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饒一聲令下,卻無人敢走過去将雲王壓下,刑部的侍衛們紛紛看着趙大人。
趙大人也一臉為難的看着雲戚。
雲戚看向趙大人,聲音強硬的說:“趙大人,壓吧。
”
雲戚伸出了雙手,示意趙大人給他上枷鎖。
池天路卻快步的走前,正欲阻止雲戚時,雲戚突然喝了一聲:“天路,看着雲王府,本王與郡主入了刑部後,雲王府的一切大小事情,便由你來管理,若雲王府發生什麼事情,你拿主意便好。
”
“雲王……”
“就這麼決定。
”雲戚不容池天路拒絕,随後再看向趙大人道:“趙大人,來吧,我雲戚是心甘情願,你依法辦事便可,若我孫女無殺人,還望趙大人給我孫女月兒一個清白。
”
趙大人擡頭看了看他,他跟這城中老百姓一樣,敬仰着雲戚。
平時在朝中與雲戚很少往來,一來雲戚不喜歡那些繁瑣的交際關系,每次下了朝便匆匆回雲王府。
二來趙大人曾好幾次送禮給他,雲戚都拒絕退回,讓趙大人想攀附都難。
沒想到,真正與雲戚說上話的時候,卻是以這種場面。
趙大人伸手接過了侍衛手裡的枷鎖,看了看雲戚,心裡頭是希望雲戚能夠改變主意,也好讓自己不那麼為難,可是雲戚面無表情,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與雲琉月一起進入刑部牢房,故此,趙大人小心翼翼的替雲戚上了枷鎖。
雲戚轉身,牽住了雲琉月的手,帶着她一起走出廚房。
四周的雲麒軍目賭着這一切。
他們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首領被太子帶走。
他們壓抑着心中的不甘與憤怒,目送雲戚離去。
雲琉月垂眸,眼底劃過了一抹幽涼的冷意,這個夏子饒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竟然為了一個雲琉煙将大夏忠臣給抓起來。
呵,她倒要看看他拿什麼向大夏王朝的子民交待。
很快,他們走出了雲王府。
路過雲王府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圍觀。
他們開始指指點點:“這是怎麼回事,太子跟刑部的人怎麼把雲王跟雲郡主抓起來了。
”
“快看,快看,擡出了兩具屍體。
”
“雲王府莫不是又死了人。
”
“這一次又死了誰?
”
“娘,你死的好慘,若不是太子殿下公正,恐怕煙兒都無去申冤了。
”雲琉煙一邊哭一邊從雲王府裡走出來,路過的人終于明白了那死去的人是誰了。
隻是他們對此事卻一頭霧水,雲王府的二夫人死了,卻把雲王府的雲王跟郡主抓起來,那殺死二夫人的兇手莫不是雲王跟郡主!
雲戚與雲琉月一起被送入了刑部牢房,這一次,沒有所謂的變态牢婆。
倒是在這牢房内,遇到了熟人,慕長空!
雲戚被關在了慕長空的那一個牢房,雲琉月則關在了對面那一間,她這一間關着有數十名女子,這些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淩亂。
慕長空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雲戚,雲琉月,你們竟然也有這一步,看吧,天都要收了你們。
”
雲戚闆着面容,走入了牢房,趙大人将他手中的枷鎖打開,雲戚看向雲琉月那一間牢房,心中有些擔心雲琉月的處境,便道:“趙大人,可否讓我孫女待在我身邊,那樣我比較安心一點。
”
趙大人回頭看了看雲琉月,僅僅隻是一個這樣的請求,趙大人便點頭答應了。
雲琉月從對面那間擁擠的牢房被送入了雲戚那一間。
雲戚這間牢房隻有三個人,加上雲琉月也才四個,那角落裡還坐着一名男子,他雙腿盤膝,頭發亦是十分淩亂,而他的面孔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雲琉月一下子想到了三陰殿的殺手。
那人……莫不是也是三陰殿殺手。
面孔如此多的刀痕,不是殺手,那誰還會将自己的臉弄成那樣子。
雲琉月被送到雲戚身邊後,趙大人便再三向雲戚保證,會認真查明此事,盡快讓雲戚跟雲琉月離開牢房。
趙大人離去。
雲琉月便轉身,目光賊溜的掃了掃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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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戚回身,拉住了雲琉月的手道:“月兒,來,坐到那邊去,讓爺爺看看你身上的傷。
”
雲琉月沒有說話,被雲戚拉着走到了另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雲戚擡起了衣袖,替雲琉月将臉上的皿漬擦去,然後輕聲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爺爺好好說說。
”
“爺爺,他是壞人!
