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吉昌被徐天虎搞定。
他進不去,又出不來,畫地為牢。
而德川承彥見野田吉昌沒有回來,還以為他已經進入了議事廳。
這樣,他就放心了。
等着野田吉昌回來,好好問問他燕七講了什麼,一切就明白了。
豈不知,德川承彥又被燕七給擺了一道。
……
會議室中。
千名琉球代表開心不已,說說笑笑。
氣氛相當輕松。
燕七朗聲道:“我現在要和諸位一起開一個茶話會,你們可歡迎?
”
“歡迎,歡迎。
”
“我們洗耳恭聽。
”
“燕大人言語幽默,茶話會必定很有趣。
”
……
衆人見識到了燕七的厲害,對他相當的崇拜。
崇拜強者,是人的共性。
更何況,燕七可是碾壓德川承彥的強者。
十分的厲害。
燕七随随便便說一句話,衆人便乖巧的閉嘴。
場面回歸于平靜。
燕七眸光遠望:“我為你們要回了兩千萬兩銀子,也算是為你們略盡綿薄之力,心中稍感輕松。
”
“不過,看到你們因為多了兩千萬兩銀子就高興成這個樣子,我又湧上一種悲傷的情愫。
”
“我不是為别人而悲傷,我就是為了你們,為了你們現在的生活和向往中的未來、而悲傷。
”
琉球代表聽了燕七凝重的話,俱都跟着思索起來。
他們不知道燕七要說什麼。
燕七道:“兩千萬兩銀子很多嗎?
當然很多,能堆成小山。
”
“可是,若是把兩千萬兩銀子分給一百四十萬人,每人不過分得十幾兩銀子。
”
“一人十幾兩銀子,還多嗎?
多不多?
請大家回答我。
”
一衆琉球代表無法回答。
燕七道:“要說多呢,倒也算得上可觀,在琉球,普通人一年也就賺十幾兩銀子。
”
“可是,在我看來,卻太少了,因為,普普通通的大華人,一個月就可以賺十幾兩銀子。
”
“并且,大華和琉球消費水平相當。
”
“這說明了什麼?
”
“說明琉球人是節衣縮食的過窮苦日子。
”
“我這麼說,你們認同吧。
”
……
琉球代表聽到燕七說到這裡,不由得一把辛酸淚。
“燕大人太了解我們了。
”
“我們的确是一直在過窮日子啊。
”
“我們的生活吃了上頓沒下頓,怎麼敢和大華相比呢?
”
……
衆人的心情立刻變得低沉。
燕七道:“你們有了這十幾兩銀子,僅僅是夠一年花銷。
想沒想過,明年怎麼辦?
後年怎麼辦?
或者說,你們的後半生,怎麼過?
繼續貧窮着過?
委屈着過?
壓抑着過?
”
“或者直白點說,你們要過那種食不果腹的日子嗎?
你們要過缺衣少食的日子嗎?
你們要過那種有病沒錢治,活活等死的日子嗎?
”
這一番話,直接将琉球代表的心情打爆。
剛開始,他們得了銀子,笑容無比開心。
可是,聽了燕七的一番話,衆人俱都心情沉重,五味雜陳,表情充滿了傷感。
“是啊,我們什麼産業都沒有,隻有這十幾兩銀子,用沒了,不還是要受苦嗎?
”
“哎,這就是命呀,誰讓琉球孤懸海外,無依無靠呢。
”
“我們難道生來、就隻能過食不果腹的日子嗎?
”
……
衆人越想,心情越是低落。
燕七讓衆人感慨了一翻之後,繼續說道:“你們手中這十幾兩銀子,真的保得住嗎?
你們應該明白,德川承彥為什麼會把十年的稅賦還給你們,那是因為他遇上了我燕七,是我強按牛頭,讓他交出四十艘戰船,換取了兩千萬兩銀子。
”
“但是,我會永遠呆在琉球嗎?
等我走了之後,德川承彥會不會對你們展開報複?
他會不會将這兩千萬兩銀子給搶回去?
然後,再對你們橫征暴斂,加收重稅?
”
“你們若是敢炸刺反抗,他會不會直接對你們進行屠殺?
”
衆人聞言,不寒而栗。
“燕大人提醒的好啊,德川承彥現在是害怕燕大人,所以才交出了兩千萬兩銀子的稅賦。
若是燕大人走了,德川承彥一定會來搶的。
”
“那怎麼辦?
以咱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反抗。
”
“命苦啊,我們終究是受苦受難之人。
”
……
大家越來越沮喪。
忽然,有人提議。
“燕大人,您可以保護我們呀。
”
這個提議,宛如烈火燎原,立刻得到了響應。
“沒錯,這個提議好,燕大人,您來保護我們吧。
”
“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
”
“有了燕大人保護,我們還害怕德川承彥嗎?
”
……
燕七要的就是琉球代表這個态度。
但是,這僅僅是剛開始,還需要突破更多的限制。
燕七道:“我保護你們?
這個提議很不錯,很有建設性,但是,這僅僅是你們的理想而已,完全不可能實現。
”
琉球代表大為失望。
“為什麼?
燕大人不願意保護我們嗎?
”
“我們好傷心。
”
“原來,燕大人關系心我們,不過是虛情假意。
”
……
燕七任由琉球代表的負面情緒發酵。
到了大家吵吵嚷嚷,壓不住的時候,燕七這才有些惋惜的說:“琉球已經被倭國吞并了,換句話說,琉球就是倭國的土地,你們就是倭國的百姓。
”
“而我呢?
我是大華戰王,我是大華人,并不是倭國人,也不是琉球人。
”
“雖然,我很想幫助你們,但是,在法理上,我不能幹涉倭國的内政。
德川承彥縱然對你們用兵,那也是内讧,并非侵略。
這讓我如何幫助你們呀?
”
“我呢?
最多隻能調節。
其餘時間,隻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做個傷心的觀衆。
”
聽了燕七的話,琉球代表一顆激動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們現在終于明白過來,被倭國吞并,竟然隐藏着這麼多的禍患。
他們以前不懂,以為被倭國吞并,就是一個形式,他們該怎樣,還怎樣。
現在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利益區别,比天大,比海深。
比如,現在燕七想要幫助琉球百姓,那也沒有正當的理由。
當燕七要保護琉球百姓時,也沒有合法的說辭。
“這可如何是好?
”
琉球代表一個個急的直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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