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望了望四周,這地方的确是偏僻之地,用荒郊野嶺來形容也不為過,畢竟無為學院裡的弟子不得司業同意不可下山,而學院外邊的人也沒有上山探望的資格,就是個與世隔絕之境,這附近自然沒有什麼人來做營生,潦潦倒倒一間破客棧,是這方圓數裡唯一的燈火。
還被三位司業給滅了。
禽獸啊!
罵也無用,石鳳岐撿了些樹枝升了堆火,已經是八月末,天開始冷起來,到了晚上更容易結露凝霜,這堆火可以取暖。
他做這些事時倒顯得很是順手自然,無半分生澀之感,像是做多了這些事一般。
倒是韬轲脫了自己的外袍,給向暖墊在地上,讓她坐下,向暖也無半分推脫之意,好似習慣了韬轲的這種伺候。
“我與石師弟去附近獵點野味,再打點水,非池師妹你們在這裡不要走遠了,當心有野獸不安全。
”韬轲交代一聲,加了些幹柴進
遲歸拍拍兇脯:“韬轲師兄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小師姐和向暖師姐的。
”tqR1
“那可就拜托你了。
”遲歸的模樣實在難以讓人讨厭,便是韬轲那般沉郁的人見了也很難再擺臉,有了幾分笑意。
石鳳岐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塞了個哨子給魚非池:“有什麼事就吹這個,我不會走太遠。
”
魚非池知道他好心,又實在餓得慌,不跟他吵嘴皮子,隻說知道了,讓他快點回來。
周圍透着不一般的甯靜,夜間連個秋蟬的聲音都沒有,隻有火堆“哔剝”的清脆響聲,兩簇火苗跳動在魚非池眼中,她靜靜出神,像是在想着什麼。
遲歸從包袱裡找出衣服給魚非池披上,又問向暖:“向暖師姐你冷嗎?
”
向暖搖頭:“不冷,謝謝你了。
”又望向魚非池,“非池師妹似乎一直有心事?
”
“沒有,向暖師姐有心了。
”魚非池笑了一聲。
“我看石師弟對師妹你情根深種,師妹卻好像并不喜歡石師弟?
這是為何,據我所知在學院裡,石師弟可是很讨女孩子喜歡的。
”向暖似随口問話,有意打破尴尬的沉默一般。
魚非池很認真地歎了一口氣,“他長得太醜了。
”逗得遲歸笑得眼都眯不見了。
“師妹這可就是在說笑了,學院中誰人敵得過石師弟潘安風流?
”向暖掩唇而笑,微微垂下頭去。
鵝蛋臉,柳葉眉,杏眼如秋水,舉手擡足皆是标準的大家閨秀風範,不,是比大家閨秀更為優秀的女子才有的風姿與端莊,不比葉華侬那些表面上的淑儀,她的端莊大氣,是滲在骨子裡的。
魚非池也笑,不再接話,隻是拔了拔火堆,火苗跳得更高了些,四周也更甯靜了些,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和安靜,望着火苗默不出聲時,真的像是在專心看火苗一般。
突然一道黑影掠過,卷起了風沙,迷得三人霎時睜不開眼,地上的秋葉也掃起來在半空裡,驚得向暖與遲歸疾身後退,遲歸霍然起身:“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