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消息傳來,大家覺得并不是風平浪靜。
反而更有一種難以适從的感覺。
特别是那些官員和商人。
那些下屬的官員們都在讨論朝廷,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消息,為什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有的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對于他們來說。
朝廷,隻要有事做,那麼他們就可以大展宏圖。
自己可以努力地将這些事情完完全全的做好。
就好比在後世中那些年輕人們,總是希望公司能做出一些不一樣的事情,這樣他們才可以上位,甚至是各種努力。
他們都不是庸人,至少不希望公司一塵不變,什麼事都不做,按部就班來。
現在的這些官員們就像那後世的職員一般,他們希望朝廷的來一個大新聞。
這樣他們可以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可以大展宏圖。
當然,這是一些有志向有能力的官員的想法,而那些已經在享受朝廷所帶來的福利的那些人。
心裡卻在暗罵出這些主意的人。
老老實實的做事不好嗎?
非要折騰這些。
這一年來說非常鬧騰,不管是做什麼,很多事情都非常的鬧騰,讓他們難以接受。
不管是之前的以工代赈,還有現在的北方兵馬的改革,都讓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并不是件好事,對于他們來說有些事他們做不到,并不是人力所所能及,他們本就想這樣按部就班的,把事情做好,然後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但是現在不斷地折騰,讓他們有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在錦衣衛訓練基地附近有一處莊園。
那種莊園防守嚴密,時不時都有巡邏的隊伍,從左右穿插。
這裡被防守的特别嚴密,幾乎沒有死角。
所有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這一所莊園裡面。
就算是外圍警戒的人也在莊子附近宿營。
這裡已經有後世軍營的模樣了,分的很是清楚,哪裡是住宿區域,哪裡是訓練場,都是分的很清楚。
人們在這裡習慣的是這一點一滴帶來的改變。
今天這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從馬車上下來的,是方孝孺。
今天,錦衣衛的人護送他,來到了這裡。
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靜。
沒有人打擾他。
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秘密的将他從方府接出來,送到這裡。
之前他們還是挺謹慎的,在京師内部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把他秘密的帶到這裡來。
進入莊園的時候,門口侍衛并沒有因為他是錦衣衛護送來的,就放棄了檢查。
“先生,請您配合檢查。
”
搜檢的侍衛并沒有因為他是大人的父親,就放松警惕,因為他們執行的任務,容不得半點損失。
方孝孺倒不是一個拘束的人,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拒絕,但是現在當他知曉自己的兒子方中愈所做的事情之後,他就明白了,有些東西還是要寫改變的,再加上現在他自己也能在思想上做一些突破,所以沒有以前那麼的迂腐,甚至拘束。
“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不管誰來都要搜查一下。
”
看着眼前那稚嫩的面龐,那充滿笑意的臉。
方孝孺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他就像自己的兒子一樣。
“是的,先生,不管是誰,都必須通過檢查。
”
似乎感受到了方孝孺的善意,對面的侍衛小哥也這樣說道。
他平常就是這樣做的,不管是誰來都這樣做。
“不管是誰?
”
方孝孺又問了一遍。
他想要确認一下錦衣衛在方中愈的帶領下,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是的,不管是誰,包括我家大人。
”
侍衛小周是一個機靈人,他自然聽出了先生的質疑。
所以他回答的很是幹脆。
這是他們之前一直做的,這是他們的規定,紀律,在這個事情上表現的特别清楚,錦衣衛内部也有人不斷的調查。
内部調查組可能随時都會出現,所以他們會好好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決不能讓這些的事情在自己手中壞了事。
“那如果來的人是陛下呢?
”
對于侍衛小哥說自己的兒子來,他們也是攔着的,也要檢查這一點方孝孺并不意外。
他的兒子現在越來越發的講規矩了,或者說以他的能力,現在如果不講規矩的話,控制不了太多的事情。
再說了,如果錦衣衛沒有規矩的話,恐怕也做不到,現在這種規模。
一個強力機構要想保持着無視他人的勢頭,就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規矩。
錦衣衛内部是怎麼做的,他并不知曉,但是他知道他兒子的手上肯定沾滿了鮮皿,敵人的鮮皿。
強權鬥争從來都不那麼容易,但是現在錦衣衛也許沒有之前那麼皿腥,但是做的事情還是不少的。
不過在他想來自己的兒子肯定也做了不少以德服人的事情。
錦衣衛内部還是很看重他的,至少很尊重他,包括曹文越,曹大人。
侍衛小周聽到這樣的問話,想了想之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先生,會的,如果是陛下來,我會先給他行禮,然後我要求陛下接受檢查。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這是以下犯上,但是在我們眼中。
我們依然是天子親衛,天子親衛也有天子親衛的規矩。
我們守着天子親衛的規矩就是守着陛下,讓陛下無所擔憂,這也是我們錦衣衛比其他的上值衛強大的原因。
”
這樣的話說出來,旁邊的人也沒有特别的觸動,也許在他們平時就是這樣訓練的,他們灌輸的理念就是這個,守着天子親衛錦衣衛的規矩就是守着陛下,讓陛下無所擔憂。
這才是錦衣衛立足的根本。
方中愈是他們家大人,但是大人也是為朝廷做事的,也是為陛下做事的,他們尊重自己大人,也就是更加敬重陛下。
天子親衛的榮譽,每個人都有需要捍衛。
“好好好,不錯不錯。
”
方孝孺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
也漸漸明白了,他們說的是真的。
心裡也有一些安慰,看來自家兒子做的還不錯,至少讓他覺得在錦衣衛還挺安心的。
建文皇帝朱允文也許沒有來過這裡,也許永遠都不會來,但是隻要他們秉承着這種思想,那麼錦衣衛就有存在的必要。
