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把夏侯絕迷得暈乎乎的
隊伍行進很快,安安穩穩的過了三日,已經快要出了南疆地界,顧卿九開始懷疑,娜娜和慕容嘉音到底還來不來。
這三日說起來倒是沒發生什麼事,隻是隔三差五的遇到白夜,顧卿九總是心虛,可是白夜似乎一點都沒認出來顧卿九。
有一次,早上在河邊給夏侯絕打水洗臉,顧卿九有點迷迷糊糊的,差點就把自己的臉給洗了,身旁忽然響起了白夜的聲音。
“别把水弄髒了。
”
這意思是她洗個臉,就要把河水弄髒了!
顧卿九很生氣,掄起袖子打算找白夜理論,轉頭一看,白夜卻已經走了,似乎别人沒有要跟她理論的意思。
顧卿九看了看河水中自己的影子,猛然意識到,剛剛幸虧自己沒洗臉,不然就得暴露了!
還有一次,晚上露營,戰士們升起了篝火,在一旁烤肉吃,熱情的戰士們招呼顧卿九來吃,甚至把山豬肉都送到了顧卿九面前。
顧卿九有些為難,正要硬着頭皮把肉接過來,結果白夜一把将肉給奪了過去。
“沒有打獵的人,沒資格吃。
”白夜冷聲道。
白夜怎麼出落得這麼霸道了啊!
沒打獵就不能吃肉了!
不過,也幸虧白夜把肉搶過去了,顧卿九才免去了被逼吃肉的尴尬。
再有一次,便是顧卿九夜裡睡不安穩,又怕自己被迷獸控制,又怕夏侯絕睡夢中病發,總是半夜上夏侯絕的馬車看了他,自己又下車來閑逛,逛着逛着就碰上了守夜的白夜。
顧卿九想避開他,白夜卻是主動對她說話了。
“回去休息。
”
顧卿九一愣一愣的,白夜作為席官,在這裡不是挺瞧不起她這麼一個伺候人的小厮嗎?
隊伍行進到了天降山脈的深處,懸崖峭壁十分多,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一大早,顧卿九便望着山色發呆,這裡的地形,似乎很适合劫囚車什麼的,娜娜他們應該快來了。
夏申推了顧卿九好幾下,顧卿九才回過神來。
“前面有條小溪,去給爺打一盆水送去。
”
“哦,好。
”顧卿九點點頭,拿着水盆離開了。
夏申微微皺着眉頭,回到馬車上對夏侯絕道:“爺,奴才覺得這幾天,姑娘有些奇怪……”
夏侯絕點了點頭,這幾天那丫頭話很少,總是發呆,有時候還一驚一乍的……
等到顧卿九端着水盆回來,夏侯絕洗了臉,卻不要顧卿九出去倒水了。
“說吧,你這些天在想什麼?
”夏侯絕将顧卿九按在馬車上坐着,自己卻是蹲下了身來。
“沒想什麼啊!
”顧卿九嘟哝着嘴,白了夏侯絕一眼,“還不是操心你的身體。
”
夏侯絕歎了口氣,揉了揉顧卿九的頭,“你若是擔心本王的身體,大可就在這裡一直守着,夜裡總是上車下車的,本王也替你覺得累。
”
“呵呵,一直在車裡被人懷疑我是你男寵怎麼辦!
”顧卿九嘴角抽出一絲蔑笑來。
其實這不是主要的原因,自從上次在大石谷的事情後,顧卿九一直很抗拒跟夏侯絕睡,雖然這些日子迷獸似乎已經偃旗息鼓,但誰知道它是不是故意隐藏起來讓顧卿九放松警惕的呢?
夏侯絕明白顧卿九的心思,歎了口氣,“我出去一下,叫人守着馬車,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
顧卿九點點頭,卻是在夏侯絕走後,動用了夏侯絕的紙筆,寫了一封信交代自己的行蹤。
其實不過是扯了一個大謊,說她找到了回原來世界的方法,回去看看,過幾天就回來。
這謊話好像有點不太可信,可顧卿九也想不出有什麼别的辦法讓夏侯絕不要找她。
關押箫落的囚車在隊伍的最中央,有重兵把守。
夏侯絕去了囚車旁,讓周圍把守的士兵都先行退下了。
箫落看着夏侯絕,沒有說話,隻是冷笑。
“告訴本王打開界門的方法,本王想辦法讓你離開。
”夏侯絕冷聲道。
雖說他很清楚钴石不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但那揮之不去的痛楚總會讓顧卿九發現,讓她擔心。
箫落閉口不言。
夏侯絕也不再逼問,來日方長,他有很多辦法讓箫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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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絕回到馬車上時,顧卿九卻已經不見了,他到處找了一圈,才在懸崖邊上找到了她的身影,那丫頭趴在懸崖邊上,似乎是在采草藥。
“爺……要不要過去幫她?
