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村民把張鼠撕扯的七零八落,最後把他的屍身殘骸扔進還在燃燒的房屋中,化為灰燼。
這些村民發洩過後,齊齊的轉身,向着白霸他們深深一拜。
一個健壯的男子上前一步說道:“多謝你們相救,不知你們可是鹿兒嶺上的馬賊?
”
白霸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是馬賊,我們是白家府軍。
”
健壯的村民擡頭看了看白霸,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白家府軍,但知道這夥人舊了半個村子人的性命。
這些村民不笨,他們知道趙國軍隊發現這裡的情況,會皿洗小村,恐怕沒人能幸免。
如今他們似乎隻有跟着白霸,才有生存的希望。
“讓壯士笑話了,咱還以為你們是馬賊。
”壯漢拱手施禮,繼續說道:“請壯士快帶人離開,趙國軍隊定會前來尋仇,别連累諸位恩人。
”
白霸眼眉一挑,笑道:“怕他們尋仇,我就不插手了。
既然插手,這事兒就要管到底,這才是大丈夫的行事風格。
你們有何打算?
”
壯漢見白霸豪爽,也不隐瞞,向白霸一拱手說道:“恩人問,咱也不隐瞞,想帶着村上餘下』,的人上鹿兒嶺,尋馬賊入夥。
”
頓了頓,壯漢說道:“如果恩人不嫌我們累贅,跟着恩人倒也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
白霸神色訝然,這壯漢談吐不凡,不似農間勞作的農民,不禁多留意了一下,沉吟道:“我的确有心帶你們走,不過我們将要去更危險的地方,恐怕暫時不适合你們!
”
“恩人高義,小人謝客拜謝。
”自稱謝客的壯漢立刻跪拜在地上,他身後的村民都跪在地上,有的女人還哭泣着。
畢竟要告别多年甚至生下來就沒離開過的地方,心中都有所不舍。
還有人的親人和孩子就慘死在那些着火的民房中,他們很是留戀。
“都起來,前方不遠就是鹿兒嶺,如果不出意外,我能帶你們逃到那裡。
”白霸扶起壯漢,向村民們說道。
謝客拱手抱拳說道:“将軍不嫌棄的話,我等不怕死,願意跟着将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白霸看着這些村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衆人呼啦啦起來一片,各個感激的望着白霸衆人,把他們當作救世的英雄一般。
“報。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黑色軟綿襖的軍士從後方跑來,一下跪在白霸面前大聲道:“報告皇……主人,三裡外發現大隊趙國軍隊,約有三千人。
”
“來的好快,看來是那幾個逃出去的家夥報信了。
”白霸心中嘀咕,嘴裡大聲道:“讓百姓撤到村中,我們在外圍抵擋,盡量避免村民和趙國軍隊交戰。
”
“不!
”叫謝客的壯漢再次上前,大聲說道:“我等既然決定跟随将軍,斷然沒有後退的道理。
”在他身後,所有村民都拿起了趙國死亡士兵的武器,眼神中雖然有畏懼,卻沒有一個退卻的。
白霸心裡清楚,自己的府軍雖然戰鬥力強,但剛剛經過一場以少勝多的戰鬥,體力消耗嚴重。
若在對上這三千人,很難全身而退。
當機立斷,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迅速向鹿兒嶺的枯樹林中極速撤退。
就在所有人剛剛進入鹿兒嶺枯樹林的範圍,白霸等斷後的衆人還未進入的時候,趙國軍隊的前鋒已經發現這股人馬。
