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肉肉,看娘親這裡,看娘親手上有什麼東西呀。
”
既然他們不主動抓菩提子,那她便隻能拿着菩提子用引誘的方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肉肉除了對她吐了幾個小泡泡之外,沒有其他的反應。
好吧,安以繡放棄對肉肉的引誘,轉而将視線看向了哇哇大哭的團團。
“團團,不要哭啦,看看娘親手上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呀,想不想要?
”
團團的哭聲頓了一下,擡起眼睛看向她手上的那串菩提子之後,哭聲更是加大了幾分,甚至還揮舞着小短手,踢着小短腿,讓安以繡把東西拿遠點。
安以繡歎了一口氣,看向沐淵白:“看樣子他們都不喜歡這個東西。
”
沐淵白覺得這個菩提子可帶可不帶,當下就和她說:“既然如此,那就不帶算了。
”
“不行!
”
安以繡一口否決,這菩提子看上去就不是凡物,幹脆……
肉肉和團團輪着帶好了。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之後,安以繡瞬間樂了起來,忍不住佩服自己,怎麼這般聰明,居然連這樣好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
就這樣定了。
肉肉和團團一個星期輪一次,既然肉肉大,那就肉肉先帶,一個星期以後再換團團帶。
對于安以繡這個主意,沐淵白自是不會反駁,不過就是個菩提子的歸屬權,小家夥想怎麼樣他都随她。
安伯樂送的和田玉鑽石龍鳳倒是很得他們喜歡,尤其是那條龍的鑽石,被肉肉和團團争相搶着,最後還是肉肉力氣大,給搶了過去,自是又惹的團團一陣大哭。
這個愛哭鬼,性子怎麼就能這般軟弱呢。
滿月宴一直持續到晚上,燈火通明。
在王府一角。
一個衣着褴褛的人蜷縮的身子靠在牆壁之上,他頭上也不知道是帶了什麼東西,估計是一塊破布遮擋在他頭發,從破布底下露出來幾縷髒的發灰的白發。
他閉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太過困乏。
很長一段時間都一動不動,甚至讓過路的乞丐以為他是個死人。
有個老乞丐才和人打了一架,身上的衣服也被其餘的乞丐給剝了下來,光着身子在寒風中一個勁兒的打着哆嗦,在這寒秋之中,若是無法保暖,隻有一個下場:死!
就算他隻是一個老乞丐,每日隻能撿别人的殘渣剩飯吃,他也想活下去,就算是苟延殘喘也在所不惜。
看到牆角邊靠着的那個死人,老乞丐腿腳一跛一跛向那“死人”走過去,搓着凍得僵硬的雙手,忍不住怒罵了一句:“這是什麼人,穿的這麼邋遢,比我之前的那套衣服還不如!
”
顯然,這“死人”身上的衣服就連老乞丐都極為嫌棄,若不是為了不被凍死,這老乞丐估計連他身上的衣服都懶得碰。
“晦氣!
”
老乞丐吐出這兩個字,伸手碰上那“死人”。
卻沒料到死人瞬間擡頭,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綠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屍體。
吓得那老乞丐瞬間一個哆嗦,後退了兩步,回過神,拔腿就往遠處跑去,嘴裡一邊鬼哭狼嚎起來:“鬼啊!
有鬼啊!
救命啊!
”
歐少天綠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視那老乞丐漸漸消失在他視線裡,最後伸手摸上自己的臉,幹裂的嘴唇微動,響起一陣沙啞之聲:“鬼麼?
”
他歎了一口氣,扭頭望向王府的高牆之内,仿佛想透過高牆,看到王府之内的景象:聽說今日是他兩個小外甥的滿月宴,他不敢進去,他怕他的這張臉吓到了那兩個小外甥。
就這樣默默守着也挺好。
想到這裡,他唇角微微的扯了一下,重新蜷縮成一團:天氣确實變冷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滿月宴除去了那些插曲,倒算得上是圓滿結束。
沐淵白的師傅死神聖尊很喜歡這兩個小家夥,死皮賴臉也要留在王府住下一段時日,師傅一個小小的請求在沐淵白看來自是無法拒絕的,反正王府客房空了一大排,聖尊喜歡哪一間都無所謂,若是他有心
情,就算是一天換一間都沒什麼問題。
安伯樂和安平順也打算留在王府幾日。
安伯樂還記着安以繡和他說過,過幾日告訴他鑽石怎麼發财的事兒。
錢是個好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安以繡躺在床上,攬着沐淵白精壯的腰身,打了個哈欠:“好困啊,今天真是有些累了。
”
沐淵白有些心疼,揉了揉她的發頂:“接下來沒有其他的事情,你這陣子倒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别讓自己太過操勞了。
”
安以繡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悶:“今日該來的人差不多都來了……”
“那你怎麼不高興?
”
和她生活這麼久,沐淵白哪裡會聽不出來她有情緒。
“都來了,隻有我哥沒來……”
沐淵白剛想說安伯樂不是帶着安平順在王府住下了麼,轉念一想算是明白她口中的哥應該不是安伯樂,而且歐少天。
歐少天被黑月營的人抓走,雖說後來傳出消息歐少天憑借一己之力從黑月營逃跑,卻也自此不知道他的蹤迹,也不知道他是躲哪兒去了。
兩個小子過滿月宴,理應上親人都會過來慶祝,雖然大部分人都來了,隻是少了歐少天,安以繡的皿緣親人,因此也有了點缺憾。
想到第一次見歐少天時,他張牙舞爪的模樣,沐淵白忍不住安慰他:“他武功不俗,且還能從黑月營中逃跑,想必自保是沒有問題的,他不過來見你,應該是他那邊還有什麼問題,或者說他有不想見你的原
因。
”
安以繡知道沐淵白這話說的沒毛病,可是,她就是擔心歐少天,歐少天對她很好,也在得知她是他妹妹後,極盡全力的保護她,他真的把她當作了親人,她又怎能對他不管不顧?
小怪物在安以繡衣袖裡動了動,它和歐少天之間有某種說不上的聯系,從他跟着他們開始,它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也曾在她生産時偷偷見過他一面。
看到他的時候,他形容枯槁仿若老者,和那個意氣風發的妖皇判若兩人,若不是它清楚他身上的氣味,隻怕會認為這根本就不是歐少天。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
歐少天沒有回答它,隻讓它向安以繡保密它見過他一事,他不想以這種模樣去見她。
它張了張嘴,想和安以繡說這件事,最後想到歐少天和它說過的話,還是決定信守承諾:算了,它還是不說了,這個樣子的歐少天,她還是不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