天子親衛的榮耀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但是真正把天子親衛的榮耀,放在嘴邊的,放在身體力行上的,也許隻有錦衣衛,隻有他兒子領導的北鎮撫司。
在接受完檢查之後,方孝孺進了這裡。
之前護送他的錦衣衛交接之後就立馬離開了。
每一個錦衣衛都懂得規矩,他們現在獲得了很多錦衣衛發的軍饷。
這種榮譽不是一般的上值衛,可以獲得的,之前那些,羨慕的上值衛現在也羨慕不來,錦衣衛現在的招人特别的嚴格。
現在在京師加入錦衣衛的可能性非常的低,除非可以外派去做暗探或者說在其他地方建立錦衣衛的分點。
但是這樣的話,就有很多人不願意了,不過能夠成為一方大佬,很多人也是願意的,這都要看個人。
方中愈現在所提供的都是大方面的策略,下面的是由下面的人去做。
隻要嚴格執行就行了。
長興侯耿炳文的長子,耿睿說要到方中愈身邊做幕僚。
但是中愈并沒有把他留在身邊,反而交給了汪雨辰。
有汪雨辰親自引導。
汪雨辰曾經問過中愈要給他多高的地位。
中愈隻回複了一句二級權限。
二級權限也就是第二等權限。
除了大部分的機密以外,其他的他都能夠浏覽,也就是說錦衣衛現在發生的事情他都能夠從中知曉。
雨辰并沒有問中愈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以他現在接觸到的能力與他的權利,大概也能猜的出來。
長興侯耿炳文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他們并不怕錦衣衛内部被各個擊破,況且二級權限能接觸的東西也有限。
隻能說比一般的大人們要接觸的多一些,但是對于錦衣衛高層來說,那隻是一點點。
空中樓閣有多少磚,要看它下面有多大的地基。
耿睿能夠探索到多少的事情取決于他們為錦衣衛做多少的事情。
這都是相互的。
沒有明确的利益交割,沒有明确的利益交易,但是卻有明确的你來我往。
長興侯耿炳文支持方中愈也不是白白支持的他們到了這個位置,背後的牽扯都是很大的。
所以算是雙方互補吧。
耿睿記得他父親的話,多看多問少說。
對于他來說,本不應該如此,驸馬爺,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況且耿家的權勢已經很大了,但是他選擇了相信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也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沒有告訴他。
現在,他來到了錦衣衛,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對于錦衣衛了解的越深,對于方中愈那個年輕人的敬佩就越深。
他越來越覺得父親的決定是正确的,他也決定要在這裡好好的做,至少要為父親把這些事情都看得清楚,然後讓父親的決策不再那麼出錯誤。
方孝孺來的時候莊園裡很安靜。
這個莊嚴你處處透露着,來來往往的一直都有人在巡邏。
遇到他的人都對他行禮,然然後做着自己的事情。
越往後走越是安靜那些巡邏的人也漸漸的變少了。
漸漸的出現了一些穿着家丁衣服的人。
他們也在心裡,但是臉上都透露着一些差異。
有些人認識他有些人不認識他,但是都沒有讓他們從震驚中醒過來。
燕王朱棣一家就住在這裡。
朝廷并沒有苛待燕王朱棣一家。
反而将他們好生将養着,其他人慢慢的也恢複了,之前他們也有一些害怕朝廷會殺了他們,或者說做一些讓他們難受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除了沒有自由以外,其他的都挺好。
他們在這裡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也許有人有過擔憂,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選擇了接受。
接受命運的安排。
這麼久以來,也許他們不該這樣,但是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不能改變變。
朝廷,現在沒有殺了他們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機會了。
起兵造反,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大罪。
更何況他們還是皇族。
燕王朱棣這段時間反而心平氣和。
他找看守要來筆墨紙硯,在房間裡練習書法。
自從上次他跟方中愈談過之後,他就知道燕王一脈不會有事。
這不僅僅是他多年,作為政治家的一種素養,也是因為他對于方中愈那個年輕人的了解。
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一些話,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就是他對于燕王朱棣一家的承諾。
徐王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自從來到了這裡,他們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談論其他的事情,徐王妃一直都在燕王朱棣的身邊,燕王朱棣寫字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磨墨。
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他跟兵部尚書鐵铉鐵大人聊過。
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對他還是很尊敬,雖然他們以前是對手,縱然他是朝廷的叛賊。
也就是說朝廷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性命,至少現在錦衣衛沒有這樣想過。
燕王朱棣曾經遠遠的看過,整個莊園的布局,他發現了這些人,似乎是在保護他,至少不要讓她出意外,而且對于他們的飲食都非常的關注那個意思,就是害怕别人在他的飲食裡下毒。
如今除了錦衣衛的人沒有人來看過他們,甚至也沒有人審問,就連錦衣衛内部的高層也都沒有來過。
那個讓他的命運發生如此重大改變的年輕人也沒有出現。
這倒是讓他有些詫異,本來他以為一回到京師那個年輕人就會來見他,把當初他們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他的那些兄弟們也沒有來看他。
後來他也想通了,也許朝廷根本就沒有把他來到京師的消息散播出去。
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
既然如此,他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着。
對于自己幾個兒子的焦慮,他也是知曉的,但是他從來都沒有點破,這個時候就能看出自己的兒子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有什麼樣的發展,他們是不适合繼承自己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