更有幾個斥候兵發現橫屍村口的趙國士兵,辨認出正是張鼠的部隊。
他們立刻把這情況報告給趙國軍隊領軍主将鄧屠。
那個主将立刻下令,追擊前方白霸等人。
雖然見他們撤進了鹿兒嶺的枯樹林,但鄧屠看清楚白霸他們沒幾個人,立刻命令大軍急速追擊,把前面那夥兒賊人攔截在鹿兒嶺山腳。
趙國軍隊幾乎都是騎兵,很快旋風般的沖到鹿兒嶺下的枯樹林旁。
那将軍揮手留下五百人看守馬匹,其餘人則立刻追進枯樹林。
白霸他們帶着村民,在這樹林中行進速度很慢,加之村民不懂掩蓋痕迹,很快被趙國軍隊找準方向,漸漸追上。
“分散,各自為戰。
”白霸帶領着斷後的衆人立刻分散在樹林各處,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分散突圍。
很快,兩千五百人的趙國軍隊出現在白霸等人的前方。
白家府軍把手中的弩箭全部裝上箭矢,隻等進入精準射殺距離,就立刻開弓放箭。
不過五十丈的時候,白霸手果斷的一揮,弩箭在樹林中呼嘯而過,直接把一些趙國士兵釘死在身後的樹杆上。
“小心,有埋伏。
”趙國領頭的偏将高呼中第一個躲到大樹後面。
等到他發現對方射出的箭矢不是很密,隻不過殺傷他們十幾個人之後,才仗着人多勢衆,大聲喊道:“賊子的人不多,給老子上,包了他們。
”
随着偏将的發令,趙國軍隊立刻呼喊着,争先恐後的向前沖去。
他們這一天的敗仗已經太多,此刻都想趁着人多勢衆,消滅前方的蟊賊來請賞。
趙軍在偏将的帶領下,射出了第一輪箭雨。
有幾個倒黴的白家府軍躲閃不及,被釘死在鹿兒嶺的枯樹林中。
“殺!
”白家府軍,都沾親帶故。
一旦出現殺傷,立刻觸動了他們的親情鎖鍊。
随着第一個人不要命的沖出來,越來越多的散開的府軍都聚集着殺向趙軍。
雙方短兵相接,白家府軍仗着一股氣勢,竟然和人多勢衆的趙軍鬥個旗鼓相當,隻不過他們現在都感到體力有所下降,再過一會兒肯定會被趙軍人數上的優勢壓倒。
“他們隻有不到千人,殺了回去領賞。
”鄧屠獰笑着吼道。
在他的吼聲中,所有趙國士兵奮勇向前,仿佛終于看到一個可以随意揉捏的軟柿子。
“麻痹的,看來要挂在這個叢林中了。
”白霸砍翻一名趙國士兵,握着劍的手已經有些顫抖。
就在百家府軍幾乎堅持不住,已經有輕微傷亡的時候,鹿兒嶺外再次傳來了馬隊的聲音。
“前方林中可是白霸将軍?
”一人高聲喝問道。
幾乎同時更有數不清打着趙國旗号的騎兵不顧山高林密,騎馬沖進了兩夥人交戰的地方。
他們來的蹊跷,并不參戰,而是把雙方交戰的人分開。
就在鄧屠和白霸都驚異的時候,一員紅袍大将騎馬沖進冬日的枯樹林,手中擎着明黃綢布包裹着的一個盒子高呼道:“鄧屠退下,白霸将軍聽封!
”
所有人頓時蒙了,原本捉拿馬賊的鄧屠更是不知所措。
不過來人都是精騎兵,看樣子枯樹林内外足有五千人左右,鄧屠有心質問卻不敢造次。
“某家如今盤踞鹿兒嶺,聽誰的封?
”白霸眉毛一挑問道。
紅袍将軍确認眼前這答話之人是白霸之後,翻身落馬,從背後拿出一卷竹簡,連同那一方明黃綢布盒子一同向前一遞說道:“大将軍陳餘向趙王舉薦将軍做全國兵馬總先鋒官。
請将軍過目。
”
“趙王?
”白霸冷眼看着紅袍将領,冷笑道:“小爺返出信都的那一刻,就沒再打算伺候趙王那白癡。
”
紅袍将軍一愣,他身後的騎兵臉上都露出冷意,手中武器微微擎起。
鄧屠更是樂的白霸不降,他一揮手吼道:“把這些個背叛趙王的反賊給我殺了。
”
“殺!
”鄧屠麾下的趙軍怒吼着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