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竊竊私語,曾漬沛現在才轉過彎來,艾幼微是不可能給葉華侬說試題的,當時不過是被葉華侬的氣勢與作戲蒙騙住,真正騙了她的人依然是莊言,莊言的确背叛了她。
站在演武場上,頭頂上明晃晃的日光,曾沛沛卻覺得如墜冰窘,自腳闆心裡到頭頂發絲兒上,都透着寒意,她想起韬轲師兄淩厲的眼神,還有他手中那把不知殺了多少人的大刀,好像下一刻,這把刀便能砍到她脖子上來一般,旁邊的人來來往往,她站在那裡像是腳下生了根動彈不得,大腦一片空白。
兩日後司業們一旦公布抄襲的人是她,她必無活路,也不能去找韬轲求助,以韬轲的行事手段,為了保全商夷國的顔面,說不得會當場殺了她,以絕後患,像曾沛沛這樣的人學院裡多死一個少死一個,并不會引來太多人的關注。
在這種時候,魚非池便那麼恰到好處,自然而然地與曾沛沛擦肩而過,她挽起遲歸的胳膊,語調輕柔,安慰着此次比試失利的遲歸:“好了好了,不難過了啊,大不了小師姐我找人跑進陳司業的房間,把你的答卷找出來,重新寫一份好啦,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我讓石鳳岐幫你寫好不好?
别苦着一張臉了。
”
魚非池捏捏遲歸嘴角兩邊,扯出一個笑臉來。
遲歸覺得小師姐太奇怪了,明明自己隻是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沒有失落到這般地步,她幹嘛要說這種話?
但還是聰明地選擇配合魚非池胡說八道,咧着嘴苦笑:“小師姐你快别鬧了,司業的書房肯定看守森嚴,要進去改答卷哪裡那麼簡單?
更何況這種事若是被司業們抓住,那就是惹了天大的麻煩,千萬不能做的。
”
“别怕,我有辦法的。
”魚非池拍了拍一馬平川的兇脯,遲歸看着都好笑,搖了搖頭,一把攬過魚非池肩膀:“小師姐,我餓了。
”
“小師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魚非池簡直太喜歡遲歸這乖乖順順的好寶寶模樣了。
兩人并肩走過,石鳳岐活生生擠進兩人中間,左一個右一個搭着肩:“師弟師妹啊,師兄請你們吃東西好不好?
”
遲歸搖頭,一把推開石鳳岐,拉着魚非池藏在身後,他總覺得石鳳岐不是好東西,小師姐這麼清純可人的女子若是落到石鳳岐手裡便是要被他辣手摧花的,所以他主動肩負起保護小師姐的重任,義正辭嚴:“不好,我要跟小師姐去吃飯,你個臭屁蟲不要跟過來。
”
“我跟你小師姐說話,你躲開些。
”石鳳岐惱火地揮着手,像趕蒼蠅似地趕着遲歸。
“我跟小師姐約好了,你這個人不講道理!
小師姐善良,不知人心險惡看不穿你這人的花心腸子,我才不會讓小師姐落到你這樣的登徒浪子手裡!
小師姐,别怕,有我在!
”遲歸說得好生嚴肅,抓起魚非池袖子,拖着她就走,魚非池站在他身後,看石鳳岐臉黑成鍋底般,忍笑忍得眼都眯起。
……
小師姐善良?
我是花心腸子登徒浪子?
那日蹴鞠是誰湊過來親我的啊!
我還是個處男呢!
我初吻被你小師姐奪了她還嫌棄得要死不負責任我有說什麼嗎!
遲歸你瞎啊!
“葉藏,我想打死他。
”石鳳岐深深吸氣,扶着額說話。
“石師兄冷靜,打死他了非池師妹可是要跟你玩命的。
”葉藏還當了真,很用心地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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