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沒追究魚非池這些奇怪的東西是從哪裡學來的,他隻是笑道:“我要得到他這隻大軍,這個阿曼陀倒沒什麼,看來關鍵是在那個女祭祀身上。
”
“你要做天神之子嗎?
沒問題,我幫你!
”魚非池拍拍坦蕩的兇脯,打着包票。
“我對天神之子倒沒什麼舉起,我對這女祭祀很有興趣。
”石鳳岐笑道。
“你是不是人啊,你連神侍都不放過!
你會被天神一雷劈死的!
”魚非池張口就罵。
“你不是不信他們這天神嗎,那何來被天神劈死之說,又哪裡有神侍之說?
”石鳳岐反問道。
“我替天行道行不行?
”魚非池怒聲道。
“行什麼道?
我隻是說我對那女祭祀感興趣罷了,這是犯了哪條天條?
”石鳳岐甚是無辜,甚是委屈。
“……你滾!
”魚非池氣得險些一口氣兒沒接上來。
“吃醋了?
”石鳳岐從容淡定地笑看着她。
“誰吃你的醋,自作多情!
”魚非池罵道,“我要下去!
”
“下去就下去嘛,這麼氣是做什麼?
”石鳳岐好脾氣地說道。
落了地,魚非池甩開石鳳岐就氣沖沖地往氈房裡沖,石鳳岐看着她沖進去的背影低聲發笑,嗯,不錯,都開始在意自己是不是會去找别的女人了,簡直是天大的進步。
但石鳳岐的确是去找那個女祭祀了,說是感興趣,有些不太準确,應該說是石鳳岐對這女祭祀的目的挺感興趣。
祭祀住的氈房格外華麗,守衛倒無甚森嚴,畢竟在這蒼陵的大地上沒幾個人會對祭祀不利,人們跪拜她還來不及呢。
石鳳岐輕松放倒了幾個守衛,入了這位女祭祀的氈房。
她正焚着香禱着告,看樣子倒也是頗為莊嚴神聖,見到石鳳岐不請自來,厲喝了一聲:“何人敢擅闖祭祀營帳!
”
石鳳岐堵堵耳朵,懶散笑道:“祭祀大人先别吵,要是把我吓着了,将阿曼陀為何引火而不自焚的原因說出去,你們兩這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
“阿曼陀乃是天神之子,你竟敢亵渎!
”女祭祀喝罵一聲。
“往他身上倒酒精,點火燒身卻不傷身,再趕在快要燒傷他之前,用布帛滅火,向蒼陵人證明這就是神迹,如果這種欺瞞手法造出來的人也是天神之子,在下想了想,我可以一天造出一萬個來,祭祀大人你可需要?
”
石鳳岐慵懶地倚在椅子裡,把玩着自己手指,說話的聲音倒是不重,但是透着冷傲,滿滿都是貴氣與凜然,半點也不好親近的樣子。
其實除了對魚非池或者對自己的朋友,石鳳岐對外人早就如此了,端得是帝王霸氣四溢。
祭祀臉色明顯一白,石鳳岐見了,心頭一暖,唉呀他家非池可真是個寶,什麼事兒她都知道,回去之後定是要好好謝謝她才成,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你是惡魔,天神不會放過饒過你這等亵渎之人的!
”祭祀說着就要往外走,看樣子是準備叫人。
石鳳岐聽着一笑:“别喊了,你喊過來也不過是送死,我能進得來你這氈房,也就出得去,不過我說,你好說是個祭祀,會不會太沉不住氣了些?
一般祭祀啊神侍什麼的,不都是一副老神棍的架勢嗎?
裝腔作勢是你的必修課吧,看樣子你沒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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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女祭祀定住步子,冷着臉色,看着石鳳岐。
石鳳岐擡眼,笑道:“你不是祭祀嗎?
來掐算一下我是誰呗。
”
“你是魔鬼!
”
“嗯,這樣的話我也會說,聽我給你編一個啊。
”石鳳岐笑應,“你是将被天神之火焚燒的惡魔,永墜地獄,你将被天神抛棄成為孤魂野鬼,你是世間惡意的化身,是大地不容的惡靈,你終将受到懲罰。
”
他說完之後看着祭祀:“怎麼樣,我編得還可以吧?
”
他心想着,跟魚非池呆久了别的好處就先不說,單單這胡說八道的本事,簡直是日益精進,一日千裡,換作是魚非池在這裡,她估計能編出更有意思的話頭來。
祭祀的臉都氣白了,又轉身準備出去。
石鳳岐還是懶洋洋的腔調:“祭祀大人,你作為神侍,為何要兵力?
”
“你說什麼?
”這一下,這位祭祀總算是正了臉色,嚴肅地看着石鳳岐。
“我看得出,那一坨,啊……阿曼陀雖然孔武有力,但是腦子卻實在是個不好使的,否則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表面上看着是他統領着蒼陵這麼多兵馬,其實他是聽令于你的吧?
