉頭,摸上沈歡的左腿,狠狠掐了一把。
“飛哥,這次由你出面,姚伯伯幕後總控,兩位大哥從旁輔助,我相信,葉傾天傾不了天。
”沈歡舉杯。
“啪!
”六隻咖啡杯輕輕得碰在一起。
送四人上了車,沈歡沒有離去的意思,和蘇黛兒依舊坐在桌邊。
蘇黛兒有些焦急,股市已經開盤,她現在對蘇氏的股價一無所知。
雖然有四位大人物許下諾言幫助蘇氏托住,但是眼見為實啊。
“沈歡,我要回公司。
”蘇黛兒真的急了。
“稍安勿躁,再見一個人。
”沈歡向門後的女侍者舉手示意,女侍者一溜小跑來到沈歡身邊。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
”
沈歡指了指底格裡斯純淨水的瓶子,微笑道:“這瓶水的主人,麻煩您幫我請過來,我和他聊兩句。
”
女侍者微微一愣,說道:“水是我們的老闆威廉送給你和蘇女士的。
”
沈歡點頭:“那就請你們老闆來見我。
”
女侍者略微有些猶豫,這男人要見老闆,難道是我服務有問題?
但是最後她依然硬着頭皮轉身,結果一頭撞上了來到桌邊的威廉。
“威廉!
”
“你先進去。
”威廉柔聲說道。
然後高大的日耳曼人坐進了沈歡對面的位置。
蘇黛兒再一次滿頭霧水。
見完四位商界大人物難道還不夠?
可是和這位咖啡館老闆又有什麼好聊的。
“沈歡,我們現在時間很緊。
”蘇黛兒身體微微向沈歡的方向傾斜,低聲道。
沈歡喝了一口水,很滿足得砸了咂嘴,然後注視着手中精美的瓶體,緩緩說道:“James還好麼?
”
威廉聳了聳肩:“他很開心,正在瑞士滑雪。
”
“Luckdog!”沈歡很西式的表達了一下羨慕。
威廉點點頭,笑道:“我完全認同,上次梅家那一場,讓他掙了一筆。
”
“這次也有大把機會,他的興趣大麼?
”
威廉一挑眉毛,誇張道:“那當然,這是上帝賜予的機會,我全權代理。
”
沈歡點點頭:“那好,等我電話。
”
“NONO……”威廉打斷了沈歡,從褲兜裡掏出了一隻全新的手機,遞到沈歡手裡:“這裡面隻有一個号碼,需要的時候,撥通它。
”
沈歡拿在手裡掂了掂重量,随手放進上衣兜,然後站起身對威廉笑道:“咖啡你請客,黛兒,我們走。
”
蘇黛兒一直在半呆滞的狀态中,被沈歡一拉手,猛然醒悟過來:“我們去哪兒?
”
沈歡皺眉無奈道:“回公司啊!
”
背後傳來威廉的聲音:“嘿,沈!
女士免費,你不可以……”
……
回程的車上,蘇黛兒緊緊抓着安全帶,皺着眉頭嗔道:“沈歡先生,難道您真的喜歡這種一驚一乍的做事風格麼?
”
正在開車的沈歡目視前方,淡淡道:“請勿與司機閑談!
”
“閑談你個大頭鬼!
”蘇黛兒粉拳敲在沈歡的肩頭。
“你不是說你在東海沒有朋友麼?
你不是說除了泰山和易成,東海沒有熟人麼?
”
“今天一口氣叫來四位大人物,讓我笑得臉都僵硬了,你很開心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
”蘇黛兒羞怒交加,想起自己面對四位大人物的囧樣,她死的心都有。
沈歡歎了口氣道:“沒那麼嚴重,你的顔值高,别的他們都記不住的。
”
“你的意思是,我是花瓶喽?
死人臉,你去死!