”雲琉月突然擡手指着慕長空。
雲戚回頭看向慕長空,他知道他是壞人,所以從進入牢房看了他一眼後,他便再沒多看他幾眼。
他現在擔心的是雲琉月。
擔心她是不是受到了驚吓不認得自己。
“月兒,來,你看看爺爺,跟爺爺說說,今日在廚房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戚握住了雲琉月的手問。
雲琉月張大了嘴說:“好困。
”
“困,那就休息會,等你休息好了,再好好跟趙大人說說今日在廚房發生的事情。
”雲戚聽後,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伸手将雲琉月攬入懷裡,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雲琉月沒想到自己真的這樣睡下去了,待醒來的時候,雲戚竟然不在牢房内,就連慕長空也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掃了掃四周,這牢房裡隻剩下她跟對面那個角落坐着的男子,他似乎一直保持着盤腿而坐的動作,未挪過身子。
她“喂”了一聲。
那人沒有回應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遞給她。
雲琉月便又喂了一聲。
連續喂了幾次後,雲琉月終于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物,朝那人緩緩走去:“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不應我,你啞巴了。
”
“喂,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裡來?
”
“不說話?
不理我,别這樣嘛大哥,這間牢房就隻有你跟我,一直悶着不說話真的會變成啞巴的哦。
”
雲琉月已經走到了男人的面前,然後在男人面前蹲下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看,他的臉,有一半被長長的頭發掩蓋住,而她能看到的另一半則布滿着猙獰的刀痕,甚至,那些刀痕要比冷蕭然的還要嚴重,這些刀痕布滿在男人的臉上,早已分辨不清男人長什麼模樣。
她好奇的看了看,但又不忘了提高警惕。
在男人對她無動于衷時,她小心翼翼的擡起手,伸向了男人的臉。
再将男人臉上的頭發輕輕撥開。
雲琉月這才發現,男子不光臉殘了,就連雙眼也殘了。
雙眼被燒傷,眼睑上的肉連在了一起,導緻他無法睜開自己的雙眼。
看到這一幕時,雲琉月的手縮了回來:“你……怎麼會這麼慘。
”
“聽得到我說話嗎,耳朵還在不在!
”雲琉月說着,便又伸手撥開了那男子的頭發,看了看他的耳朵,發現他的耳朵還在時,便放開了他的頭道:“你會說話嗎?
”
雲琉月眨了眨雙眼,等待男人開口,然而,她等了很久,男人都沒有開聲,她正準備站起身,男人卻突然握住了雲琉月的手腕。
雲琉月猛地回頭看向男人,見他終于有所動靜時,她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後蹲下身子,望着那隻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的手很白,是那種蒼白的白,也很細很幹瘦,但是看得出來,很嫩!
從他手上的肌膚可以看出,他的年齡不大,約莫二十出頭。
雲琉月下意識的伸手捏住了那男子的手腕。
男子微微一怔,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雲琉月卻阻止:“我懂醫,你看起來身體很不好,讓我看看,沒準我能救你,你别怕,你不會害我,我也不會害你的。
”
雲琉月見他有所顧忌,也不知為何,就想伸手幫他看看,反正也是舉手之勞。
何況,他看起來很慘。
她按壓他的手腕,可是眉頭卻慢慢的皺了起來,男子的身體極度的虛,體内含有一種極為奇怪的劇毒,劇毒流入他的靈脈,他的靈根早已枯竭。
她緩緩收回了手,盯着男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可以把嘴巴張開嗎?
”
男子皺了一下眉。
雲琉月道:“我懂醫,我要看看你的嘴巴。
”
我懂醫三個字似乎很受用,男子動了動唇瓣後,便緩緩張開了嘴巴。
雲琉月從他嘴裡嗅到了一股惡臭味。
而且,他沒有舌頭,連兩排牙齒都是漆黑的。
難怪他不會說話,也沒有回應她,原來如此。
雲琉月快速的從空間裡找出了一枚丹藥,丢進了男子的嘴巴,男子一下子将那丹藥咽了下去。
“先吃了它,可以替你驅毒。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男子看:“你說你一個好好的人,幹嘛要去做一個殺手,現在好了吧,被人抓了進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秘密處理掉你們這樣的殺手。
”
男子搖搖頭,手再一次抓住了雲琉月的手腕,擡起了另一隻手,正準備在雲琉月的手掌心寫字時,雲戚卻回來了。
雲戚看到男子拉着自己的孫女的手,趕緊怒吼道:“住手,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