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副使辛苦,哈哈!
”
張勇武帶着一幫人進來。
左将軍管銘、右将軍袁弘、京都大将軍盧宣,等等武将,俱都在列。
最重要的是,計秋榮和戴淩赫然在列。
燕七一眼就看到了計秋榮和戴淩,心裡冷笑:張勇武此來,果然是為了這兩個夯貨。
張勇武和顔悅色,滿面春風,向燕七行軍禮:“今日,第一天和燕副使共事,真乃三生有幸也。
”
燕七也笑的溫文爾雅:“我能與張将軍共同治軍,不僅三生有幸,更加被張将軍所折服啊。
”
“啊?
”
張勇武随口問道:“我哪裡讓你折服了?
”
燕七道:“你的變臉之術啊。
”
“變臉之術?
”
“沒錯,就是變臉之術!
剛才,在靈堂,張将軍當着死者親屬的面前,哭的淚眼朦胧,傷心欲絕,差點暈死過去。
現在,見了我,又美的喜笑顔開,這還不是變臉之術嗎?
”
“哎,我說張将軍,你的變臉之術在哪裡學的?
好神奇哦,你是青城派的内門弟子吧?
真讓人羨慕,可否教教我呢?
”
“咳咳咳……”
張勇武一陣幹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燕七這厮太惡心人了。
左将軍管銘、右将軍袁弘、京都大将軍盧宣,都被燕七的話給勾起了一些懷疑。
他們也奇怪。
張将軍剛才哭的那麼傷心,怎麼轉眼間,就笑成了一朵花?
這也不科學啊。
張勇武殺了兄弟,當然心虛,這麼多人望過來,更加緊張,害怕被燕七當衆戳穿。
他讪讪一笑,趕緊将話題岔開了去,回頭望向衆人:“哈哈,各位将軍,今天天氣不錯啊。
”
跟着他後面的計秋榮和戴淩,兩人躲在張勇武身後,不敢和燕七對視,低聲附和張勇武。
“是啊,天氣真好。
”
“萬裡無雲!
”
燕七嘿嘿一笑:“計參将,戴參将,你們沒有開晨會,原來是去給張将軍請安了?
”
計秋榮和戴淩臉色讪讪,頭垂的更低了。
張勇武笑容燦爛,态度和藹:“燕
副使,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番,解決一樁很困惑的事情。
”
“哦?
”
燕七笑了:“張将軍可是鎮國大将軍啊,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羊捉鼈,還有什麼事能讓大将軍困惑呢?
真讓我好奇!
”
張勇武向計秋榮和戴淩使個眼色。
噗通!
計秋榮和戴淩一同跪在燕七面前。
張勇武道:“還不快快磕頭!
”
梆梆梆!
計秋榮和戴淩連着磕了三個響頭。
“燕大人好!
”
管銘、袁弘、盧宣等人見此一幕,也被整蒙了。
他們跟着張勇武一起來,也不知道張勇武要說什麼事情。
總之,跟着來就是了。
燕七沒有讓計秋榮和戴淩起來,看也不看他們,望向張勇武:“張将軍,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
張勇武一臉悲戚:“哦,是這樣的,今日一早,計秋榮和戴淩就找到我,說了一件事情,我很難過,他們畏懼于燕副使的威嚴,不敢說出實情!
所以,就跑來找我,讓我幫忙通融。
”
“本來,我是不幹這種事情的,畢竟,計秋榮和戴淩是燕副使的人,我要尊重燕副使,不能胡亂幹預。
”
“但是,一想到計秋榮和戴淩這麼可憐,而且我又是計秋榮和戴淩的老上級,焉能坐視不理呢?
所以,我此來,算是腆着臉而來,我賣個老臉,希望燕副相能給我幾分薄面。
”
這話說的,相當到位。
無論誰聽起來,都是那麼的真誠。
這麼的低姿态,這麼的謙卑。
誰聽了也會給面子。
若非燕七早就看穿了張勇武的心肝脾肺腎,還真就被他的‘真誠’所欺騙。
燕七的表情也很配合張勇武,一副甚為重視的表情:“張将軍言重了,你可是大華鎮國大将軍,統領大華兵馬,麾下何止百萬?
你吐口唾沫,就是個釘啊。
總而言之,張将軍在我心裡,就是個神一般的存在。
”
“所以說,張将軍,你若有事,隻管吩咐就是了,可千萬别對我客氣。
”
這話說的,更漂亮。
無論是誰聽了,都是那麼的有情有義。
一
幫将軍紛紛點頭。
他們有的級别很低,沒見過燕七在朝堂上,和張勇武發飙的樣子。
此刻一見,覺得外面的傳言匪夷所思。
“哎呀,不對呀,燕副使對張将軍态度很和善啊,根本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針尖對麥芒。
”
“沒錯,張将軍和燕副使好着呢,說他們不和,那都是道聽途說,哪裡能信?
”
“謠言,絕對是中傷燕副使的謠言。
你看燕副使,對張将軍真的很禮遇。
”
……
張勇武聽着一幫将軍在說燕七的好話,心裡憋得呢,都快爆炸。
燕七這厮,用個什麼詞來形容呢。
口蜜腹劍!
沒錯,就是個口蜜腹劍的家夥。
張勇武隻能繼續和燕七演戲:“燕副使,你果然是通情達理之人。
咱們能在一起搭班子,絕對是我的榮幸。
相信你我一定能夠合作愉快,将樞密院治理得井井有條。
”
燕七點點頭:“我也深以為然。
”
兩人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餘下武将也跟着鼓掌點贊。
燕七不吱聲,就等着張勇武說話。
張勇武靠不過燕七,隻好主動說:“燕副使,計秋榮和戴淩有難言之隐,他們攝于燕副使的威名,不敢冒犯,所以,才讓我來做一個說客。
”
燕七哈哈大笑:“哦?
計參将、戴參将,你們若有難言之隐,直接和我說就好了嗎,何必麻煩張将軍呢?
”
“你們可能不了解我,我這個人一向護犢子,特别的愛護屬下。
你們不要顧忌,有什麼難處,隻管說出來。
”
張勇武向戴淩使個眼色。
戴淩結結巴巴道:“燕副使,家中老父亡故,我要回鄉丁憂,守孝三年,特請燕副使恩準。
”
“哦?
丁憂?
”
燕七一怔,眯着眼睛,看着戴淩:“你父親亡故,我也沒見你披麻戴孝啊?
”
戴淩道:“是五個月前的事情。
”
燕七道:“五個月前?
”
戴淩道:“這絕不敢有假!
張将軍可以為我做主。
”
張勇武點點頭:“我可以給戴參将作證,他父親的确是在五個月前因病亡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