”蘇黛兒怪叫一聲,不顧沈歡正在開車,兩隻粉拳如雨點般落下。
沈歡歪着頭,想要躲避,但是蘇黛兒雙拳密不透風潑水不進,頗有些潑婦的神韻。
沈歡無奈,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解開安全帶,一把摟過正在發瘋的蘇黛兒,吻上了她的嘴。
“唔!
唔!
”蘇黛兒奮力掙紮着,仿佛是一個反抗犯罪分子侵犯的烈性女子。
沈歡如磐石一般,任由對方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疼?
當然不疼!
打着打着打累了,蘇黛兒的手竟然環住了沈歡的脖頸,任由他索取自己的香唇。
良久,唇分。
“什麼都不跟我說,直接替我做決定,就知道欺負我!
”蘇黛兒最後象征性得錘了沈歡兇口一拳,然後縮在座位裡生悶氣。
沈歡笑笑,柔聲道:“老婆家裡有事,難道老公要幹看着?
”
“誰是你老婆?
”蘇黛兒立刻跟炸了毛的雞一樣,“讓你吻我,并不代表我會嫁給你,這是兩碼事。
”
沈歡疲懶得笑着,伸手掰了掰頭頂的後視鏡,然後發動車子。
“我在東海,朋友滿打滿算隻有一個,易成,他是個醫生,我跟你說過的。
”
“泰山,那是我的戰友,一起出生入死,說是兄弟也不過分。
”車外的景物倏然而過,沈歡像在說着别人的事。
“至于今天和我們一起喝咖啡的幾位,說來話長……不過,他們隻能算是夥伴,夠不上朋友的級别。
”
蘇黛兒聽着沈歡的豪言壯語,不由自主得翻翻白眼:“沈大少爺,您是誰啊,将那四位天王隻當做夥伴。
”
沈歡示意蘇黛兒系好安全帶,繼續說道:“姚嶽亭,和我父親那一輩的關系不錯,算是我的長輩,他的關系盤根錯節。
就算是葉傾天,想動他之前都要考慮後果。
”
“真的?
”蘇黛兒驚訝了。
沈歡不置可否,顯得諱莫如深。
“張一申和李成真兩位,接了姚嶽亭不少餘蔭,算是一路被老姚扶着走到現在的,自然以他馬首是瞻。
”
蘇黛兒暗暗歎息,和姚嶽亭等人比起來,蘇氏集團的崛起依然帶着很鮮明的市場印記,沒有牽扯其他方面,自然而然,有一些隐藏的秘聞他們也無從得知。
“至于王龍飛,那就是個獨行俠。
”沈歡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駛進東海的繁華區段,“他做事全憑個人好惡,我也是在一次很偶然的狀況下和他結識,除了偶爾抽風之外,還不錯。
”
“那個老闆?
”蘇黛兒大聲道,“是黑洞的人?
”
黑洞,自然就是那個恐怖的對沖基金,曾經在蘇氏和梅家一戰中,阻擊了梅氏海外的資金流,并從中獲益良多。
“對,詹姆斯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告訴我地址,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大老遠得跑到山上去喝風,而且還拽着四尊偶像一起去?
”沈歡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皺眉道,“遇到事情多用腦子。
”
“死人臉!
”蘇黛兒氣鼓鼓得扭過頭。
死人臉就不能捧他,要不然接着就翹尾巴。
……
下午三點。
“蘇氏的股價正在上漲?
”葉傾天皺着眉望着操盤高手趙丹,“這個時候我們不該在慶祝勝利麼?
”
趙丹的額頭出了一層細汗,富态的臉上布滿陰霾。
“葉少,這次我們受到的阻力很大。
”
“有多大?
”
“初步估算了一下,對方大概有四到六個億的流動額度,已經超過我們的上限。
”
葉傾天眯着眼睛站了起來,沉聲道:“有翻盤的機會麼?
”
趙丹搖了搖頭。
“那好,資金撤出,請他們來開會。
”葉傾天攥起了拳頭,“蘇氏,不如改名叫葉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