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楚軍大營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闫三寶,小名兒闫三兒的是也。
闫三兒的懷裡揣着兩個胡亥的錦囊。
宋義此時正在軍中愁眉不展。
他雖然自诩軍事奇才,但對上陣打仗真的沒興趣。
尤其是這次出征是為了項梁複仇,完全是項羽強硬要求之下才前來。
原本宋義還想憑借自己的軍隊解救漳水北岸钜鹿聯軍的危難,這樣既可以施恩于五國,又可以立大功于楚王之前。
可如今秦軍不知為何,突然撤軍邯鄲。
在他們趕來的這一個月之中,邯鄲城已經被修築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剛剛到了漳水邊上,宋義就起了按兵不動的心思。
他正在盤算,卻聽到外面軍卒報告道:“上将軍,外面有一個瘦弱的青年,看上去不過十幾歲,自稱是仙人黃石公委派,前來給将軍送信。
”
宋義正在煩心,聽到這話立刻冷哼一聲說道:“大軍剛到,此人必有古怪。
把他給我抓起來,問清楚原委,殺了。
”
軍兵答應一聲,帶着幾個人直接來到營門之前,把等在哪裡的闫三兒一把按住,早有麻繩三繞兩繞就把他∞∧,捆了個結實。
闫三兒在來之前,胡亥和韓信早就告訴他,這一趟雖然是個大功勞,但也會有生命危險。
到時候需要臨敵機變或可躲過。
此時看到楚軍兇神惡煞一般的過來,把自己捆成一個粽子一般,他不但沒有驚慌。
反而淡定的問道:“宋義安敢對神仙使者不敬,難道不要命了?
”
捆住他的楚軍嘿然冷笑道:“我家将軍說你必有古怪。
先拿了,若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就是一刀切。
”說着抽出剛到在闫三兒的脖頸上比劃了兩下。
這要是換做在鹹陽城沒經過風浪的闫三兒恐怕此刻褲子都尿了。
可此時的闫三兒早已經今非昔比,在邯鄲城全憑他的縱橫捭阖,才暗地裡為衛霍招募了許多死士。
大小場面,闫三兒也算經曆頗多。
他看着舞動長刀的楚軍,不禁仰天大笑,對着蒼天,大聲喊道:“可憐宋義小兒,竟敢無視神仙警告,難怪他命不久矣。
活該活該!
真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說着一陣狂笑。
說也奇怪,原本就是瓦藍的天空突然就有兩朵黑雲出現,在空中碰觸的瞬間,電閃雷鳴。
從宋義大營之上飄過,還灑下幾滴雨水。
闫三兒看到那兩朵瞬息而來,又轟然而去的雲都感到怪異,内心中暗暗狂喜:老天爺這是在幫我,難不成皇帝給我的錦囊真的是什麼黃石公的!
原本捆綁着闫三兒的軍兵也震驚。
看着天上驟然聚合又各奔東西的兩朵黑雲,駭然相顧。
一個人早早就跑向宋義的帥帳,再次禀報。
其實此刻是冬去春寒未退的時節,正是天氣多變。
雲雨無常的氣候。
也是闫三兒副将一員,竟然在危急關頭鬧了這麼一出,使得楚營大驚。
“上将軍。
那小子仰天大呼說你命不久矣,小的們本來不信。
可巧的是天上竟然突然出現黑雲,電閃雷鳴落雨無數。
這事兒非同小可。
小的隻好再來禀報上将軍。
”軍卒如實的再次禀報。
宋義也聽到外面的雷聲,四周都是陽光燦爛,片片就自己的營帳之上,有雲雨出現,這讓他的煩躁瞬間壓制起來,認為外面真的是老神仙黃石公派來送信之人。
不過他畢竟是武将出身,就是現在,對闫三兒也沒有完全相信,隻是吩咐道:“暫時放了那送信之人,帶他進來。
”
軍兵答應一聲,不過片刻就把已經松綁的闫三兒帶進了宋義的帥帳。
闫三兒揉着被捆綁扭曲的生疼的肩膀,進入大帳之後四處看了一眼才不屑一顧的說道:“這種軍帳,怎敵得神仙居所的一個屁。
”說着雙眼翻白,望着棚頂,看都不看宋義一眼。
他就是要裝,要高傲。
這樣才能在心裡上讓宋義疑惑,才有機會為自己從楚軍大營全身而退創造條件。
“放肆,見了上将軍還不跪拜。
”一邊的軍卒喝罵一聲,擡腳往闫三兒腿彎兒踹去。
闫三兒機靈,又被衛霍調.教了幾個月,已經粗通拳腳,餘光看到軍卒飛腳踹來,他隻輕輕一轉身,就躲了過去,長笑道:“我見了上仙也就是抱拳一拜而已,區區凡人,還承受不起我的跪拜。
黃石上仙說了,我是來救命的,當隆重接待。
可上仙早就算出,宋義必然會如此待我,奈何我不相信,如今總算知道上仙之言不虛。
”
他說的雲山霧繞,宋義和軍卒有些迷惑。
那軍卒還想再踹,被宋義擡手制止。
望着高傲的闫三兒,宋義面沉似水,說道:“你來我大營,說盡大話。
若無憑據,今日我先割了你的舌頭,在把你五馬分屍。
”
闫三兒這才略微放下高傲的頭,看着宋義冷哼一聲說道:“給我準備一個上好的帳篷,這個先給你。
等應驗了,再來找我。
”說着把早就準備好的錦囊扔出一個,看都不看宋義,轉身離開,早有軍卒跟在後面,看管闫三兒。
宋義撿起錦囊,打開,之間裡面信中隻寫了寥寥數字:上将軍必欲休整全軍,項羽定然反對。
過幾日天寒大雨,某先留言于此,以待驗證。
字數雖少,但那句‘上将軍必欲休整全軍’卻正好切合了現在宋義的心思。
他看到了這句話,望着剛剛走出帳門的闫三兒,臉色緩和下來,向着身邊等待命令的軍卒說道:“給這人一個軍帳,酒肉果蔬好生伺候。
”
軍卒見大将軍态度突然緩和,就知道這錦囊之中有奧妙。
出門見了闫三兒,再也沒有惡相,反而是抱拳拱手,一路恭敬的請闫三兒去了準備好的軍帳之中。
在闫三兒的軍帳之外,楚軍突然多了幾十個,看守站崗,防止闫三兒逃脫。
闫三兒故作高傲的冷哼一聲,昂首進了軍帳。
在他身後的軍卒想要跟着進去,闫三兒眼神一冷,哼了一聲。
那軍卒立刻止步。
進了軍帳,間外面的軍卒的确看不到自己,闫三兒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瞬間癱軟下來,一下躺在了軍帳之中的卧榻之上,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貼身衣服。
“尼瑪神仙使者不好裝啊!
”闫三兒感慨着,想到從前在妓院之中聽人說有方士扮作神仙忽悠秦始皇,不禁長歎一聲,覺得那些方士的膽氣比自己壯多了。
隻可惜多數都被秦始皇砍了腦袋,看來膽子大不是什麼好事兒。
幹完這一趟,韓信那小子說自己能立大功,得到一小塊兒封地食邑。
今後再也不幹這種危險掉腦袋的事兒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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