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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折嫡 林玥章 3829 2024-01-31 01:09

  小五

  自從被杜月芷騙到了西丹,杜月荇每天都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逃回大郯。

  她用盡了一切辦法,卻總是失敗,原因無他,就是西丹狼王和他的妹妹,天生的一對神經病,也不知幾世修來的倒黴勁兒,偏偏叫她遇上了。

  從第一天她騎馬逃跑,卻無奈幾日未吃東西而餓暈在馬上,被狼王牽着馬進了西丹以後,她發誓,此生再也不會有這種丢臉的時刻。
但是第二次,第三次逃跑被截胡後,她才驚訝地發現,這西丹人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尤其是狼王的妹妹,那個什麼公主,給她講了一點書上的故事,她居然就賴上了她!
白天黑夜,沒日沒夜要她講那些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
她可是将府的小姐,又不是說書女先生!
杜月荇可記得,自己有兩次落跑不成功,就是這個什麼公主舉報的!

  偏偏她人小力單,被拘在這裡,一點盼頭也沒有。

  翼王怕她陷害翼王妃,自己夫婦兩人住行宮,卻把她丢在狼王這裡。
其實根本不必,她光是應付狼王和公主兩兄妹,就費盡了心思,更别說什麼害人了。

  畢竟她的花言巧語和無辜的眼神,在這群野蠻人面前,根本無用武之地!
而他們,卻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掰斷她的小胳膊。
她連最弱小的侍女都拗不過。

  杜月荇沒有辦法,見不到大姐姐,逃也逃不出去,隻得暫時按捺不滿,休生養息,等她摸清了情況,才能知己知彼,一招獲勝。

  這一停戰,便到了來年的春天,杜月芷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養的足足的,才叫杜月荇去行宮請安。

  “大姐姐,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放我走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再也不會對别人伸手!
好不好……大姐姐……”

  杜月芷生了孩子以後,皮膚越發白嫩,身體也豐滿了些,一舉一動皆是風情,托腮坐在那裡,靜靜看着她,末了,才微微一笑:“我聽說,你和公主相處很是愉快,甚至還給她講故事聽,連狼王都成了你的聽衆呢。

  “愉快?
我快被逼瘋了!
他們天天逼着我講故事,還要新鮮的,我從來沒這麼累過……大姐姐,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熬不下去了……”

  杜月荇皺着小臉,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眉頭有兩個小窩,看起來真的非常苦惱。

  正好奶娘抱着世子過來了,杜月芷不慌不忙,對杜月荇笑道:“來,小五,看看我兒子。

  杜月荇被吸引了注意力,走過去,一看小家夥肥肥的藕臂,粉嘟嘟的臉蛋,黑黑的大眼睛純潔無暇,剛喝完奶,吃得飽飽的,大約心情也很好,看到杜月荇伸出食指去逗他,還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抓住,握得緊緊的。

  “啊,牙牙,咕咕……”世子嘴裡也不知在說什麼,說着說着,自己咯咯笑了起來。

  杜月荇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杜懷信,想到杜懷信,就想到她留在杜府裡的權勢與利益,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杜月茹坐享其成,那個又傻又無知的四姐姐,想想就心痛!
杜月荇委屈到了極點,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

  這下可把杜月芷吓到了,忙叫人把兒子抱走,又軟言軟語安慰杜月荇,給杜月荇拿帕子擦眼淚。
杜月荇越哭越委屈,怎麼都停不下來,還是翼王回來,聽到哭聲,過來看了一回。

  看到翼王,杜月荇就收住了眼淚,她知道這個王爺姐夫對杜月芷愛的死去活來,看到她給姐姐添堵,豈會饒她?

  翼王對杜月荇的戒心沒有去年那麼重了,可是看到她在行宮裡,還是有些不放心,隔了兩日,便叫了狼王,把人接走了。

  杜月芷嗔怪道:“小五不敢對我怎麼樣。
不過她好不容易來發洩一回,你怎麼又把人趕走了?

  翼王叫屈:“狼王非要來接人,我也沒辦法。
再說她在這裡給你添堵,我又怎麼忍心?

  “她是憋壞了。
唉,若不是她這品性,又何至于吃這些苦頭。
改日我做幾樣點心,帶去給她吃,哄哄她罷。

  而杜月荇被狼王強行扔上馬,十四年的僞裝再也裝不住了,恰好從公主嘴裡學了些西丹罵人的話,當下便破口大罵起來。

  狼王被罵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這小女子,長得幹幹淨淨的,故事也說得好聽,怎麼罵起人來比我們西丹的女人還要潑辣!

  潑辣?
杜月荇深吸一口氣:“你最好趕緊放我回大郯,否則,你會後悔的!

  狼王挑了挑眉:“後悔?
我狼王做事,從來沒有後悔一說。

  “等着吧。
”杜月荇冷笑,握緊了小拳頭,扭過臉去,不理他了。

  不過第二日,狼王便知道了,杜月荇叫他“後悔”,是怎麼樣的“後悔”。

  大半夜,他警醒,感覺到有人進了帳篷,手伸到枕頭底下握住了狼刀,卻在某一瞬間發現,進來的是個女子。

  而那個女子,正是白天放了狠話的杜月荇。

  狼王松開握刀的手,唇邊不由自主浮現一抹微笑,倒要看看這女子想要做什麼。

  杜月荇不知從哪裡偷溜進來的,輕輕掀開他的被子,鑽了進去,動作很輕很靜,狼王背對着她,看不到,卻聽得到。

  他這個歲數的男人,不可能不清楚這女子在做什麼,隻是,目的呢?

