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誓死也要保護的人
“神族之力由皿統傳承,顧卿九定然是神族後裔。
聽聞當年顧卿九是被女皇雲長恨從南疆抱回來的,她是顧風流的女兒,隻是雲長恨一面之詞。
”謝晚楓自問自答。
其實謝晚楓不說,箫落也明白這中間有什麼蹊跷,但是,他就是不願意說這麼長一段話,總覺得,浪費口水。
“神族之力,我倒是在書上看到過,與我人族之力源自自身不同,力有極限不同,神族之力源自這個外界,源源不斷,隻需覺醒,永不枯竭,未覺醒之時,與冥力無差,攻擊力稍強,然而覺醒之後,會根據其不同的屬性,舍棄攻擊力。
”謝晚楓說着,嘴角勾起一絲笑,“你可知道,顧卿九的力量,是何屬性?
”
“尚未覺醒,但有迹象,似是治愈。
”
“有如此好的力量,若是為求迷獸的力量而殺了她,倒是有些可惜了……”謝晚楓皺着眉頭,“應當把她帶回來,好生研究一下。
”
夜色中,謝家煉丹房緊緊關着門,謝青書和顧卿憶看似随意地路過書房,一眨眼,便溜進了煉丹房中。
“箫落還要回戰隊,爹與箫落不會談很久,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
謝青書一面說着,一面去将藥王鼎打開,然而他現在竟然是連打開爐鼎的力量都沒有。
顧卿憶拉住謝青書的手,朝他溫柔地笑笑,“既然我是醫師,這些事情,就應當我來。
”
謝青書點點頭,看着顧卿憶将準備好的藥材悉數放入藥王鼎中。
“我在書上看到的,用雄獸精皿,輔以九陽草,龍骨,煉制九十九天便可制出重塑丹田的重生丸,但九十九天,我怕你等不及了,好在你家中有藥王鼎,煉丹極快,又能加強藥性。
放心吧,這次的藥,肯定有用。
”
顧卿憶煉丹的時候很專注,藥王鼎借助冥力,迅速便熱,原本青黑的鼎,發出暗紅的光來。
顧卿憶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花了妝,也無暇去擦。
謝青書伸出手,用袖子輕輕抹去顧卿憶臉上的汗珠。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
“鳳鳴台那一日,我竟然丢下你,隻顧自己,對不起……”
顧卿憶淡淡一笑,“我都已經忘了。
”
一炷香後,顧卿憶将重生丸取出,親手喂到了謝青書嘴裡。
暗紅色的藥丸帶着濃重的腥味,讓謝青書不由地緊緊皺起了眉頭,顧卿憶轉身去找水,卻是被謝青書一把拉進了懷裡。
“卿憶,我好想你……”謝青書在顧卿憶耳邊若有似無地吹着氣。
顧卿憶覺得半邊身子都軟了,身後卻又是清楚地感覺到謝青書的堅硬。
一個月的時間即将過去,日子忙碌而平靜,顧卿九白日學救人,晚上學殺人,頗有所得。
“媽的!
這什麼破規定,新生戰隊中,男女不得私相授受,圖雅,你快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私相授受!
”
已經是三更後了,段征突然跑到了圖雅房門外,一手拿着書,一手死命的敲着圖雅的門。
然而,此時的圖雅在戰鬥教室教顧卿九,根本不在房中。
若不是臨近月考,而這月考的内容及其變态,竟然是考新生行為手冊,段征才不會深夜看書,不懂還來問圖雅。
敲了一會兒門,無人應聲,想必圖雅是不在,段征無奈地聳聳肩,轉身離開,卻是發現遠戰戰隊的高樓上,站着一個人。
竟然站那麼高,借着月光看書?
這麼騷氣,段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白夜。
若說這戰隊中,他段征最讨厭誰,非白夜莫屬!
那家夥整日冷着一張臉,卻有無數姑娘往上貼,那些姑娘們是都瞎眼了嗎!
看不到如此英俊潇灑帥氣多金的段征嗎!
但是,深夜看書實在寂寞,他們近戰戰隊中,其他人都已經複習好,他段征想有人陪,卻也不想承認自己笨,幹脆,去找白夜複習吧!
那家夥整天不說一句話,肯定不會把他看不懂新生行為手冊的事情說出去。
如此想着,段征足間輕點,躍上屋頂,跳了好幾下,終于是跳到了白夜身旁。
“喂,看書呢?
那我來考考你,你知道私相授受是什麼意思嗎?
”段征推了一把白夜。
白夜卻是巧妙地避開,“問問題,去戰鬥教室,圖雅在那裡。
”
“你怎麼知道?
”段征一懵,心底隐隐覺得,這與“私相授受”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白夜并不回答段征的問題,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近戰戰隊的戰鬥教室,半個月前,那裡便不再開燈,因為顧卿九已經完全學會了在黑暗中戰鬥。
而他白夜,是在夜色中整整站了一個月,才開始習慣黑暗,就算不點燈,也将那教室裡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顧卿九将門打開,又是朝他這邊望過來。
白夜條件反射似的轉身離開,卻被段征拉住,“還沒回答問題呢,私相授受是什麼意思?
