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清清喉嚨,微低了頭:“多謝隋帝好意,然在下不過一介布衣,若非得學院提攜本都無緣面聖,平日實不敢沖撞聖駕。
”
“不打緊,我這個人很好沖撞的,你看這個小王八犢子都坐上我禦案上來了。
”隋帝說着狠狠一巴掌拍在石鳳岐後腦勺上,“啪”地打得一聲脆響,聽着都疼,臉上卻依然笑眯眯地盯着魚非池。
石鳳岐讓他打得跳下禦案擋住他眼神:“你個老胖子為老不尊。
”
“你個小胖子不懂禮數!
”
“那是我師妹,你少動歪心思。
”
“我是隋帝,叫她進宮怎麼了?
”
“老胖子我弄死你啊!
”
“你來啊你來啊來啊!
有本事你弄死我,弄不死我你跟我姓!
”
跟你姓……不一樣姓石嗎……
此情此景,可稱奇迹。
但好像,除了他們這些外人覺得驚異之外,大隋國的人反倒是一派習以為常的模樣。
二皇子石牧寒端了杯酒過來,敬了魚非池一杯:“姑娘莫要驚奇,兩年半前石公子來過大隋國,與我父皇結成忘年之交,頗是投緣,所以說話之間頗是随性不拘小節。
姑娘遠道而來,這杯薄酒,我敬姑娘。
”
魚非池還未來及得說什麼,隻是剛剛拿起了酒樽,便一把被石鳳岐奪了過去,他勾着石牧寒肩頭:“二皇子,許久不見,這杯酒你不該先敬我嗎?
”
“石公子與我父皇相聊甚歡,牧寒怎好插話?
”石牧寒彬彬有禮。
石鳳岐拿着酒樽碰了一下他的,笑道:“那我現在過來了,二皇子你還是跟我喝吧,我小師妹身子虛,不勝酒力,怕是不能與你盡興。
來,我陪你!
”
遲歸爬過來,坐到魚非池身邊:“小師姐,我覺得這個隋帝王宮裡的人都有病,石師兄隻怕也沾了這種病,我保護你。
”
他說得好嚴肅,小臉都緊繃,可想而這大隋王宮裡的人有多神經,就連司業們的眼神都古怪起來,看着石鳳岐與大隋國一幹王族喝得熱火朝天,開着各色玩笑,他們摸摸小心肝,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見得着,大隋國這一王宮的人,怕都是瘋子。
魚非池喝了口水壓壓驚,再仔細看了看隋帝和他兩個兒子,太子石俊顔始終隻是悶頭吃着他的面,沒有擡頭多看場中一眼,好像這殿裡發生的一切有趣的荒誕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而石牧寒顯然與隋帝更親近些,不時說些風趣話逗得隋帝開懷大笑,也與石鳳岐多有話頭可聊。
如此看來,那孤零零的太子更顯得被人冷落在一邊了。
大概是魚非池看他看得久了些,那容貌可以用醜陋來形容的太子突然擡起了頭,望向魚非池,面無表情。
他盯着魚非池看了一會兒,又悶下頭去繼續吃着碗裡的面,外界的一切好像又跟他沒有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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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非池覺得奇怪,且不說相貌,隋帝看上去似乎并不喜歡這個石俊顔,為什麼還要立他為太子呢?
不過她很快釋然,這些别人國家的家事,她還是不要操心了,挑了幾根面條吃了墊墊肚子,進宮一趟總不好半點東西都不吃,那也太不尊重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