”夏申問道。
夏侯絕搖了搖頭,以顧卿九的能力,在懸崖邊采點草藥是沒問題的,時刻保護她,反而會她那叛逆的性子反感。
可白夜卻不知為何走到了那邊去。
顧卿九聽着身後的腳步聲,一緊張,便栽倒了下去。
白夜立即飛身躍下懸崖,将自由落體的顧卿九給接住了。
霧草,顧卿九原本可以自己飛上去的啊,哪裡需要白夜來救啊,這下可好,在白夜懷裡,可尴尬了!
兩人安安穩穩落了地,顧卿九望着自己懷裡的草藥松了一口氣。
“如此不小心!
”
白夜這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顧卿九有些無辜的看着白夜,“要不是你走過來,我也不會被吓得栽下去啊!
”
然後,剛剛還态度強硬的白夜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低頭道:“抱歉,是我的錯。
”
“算了,原諒你了!
”顧卿九揮了揮手,将草藥護在懷裡,朝着夏侯絕那邊走了過去。
“剛剛,本王看到了。
”
馬車中,夏侯絕眯着眼睛看向顧卿九。
“你又吃醋啦?
”顧卿九壞笑這,“我可什麼都沒做,再說,他也沒認出我來!
”
“你當真以為他沒認出來?
”夏侯絕問道。
顧卿九一愣,好像還真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為白夜沒認出她來。
“好了,不管了!
我給你看我采的藥!
可是這個藥很珍貴的!
安神效果杠杠的!
”顧卿九笑着轉移話題,“我這就去配幾味藥,熬好了今晚給你喝!
”
顧卿九屁颠屁颠的跑了,夏侯絕也是沒辦法,這段路行軍慢,倒是給了她時間熬藥了。
顧卿九獨自在角落裡熬藥,這才敢将剛剛在懸崖邊撿到的紙條打開來看:今晚行動,放箫落。
這字條用石子壓住,上面還畫着娜娜權杖的形狀,所以顧卿九相信,那是娜娜送來的信。
放箫落……看來圖雅還是提出了條件。
天降山脈的路不好走,天快黑的時候,夏侯絕便下令安營紮寨了。
其實私心是,給顧卿九多點時間熬藥。
那是顧卿九冒着生命危險去采回來的藥,夏侯絕不敢不喝。
顧卿九看着夏侯絕喝了下去,有些興奮,直勾勾地盯着他,怎麼樣,有沒有困了的感覺?
“就算是蒙汗藥,也不會困得如此快……”夏侯絕輕笑道。
“三,二,一……”
顧卿九默數三聲,夏侯絕的眼皮便有些撐不住了。
“爺,您困了就早些睡吧。
”顧卿九笑道。
她給夏侯絕喝的不是蒙汗藥,是比蒙汗藥強百倍的麻醉藥……
夏侯絕睡下不久,顧卿九便聽到外圍有了打鬥聲。
“爺!
圖雅來劫囚車了!
”夏申急忙跑來報信。
顧卿九卻是給夏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爺在睡覺。
”
夏申想要去把夏侯絕叫醒,卻被顧卿九攔住了,“這點事情,白将軍可以解決,讓爺好好休息。
”
夏申隻好不再叫夏侯絕,隻是在他的馬車旁邊守着。
“好好守着他,我去箫落那邊看看!
”
顧卿九說完便朝着箫落那邊跑了過去。
依舊是重兵把守着,就算出了這樣的變故,這裡也用不着調動。
顧卿九看了看前方,白老将軍正在前方與慕容嘉音的人對峙。
要放箫落的話,此時是最好時機。
顧卿九扔出一顆石子,引開了外圍把守士兵的主意。
剩下來的,顧卿九又用鬼針将其刺暈。
黑夜之中,那些把守的士兵也沒看到有人攻擊,連叫都沒叫一聲,便被顧卿九給弄昏了。
看着周圍的士兵紛紛倒下,箫落才将目光落在一直躲在灌木叢中的顧卿九身上,他微微皺着眉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顧卿九來救她?
顧卿九抓緊時間,飛身到了箫落面前,冷聲道:“這是圖雅的條件。
”
言下之意是,若不是因為圖雅,誰特麼願意救你啊!
顧卿九手中鬼針插入鎖中,兩下便将囚車的門給打開了。
可還有箫落手上和腳上的坤鐵。
顧卿九轉眼看了看四周,生怕已經有人發現了她。
好在現在場面混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顧卿九屏住呼吸,額頭冒出汗珠,用了不多時,才将兩幅鐐铐都給解開了。
顧卿九松了一口氣,“你走吧。
”
箫落卻是一把将顧卿九給撈了起來,飛身朝前面趕去。
“你幹嘛!
”顧卿九咬牙叫道。
箫落不做聲,顧卿九隻好暗罵自己似乎是救了一條蛇。
前方,白義正與慕容嘉音對峙着,箫落忽然抱着顧卿九,擋在了白義和慕容嘉音中間。
在不遠處助攻的白夜見狀,立即将箭對準了箫落。
顧卿九看了看地上,該死,這麼點屍體,并沒有一百人啊!
看樣子還得繼續打?
這時候卻是響起了圖雅的聲音,“秋水盟光複軍聽令!
撤!
”
“不準撤!
”箫落冷聲道。
霧草,他們自己要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