  正想着要不要開口吓她一跳時,一隻軟軟的,帶着甜香的小手伸了過來,捂住他的嘴。

  “我知道你醒着。
”杜月荇聲音冷靜而大膽:“放我回家,否則我就喊起來!

  狼王:“?


  不是她自己偷偷溜進來,還鑽進了他的被窩嗎,要喊人的不該是他嗎?
怎麼她反而惡人先告狀?

  “我是被你擄來的,你力氣大,我又打不過你!
你要是不答應放我走,我就說你堂堂狼王,不顧道德倫理,要對我——翼王妃的妹妹強行行不軌之事!
還脫了我的衣服……”她解開自己衣襟上的盤扣,氣息很甜:“綁了我的手腳……”

  幾根繩子從背後扔了過來。

  狼王腦袋裡的問号更多了。

  杜月荇還要說什麼,冷不丁被人攥住了手腕,輕輕一翻,自己天旋地轉倒在了被褥之間,一個火熱的身體趁機壓在她身上。
杜月荇緊緊咬住嘴唇,才沒大叫起來。

  氣氛變得有些暧昧起來,她在黑暗中,看着狼王流溢着精光的眸子,微微側過臉去,小小的耳垂,圓圓的,肉肉的,宛若軟玉,令人遐想。

  “哦?
讓我想想,這就是你們大郯所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嗯?
小丫頭,想不到你年紀小小的,膽子卻這麼大。
你可知……”他伸手從杜月荇剛才解開的衣襟裡摸了進去,揚了揚眉:“我狼王想要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用綁的。

  “都是像你這樣,自己爬上床來的。

  西丹民風開放,狼王的床上,也從來不缺暖床人。
他是狼王,是所有女人愛慕的勇者,自然不屑于用那些不上道的東西去強迫女子與他歡/好。

  他笑聲低沉,在杜月荇那枚耳垂上輕輕一舔,粗糙炙熱的大掌隔着裡衣,不輕不重地一捏。
小丫頭,小身體,甜蜜蜜的,還敢學别人進虎口……

  以為這樣的刺激,會令小丫頭害怕,甚至尖叫。
他已然準備好去捂住她的嘴。

  哪知她竟沒有。

  杜月荇露出雪白的牙齒,盈盈一笑:“是嗎?
你是不是太過自負了呢,狼王殿下。

  什麼意思?

  狼王笑着笑着,忽而覺得頭有些沉重,眼前很快眩暈起來,重影之下,小丫頭從她懷裡爬了出來,自顧自拿出了衣内他的手,笑容甜美。

  “你下藥……”不知是什麼時候中了她的招,這藥又如此厲害,狼王一下子倒了下去。

  杜月荇用帕子擦了擦被舔過的耳垂,看着被眩暈折磨的狼王,心中泛起得意,不枉她練了這麼久的藥,也不枉她費勁心思觀察到狼王對女人的耳垂有特殊的嗜好,她特意露給狼王看的,就為引他上鈎!

  “其實我全身都塗了藥,就為了做到萬無一失。
狼王殿下,要麼殺了我,要麼送我走,否則到了明早,你會陷入更大的麻煩。

  “你什麼……”狼王還沒來得及發問,便徹底暈了過去。

  他做了一夜的噩夢,各種雜亂無章的夢,勾起了他所有不好的感覺。
但是每每要陷入深淵中,又會聞到某種隐秘的甜香,将他拉出來,周而複始,既痛苦又甜蜜。
這夢裡面,偏偏沒有始作俑者,若是真的有,他可難保自己不會殺了那個丫頭!

  第二天睜眼前,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是裸體的杜月荇,還是衆人譴責變态的目光,甚至是翼王的戰書,他都坦然迎接麻煩。
可是醒來,帳篷内居然隻有他一個人,皮毛毯子一如昨晚,哪有什麼杜月荇,連繩子都消失了,仿佛昨夜隻是一場春/夢,到了清晨便空空如也。

  就像做了許久的準備,突然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狼王更是郁悶。

  他草草穿了衣服,虎着臉,大步走到杜月荇的帳篷前。

  小丫頭擺了一張小桌子,放了羊奶,正小口小口喝着羊奶,皮膚白的發光。
看到他氣勢洶洶走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眼波微動,露出幾分歡喜,與昨夜判若兩人。

  “早。

  輕聲細語,乖巧可人。

  風撩起杜月荇肩上的秀發,唇紅齒白,傾城佳人,無辜而清純,衣衫透着陽光的影,背後的草原,駿馬安靜吃着草。

  狼王突然就被這一幕擊中了。

  他結結巴巴的,快三十歲的狂野男人,心髒居然莫名漏了一拍。

  “早,早啊……”

  杜月荇看到他的反應,似乎有所預料,柔唇微微彎起,妩媚而清純,叫人欲罷不能。

  狼王終于明白,杜月荇昨夜所說更大的麻煩是什麼。

  隻是,貌似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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