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張燈結彩。
整個大秦陷入一片祥和的氣氛之中。
兩年多的戰亂仿佛是整個大秦子民的一個噩夢。
如今終于夢醒。
每個人都不願意重新回到那噩夢般的時光。
如今的二世皇帝胡亥,輕徭薄賦。
整個大秦腹地在他的政策下,雖然剛剛開始享受政策的惠及,可百姓們已經感受到了國家的改變決心。
朝野歡慶。
這個歡慶的大典,胡亥讓劉墨主持。
他是最為年輕的朝堂官員。
必須要在這種無關痛癢的大型慶典上曆練一下,日後好大用。
這種大型慶典,最是考驗一個人的統籌駕馭的能力。
好個劉墨竟然弄的得心應手。
許多大臣在得知大捷的大早朝上要求把項羽的屍體挂在鹹陽最為熱鬧的市區。
胡亥拒絕了這種惡趣味的暴力。
他隻是問了廷尉,按照大秦現在的法律,造反應該如何處理。
廷尉按照胡亥授意修改之後的大秦法律,如實回答:按照常理,作造反作亂者本人應該斬首。
因為廢除了株連制度,家族之人應該流放。
可是項羽也沒什麼家人。
項伯、項莊等人都在最後的大戰之中死在了烏江邊上。
項氏∵↓,可以說已經沒有什麼後人。
“一切按照大秦法律。
”胡亥隻是淡淡的一句話。
項羽就被好好的安葬了。
暗地裡,胡亥去看了一眼項羽的屍體。
一代人雄就躺在那裡,渾身的泥水已經幹巴了。
身上的傷口也都已經凝固。
那些處理項羽屍體的小吏也懶得給這西楚霸王換上一身新衣服。
畢竟這家夥的個頭兒太高,想要整一身像樣的衣服也不容易。
大秦現在也不富裕。
誰沒事兒會吧閑着的衣物往一個死人身上穿?
最後還是胡亥感歎一聲說道:“此人也算是個英雄,在鹹陽的荒郊挖個坑埋了吧。
”
皇帝都這樣都說了。
小吏們自然言聽計從。
都從内心裡覺得皇帝宅心仁厚,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反賊頭目。
更有幾個膽子大的背後說是老皇帝太過殘暴。
上天才派下一個新皇帝,改寫大秦的遺憾。
他們不明白胡亥的心思。
每次上曆史課的時候,胡亥講到項羽,都要多說幾句。
這個人雖然是個悲劇,但是在曆史上的确有很多人喜歡他。
為他寫詩作賦的也不再少數。
就算是胡亥在後世,對項羽也算是有幾分敬仰,畢竟是千古第一戰力強大之人。
原本以為穿越到了大秦,能夠和這個千古人雄好好的戰上一場,沒想到就連活着的項羽都沒見着。
叛亂就這樣平息了。
回到了鹹陽宮。
胡亥屏退了左右,好好的睡了一覺。
來到大秦之後,他就沒有睡過如此安穩過。
一直都覺得有死亡的陰影伴随着自己。
随着誅殺趙高,挫敗陳勝吳廣,挖掘武靈遺寶大會諸反王,到最後收了韓信,迫降劉邦,逼死項羽,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
有時候胡亥忍不住掐自己一下。
或者用鋒利的小刀在自己的皮膚上輕輕的劃一下。
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如今一切都平靜了,是不是夢該醒了。
可那種疼痛及其真切,一切顯然并不是在做夢。
這一覺睡的好長好長。
韓談和陳甲守在武信殿之外。
現在的武信殿被胡亥改造成了後世那種帶卡間樣子。
前面還是恢宏的大殿。
但是在後面是一個皇帝專門居住的,舒适的小屋。
胡亥原本就喜歡睡硬床。
對于大秦堅硬的卧榻睡的倒還習慣,可那種堅硬的方枕,實在是太讓人吃不消。
他索性讓宮女縫制了一個布袋子。
并且在裡面放上了稻谷的糠皮。
這種枕頭枕上去有一股淡淡的稻谷味道,讓人仿佛回到了那童年的麥田野地之中的感覺。
睡覺剛剛好。
自從胡亥枕頭換成這樣,整個後宮都開始流行了這種枕頭。
如今胡亥在睡覺。
外面蒙恬、蒙毅、李斯、優旃都已經在大殿之中等候。
天下終于安靜了,慶典也在劉墨的安排下一切順利的進行着。
幾個參贊府的大臣根本沒心思慶典。
戰亂平定之後,正是百廢待興,繃緊的神經還不敢放松。
這兩年的大戰,戰死餓死了好多人。
死人多了,通常都會伴随着瘟疫。
所謂大災之後必有大疫。
一切都應該未雨綢缪才是。
這中間好多事情需要協調解決。
内亂算是完事兒了,可當時戰亂之中,南越的趙佗拒不奉旨救援大秦,這個帳要怎麼算?
就算皇帝真的那麼大度,可趙佗能安心再次歸附麼?
如果他不歸附,幾十萬大軍倚仗着南方百越之地的山川大澤,據險自立為王,肯定是要再起刀兵的。
大秦的内亂,無論是六國後裔還是項羽劉邦,所帶領的都是一些雜兵而已。
胡亥的政令通達,利國利民,大秦甲士一處,這些雜兵自然摧枯拉朽。
可百越的趙佗不一樣,他手下的那幾十萬士兵,是真正的精兵。
戰力猶在大秦現有的軍隊之上。
如果不能和平解決百越的事情,恐怕大秦的戰争要比平定内亂來的辛苦慘烈的多。
此時正是春耕之前,蒙毅所負責的就是這天下一等一的大事兒。
他可不希望剛剛有了盼頭的大秦百姓就這樣重新陷入戰火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大殿之後,卧榻之上那位秦二世皇帝的态度。
據說當年皇帝轉性就是長長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如今皇帝又是睡了了這麼久的一覺,醒來之後會不會變回去?
一想到原來胡亥的可怕性,幾個人都不禁内心凜凜。
“陛下,您醒了。
”聽到後殿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衣服聲音,一直侍奉在宮中的老内侍連忙和外面諸位朝廷大員們一抱拳,跑向後殿。
此時的胡亥已經把衣服穿個七七八八。
他不喜歡宮女圍着自己,給自己穿衣服的感覺。
一點兒個人隐私都沒有。
他又不是那種急色的登徒子,想再每一個宮女身上吃豆腐。
後世的習慣還是帶到了大秦,他從不用别人伺候穿衣服。
多數的宮女和内侍都被放出鹹陽宮。
閹割的事情也被胡亥禁止。
男人就應該是男人,最重要的東西都殘缺了,心靈肯定不會健全。
他可不想一些内心不健全的人整日在眼前晃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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