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玩夠了自然會回去,這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我若是早早困在家裡了,豈不是都要錯過?
你回去了跟我家老子說,讓他多活幾年,讓我多潇灑幾年。
”石鳳岐擡杯笑聲道。
上央搖頭苦笑,歎了一口氣,他是拿他家這位公子哥一點辦法都沒有,隻道:“這幾年你父親身體不如往年,很是挂念你,你從無為學院裡下山之後,便别再四處浪蕩了,該着手準備接任家中之事,也别再避着。
”
“我沒有,當年不是你帶着我滿世界跑的嗎?
怎麼這會兒反倒怪起我來了?
”石鳳岐道。
“可是自後蜀國的事後,我便一直叫你回家,你卻不聽,最後……”上央歎了一口氣,後蜀國的事一直令他後怕,也是虧得石鳳岐命大才逃過一劫。
“當年之事也不怪卿白衣,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你比我明白。
我幫他當上皇帝,他手中忠臣難信外臣,想要除掉我這個知道卿白衣最多秘密的人,也實屬常事,要怪也隻怪我自己武力不濟,才受了那麼重的傷逃到商夷國,堪堪撿得一命,最後又上了無為學院避開風頭。
所以嘛,說到底了,是我自己做事不周全,怨不得卿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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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鳳岐笑聲說着,言語簡單,語調淡然,提及當年差點喪命之事,全無半分沉重的感概。
上央看着這樣的石鳳岐,睿智而深邃的眼神裡透着欣慰。
當年他帶着石鳳岐遊曆天下的時候,他才不過是十來歲,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後來七國皆去過,多大的風浪也遇上過,最危險的一次莫過于後蜀國那一回了。
也是怪上央自己,因為家中有事不得不提前回去,留得石鳳岐一人在外邊,石鳳岐他又生性不怕事,惹誰不好惹上了後蜀國的皇室,一門心思幫着把卿白衣扶上帝位,最後卻落了個遭人剿殺的結果。
原還擔心這件事會讓他心中留下什麼陰影,日後不再信人,不想這孩子卻是個想得開的,對這樣恩将仇報的事也看得淡,如今心性比之當年更為成熟穩重些,那些經曆也是好事。
“你在商夷國金陵城的時候,有去你之前躲難的那宅子去看嗎?
”上央想了許久往事之後問他。
“看過了,還帶着非池一起去的,你做得不錯,那裡保持着原樣一點也沒變。
我看到的時候便能時時警醒我自己,想要殺我的人,或許永遠是我意想不到的人。
”石鳳岐話音稍低,都沉到他心底去了。
上央見他神色不對,也不再說這個話題,笑聲問他:“這麼年以來,倒第一次聽你如此三番幾次地提起一個女子,你真的很喜歡那個魚非池?
”
“喜歡得不得了,也怕得不得了。
”石鳳岐一聲苦笑,望着上央,“她太聰明了,聰明得可怕。
我很怕她哪天知道我在騙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
“你也會有拿不下的女子?
”
“上央老師,你就不要跟卿白衣一樣打趣我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