一心侍奉天神的祭祀大人你,要這麼些兵力做什麼呢?
”
石鳳岐笑看着女祭祀,眼神卻不溫和,帶着厲色。
祭祀走過來,突然詭異地笑着,腰肢扭得快要成一朵花,身上的珠串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兩條修長的大腿邁着妖娆的步子,一步步走向石鳳岐,俯下身來,面孔離着石鳳岐不過一指之隔,她呵氣如蘭:“自然是為了征服像你這樣的男人了。
”
石鳳岐聽着一笑,往後靠了靠:“我家中有悍妻,特别兇,兇得不得了,我絕不敢在外拈花惹草,再說了,我家那位比你好看一百倍,我看她都看不夠,你這種姿色嘛……啧,實難入我眼。
”
“是嗎?
”祭祀兩腿一分,就坐在石鳳岐大腿上,手指劃過石鳳岐的兇口,低沉沙啞的聲音很是魅惑,不時扭動着的腰肢如同水蛇般柔軟,兇前的好風光也坦露了一大半,着實誘人,她看着石鳳岐的眼睛,像是誘惑着男人犯罪的女巫一般:“男人的誓言,總是容易被自己颠覆呢。
”
石鳳岐一把扣住她另一隻藏在腰後的手,看着她手中的彎刀,連人帶刀将她推倒在地,拍了拍衣袍:“啧,你這本事,可是比她差遠了,她要殺我,一句話就夠了。
”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祭祀也是慘,這一招她幾乎百試百靈,居然在他身上失效了。
沒辦法,比起魚非池,她火候差得實在是太遠了,魚非池根本不來這些虛的,魚非池是直接扒衣服推上床的好嗎?
石鳳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帶着毫無溫度的笑意:“借你的大軍一用。
”
“你作夢!
”
“我醒着呢。
”石鳳岐笑聲道,“我聽說蒼陵的天神祭祀在三十歲之前不得嫁人,保持完整的純潔之身,一心一意地為天神供奉,三十歲以後方可尋一男子誕下孩子,兒子便掐死,女兒便養活,等撫養成人就成為下一任的祭祀,我看祭祀大人你也不過是十八九的年紀,對這男女之事你懂得倒是頗多,讓人懷疑啊。
若是我把你這事兒說給了外人聽,你說,對你狂熱崇拜的蒼陵人會怎麼對你?
”
“你以為他們會信你的話嗎?
他們不過是一群愚民,我說什麼他們便信什麼!
”
“有道理,你說我是魔鬼他們也會信的,蒼陵人嘛,腦子一向不好使。
”石鳳岐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不過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蒼陵人沒什麼好感啊,既然毫無好感,為什麼還要侍奉他們的天神呢?
”
“這與你有何關系!
”
“有啊,當然有了,我得找到你的弱點,然後加以利用,你說有沒有關系?
”也是坦蕩,石鳳岐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
“不管你是誰,有何目的,你都不可能在我這裡達到,你亵渎祭祀,便難以活着離開蒼陵!
”祭祀的眼神一狠,聲音也帶着恨色。
石鳳岐揉揉額頭,說真的,這位女祭祀跟他相比,手段伎量都不在一個段位上,可是如果人家死咬牙關不松口,也是很讓人頭疼的。
用刑什麼的,總感覺有些下三路啊。
“你不喜歡蒼陵人,又拉起了這樣一支隊伍,還找了一個傀儡将軍替你在外面撐着,祭祀大人,你莫不是想自己做可汗吧?
”石鳳岐問道,“蒼陵現在搖搖欲墜,你做了可汗也沒什麼意思呀。
”
“我要做什麼你又怎麼會懂,像你們這樣的男人,永遠都在看輕女人,不是嗎?
”祭祀的臉上流露出憎恨的表情。
石鳳岐擡擡眉:“你讨厭男人?
”
祭祀不說話,從地上站起來死緊咬着嘴唇,突然倒提着匕首就沖石鳳岐沖過來。
石鳳岐……隻是輕輕一擡手,就把她掀倒在一邊:“蚍蜉撼樹,實不可取。
”
在外頭聽了半天的魚非池望望天,覺得石鳳岐這樣的智商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那位祭祀大人都已經表達得這麼明顯了,他居然還沒能看出其中的關竅,非要自己出馬不可。
于是她很是憂傷地歎一聲氣:“石鳳岐,你離了我可怎麼得了哦?
”
“那你還不快進來,我都快被人強上了,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裡面的石鳳岐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到了魚非池怅惘的聲音,幹脆笑罵道。
魚非池面色尴尬地清了清喉嚨,擡手挑開氈房簾子,走進去笑眯眯地看着那位女祭祀。
“這位祭祀大人你好,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兒,名叫……女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