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安以繡轉身向門外走。
“你要去哪?
”
一陣低沉充滿磁性的男音在安以繡身後響起。
安以繡扭頭。
是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身上的龍涎香味兒讓安以繡下一秒就将他的名字脫口而出:“沐淵白。
”
沐淵白沒有回答,伸手摟上她的腰肢,絲毫沒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對。
安以繡眯起雙眼,擡起胳膊用手肘狠狠怼上沐淵白的兇膛。
勁道很大,自沐淵白兇口傳來一陣悶響。
沐淵白微微退了一步,伸手捂兇,卻語帶笑意道:“小家夥,一點也沒留情,是要謀殺親夫?
”
自從沐淵白知道雲夫人的蠱女身份,他就懷疑自己如今的反常是被雲夫人下了蠱毒,一邊讓衛十二秘密尋找找蠱婆。
今早蠱婆被衛十二給請了來,蠱婆告訴他,他确實是被人下了蠱,不是一般蠱毒,而是情蠱。
這個情蠱很有幾分霸道,會抹去他對深愛的人記憶,從而愛上醒來之後第一眼見到的人。
可是他心性堅韌,或許也是用情至深,導緻情蠱并沒有完全壓制他的本心。
所以他才會時不時想起關于安以繡的一舉一動。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叫雲詩嫣小家夥,也認為雲詩嫣愛吃豬蹄的原因。
潛意識裡,他還以為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是安以繡。
蠱婆解蠱耗費了好一陣精力。
他剛剛清醒,還沒來得及懲治雲詩嫣,就聽到衛十二來報:“主子,王妃偷偷摸摸去你書房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
懲治雲詩嫣什麼時候都可以,若他現在不去追安以繡,隻怕他媳婦兒就要跑了,他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立刻就趕了來。
安以繡看着沐淵白嗤笑一聲,沖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桌面上的信封:“親夫?
識字兒麼?
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
沐淵白腦袋順着安以繡的視線轉過去,看到桌上的和離書後,眼眸深邃,抱緊安以繡的腰肢,在她耳邊沉聲說:“娘子,别鬧。
”
安以繡身子微顫,眼眸有幾分松動,随後她搖頭,強迫自己想起沐淵白對她的利用欺騙,聲音回歸冷硬:“沐淵白,你有病?
放手!
”
“不放!
”
沐淵白似乎要和安以繡比嗓門,聲音也跟着加大了幾分。
他吼完這句還不樂意,一手把她箍在懷裡,一手夠到桌邊把安以繡之前放他桌上的和離書拿過來。
然後他兩隻手把安以繡圈在自己兇膛,用胳膊箍住她,兩隻手則幾下把手裡的和離書發洩似的撕毀,最後統統扔到地上。
安以繡微微彎腰,試圖從沐淵白胳膊環裡鑽出來,但沐淵白說什麼也不讓她逃離,反而加大幾分力箍住她。
對于沐淵白不讓她走的這個行徑,安以繡很不樂意。
做人哪有這樣死皮賴臉的?
以為撕毀了這張和離書他們的關系就和從前一模一樣嗎?
不可能的。
安以繡語氣平淡的說:“沐淵白,你放手,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
沐淵白最怕安以繡這樣面無目的的說話,他覺得自己心裡沒有底,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抱緊她:“娘子,我不會放手。
我知道,我不該在喝了秘藥之後忘了你,這是我錯了,我承認錯誤,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但我……不要離開我,好麼?
”
安以繡笑起來,眼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笑意:“沐淵白,到現在了,你還在裝什麼深情?
我與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需要你這樣舔着臉來求我?
嗯?
”
沐淵白眸子頓了一下,他不明白安以繡為什麼這樣說。
安以繡趁沐淵白發愣時,一把扯開他的胳膊,大步向書房外離去。
既然她已經決定和沐淵白和離,就算和離書被撕毀,也隻不過是一道形式而已,她和他的關系,名存實亡,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不小。
沐淵白抓住安以繡手腕,将她拉向他,卻感覺自己觸到的皮膚似乎有些凹凸不平,他摩挲了兩下,拿起她的手,隻看到她手腕處有一道五厘米長的疤痕,疤痕很深,已經消不去,可想而知當初受的傷有多
重。
沐淵白心頭一顫:“這是怎麼傷的?
”
不提這個還好,沐淵白這麼一問,安以繡的火氣瞬間壓抑不住,“噌”的一下冒到了嗓子眼。
呵呵,沐淵白居然還有臉問她這道傷疤怎麼來的?
安以繡臉上的嘲諷不言而喻:“怎麼,你想知道?
”
沐淵白颔首,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安以繡也沒覺得有隐瞞的必要,她倒是很想揭開沐淵白這幅貌似深情的假面,看看他知道真相後該怎麼演接下來的戲。
安以繡扯起一抹笑道:“沐淵白,在宮叙得你命令,替你去沙塔拿秘藥之時,你怎麼可能想不到我會受傷?
”
沒有人喜歡受傷,也沒有人不怕痛。
她不是神經粗大的人,不可能不怕痛,看似堅強,誰又知道她在心裡流過多少次淚?
說起來,哪個女人不想做個被自己男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沐淵白瞳孔有瞬間放大:“你說什麼?
宮叙?
”
沐淵白不是傻子,一時之間,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了解這小家夥,知道她并不是什麼小氣之人。
就如她所說,能讓她如此待他的原因,定然也不是他忘了她這種事兒,不到深仇大恨她又怎麼會如此決絕?
她剛剛提到宮叙得他命令替他拿秘藥……
他什麼時候下過這種命令?
宮叙!
宮叙居然敢背着他傷害他的小家夥!
不可饒恕!
他眸色漸深,嘴唇緊抿,渾身散發出的殺意讓整個書房都沁了一層寒氣。
“衛十二!
”
沐淵白沖書房門口叫了一聲。
衛十二急忙進了書房,看到沐淵白壓抑怒氣的模樣,還以為沐淵白是在和安以繡生氣,正想着他要怎麼安慰沐淵白,卻聽到沐淵白一字一句道:“把宮叙,給我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