”
夜深人靜,顧卿九聽力非人,自然是将段征的問題聽了清楚。
顧卿九輕笑了一下,翻身如魅影般上了閣樓,段征還沒反應過來,顧卿九便抱住了白夜。
“别走,我送你個東西。
”
這是白夜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人抱住,他竟然是後背一麻,一股皿沖上腦子,耳邊嗡嗡作響,想打開顧卿九,卻是動也動不了。
顧卿九順手将自己的發帶取下來,飄逸柔軟的發絲随風而下,“我的發帶。
”
白夜呆了半晌,最終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顧卿九的發帶。
“看到沒有,這就叫私相授受,懂了沒?
”顧卿九轉頭看向段征。
白夜和段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顧卿九是在給他們演示“私相授受”。
段征呆愣着點點頭,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顧卿九,隻覺得那披散下來的長發戳得人心癢,他實在受不了,一把也扯掉了自己的發帶。
這下,段征總算是心裡爽了一點,自己跟顧卿九一樣帥氣了啊!
“傻子,你扯自己發帶幹嘛?
我問你懂了沒?
”顧卿九拍了拍段征的頭。
段征急忙點頭,“懂了,懂了。
”
其實,還是不怎麼懂……
看段征懂了,顧卿九又是朝白夜伸手道:“發帶,還給我。
”
白夜看了看手中白色的黑色的發帶,平淡無奇,可不知為何,就是不想撒手,便将自己手上一條紅繩取了下來,放在了顧卿九手裡。
“交換。
”
那條紅繩,顔色有些發白,有些地方都磨損了,看樣子跟了白夜有些年頭了,但那上面一小快白色的水玉卻是奪人眼球。
一條發帶換一塊玉,怎麼算,顧卿九都是賺了,不要白不要!
“喂,說了,男女之間不準私相授受!
”段征瞪大了眼睛大叫。
顧卿九卻是白了段征一眼,“都說了,這是交換。
”
好像是那麼回事,段征竟然無法反駁。
醫療隊宿舍中,任曉楠正打着鼾,卻忽然聽到了箫落的聲音。
“曉楠。
”
她心心念念的箫教官竟然叫她曉楠,任曉楠真的是笑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箫落竟然真的坐在她窗邊,垂着眼,嘴角含笑。
任曉楠急忙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您怎麼不早說要來,我這蓬頭垢面的……”
“無妨,跟我來。
”箫落說着,站了起來。
任曉楠披着訓練服,頭發也沒梳,便就跟着箫落到了治療室。
“治療室,我向來隻帶最得意的弟子進來。
”
聽了箫落的話,任曉楠先是一笑,随後卻又是皺着眉頭,對着手指,嬌嗔道:“您帶過顧卿九進來。
”
“那樣的怪物,怎會是我的弟子?
帶她進治療室,隻是想關住她,誰知,她竟然是出來了。
”
任曉楠掰着手指頭在算,箫落這句話竟然說了這麼多字!
看來箫落當真是喜歡她的!
要知道,箫教官一句話超過十個字的情況都很少!
“您也當她是怪物嗎?
”任曉楠擡起眼,故作天真的問。
箫落點點頭,反問道:“你不也這樣覺得嗎?
”
任曉楠先是點頭,緊接着又是急忙搖頭,“不行,我不能背叛她!
我跟她有契約!
”
“我這裡有一種可以解除契約的藥,你可要吃?
”箫落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
任曉楠看着那個瓷瓶,眼前一亮,随後卻又是猶豫了。
“箫教官,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害死了人,你卻幫我隐瞞,說那人是自己病死的,現在,又幫我解除跟顧卿九的契約……”任曉楠說着,眼睛都紅了。
“你難道不想,我的座下,隻有你一個弟子嗎?
”
任曉楠眼睛一亮,原來箫落是想盡辦法,要隻留下她一人!
作為教官,他都暗示得如此明顯了,她任曉楠怎麼還能不懂!
箫落将藥丸遞給任曉楠,任曉楠一口吞下。
“箫教官,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把顧卿九趕出戰隊!
”
任曉楠說完,轉身跑出了治療室,隐約看到夜色中有人影飛過,仔細一看,卻是什麼都沒有。
圖雅正朝顧卿九那邊趕過去,眼前的路卻忽然被擋住。
“讓開!
”圖雅瞪着箫落。
“别插手。
”
“為什麼一定要害顧卿九?
”圖雅咬牙問道。
“為何要幫?
”
“她是我誓死也要保護的人。
”圖雅說着,從靴子中摸出一柄匕首。
寒光閃過箫落半垂着的眼,誓死也要保護的人麼?
好巧,他箫落也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