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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啦啦啦啦’,一陣響翅聲音,一隻潔白的鴿子飛到了熊慶的肩頭。
他把右手掌伸開,鴿子歡快地啄食起來。
熊慶看着它貪食的模樣,高興地說:“我的小羽箭,慢點吃,别噎着。
”
“咕咕。
”
“好,不說你,貪嘴可不好。
”
“咕咕。
”
“走,吃了幹糧,要喝水去。
”
“咕咕。
”
“嗯!
真聽話!
真好!
”熊慶的話語聽起來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充滿了慈祥和關愛。
熊慶拿起半個葫蘆瓢,鴿子喝起了水,不大工夫,估計是喝好了,對着熊慶的臉甩了一下嘴,水滴落在了熊慶臉上。
“小淘氣。
”熊慶輕輕地用手刮了一下鴿子的頭。
熊慶進屋拎着熟肉出來,對鴿子道:“走,去地下洞穴讓你見一個人。
”
“咕咕。
”
“知道你會同意的,小羽箭。
”熊慶見到小雨箭心情舒暢,似乎忘掉了煩惱,高興地就像是一個孩子。
小雨箭是熊慶在一次狩獵中現的。
那時候小雨箭翅膀受了傷,可憐地在地上振動翅膀,咕咕地哀鳴,是熊慶把它救起,治好了傷。
也許是日久生情,小雨箭再也不願意走了,熊慶也樂得多一個夥伴能說說話,就這樣一人一鳥相依為命了。
哦,對了,小雨箭的名字是熊慶起的,
進到洞裡,豬剛列聽見響聲坐了起來,看看是熊慶,關切地問:“大哥,外面沒什麼事吧?
”
“沒事。
”
“咕咕。
”小羽箭叫了一聲。
豬剛列一愣神,看見是一隻可愛的鴿子,也用鳥語回答:“你好。
”
小羽箭撲拉撲拉翅膀,高興壞了,“咕咕咕咕咕咕。
”
“我是豬剛列,小羽箭主人的朋友。
”
“咕咕咕咕。
”
“當然是自己人了。
”
“咕咕咕。
”
“謝謝!
”
熊慶看一人一鳥說得很熱鬧,稀奇得張大了嘴巴。
他拍拍豬剛列,“兄弟,你還會鳥語?
你倆說的都是什麼意思?
我就知道前兩個字是‘你好’。
”
“大哥,我以前也有這樣一隻乖巧、可愛的小鳥朋友,可惜後來慘死在蟒蛇之口。
”說這話的時候,豬剛列一臉的哀傷。
“那真是太可惜了!
”
“不說了,都過去了!
”豬剛列這時有些眼圈紅,他又想起了水甜兒。
“對不起,提起兄弟的傷心事了。
”
“切!
沒事的。
”豬剛列突地一笑道。
他也有些恨自己太愛動感情了,轉換話題道:“大哥,它說它叫小羽箭,你是他主人。
我說我叫豬剛列,是小羽箭主人的朋友。
我們都是自己人,它對我表示歡迎,我說謝謝,就這些。
”
“兄弟,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突然有個想法,我把小羽箭送給你吧?
戰争一觸即,怒威正在招兵買馬,我想應征入伍,打入敵人内部。
憑我的身手不久就可以高升,做個偏将什麼的不成問題。
小羽箭以後就是我們互通情報的信使,你看怎樣?
”
豬剛列沉思了片刻,“大哥,好是好,不過你太危險了。
萬一不慎,兄弟就害了你了。
”
“放心吧,兄弟,我會小心的。
”
“既然大哥心意已決,在戰場上你盡量别顯露自己的本事,讓怒威看出端倪。
我回去禀報師兄得知。
”
“謝謝兄弟!
你和小羽箭商量一下。
”
豬剛列用鳥語給小羽箭談了一會兒心,它欣然同意。
上面一亮,小蓮在上邊叫:“哥哥,把飯接下去吧。
”
熊慶應了一聲,接過飯菜,拿到下面,又把昨天剩下的半壇酒搬出來,二人對飲了起來。
傍晚時分,二人出了地下洞穴,才知道天氣已經變陰了,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他們活動活動胳膊腿,又吃了些東西。
飯畢,豬剛列對熊慶道:“大哥,還是兄弟自己去吧?
我怕你以後在敵營裡暴露了身份。
”
“哎?
我會易容術,換一個模樣不就行了。
”
“面目可以變,可是你的功夫卻不能變,你接觸敵人多了,他們就會了解你的招數,還是小心為上!
再說了,我到那裡查探一番就回去了,以後咱兄弟在戰場上見吧?
”
“既如此,兄弟辛苦了!
我得知騎兵營的将軍叫紮裡魔罕,是怒威手下的第一将軍,此人勇猛神武,力大無窮,手持三尖兩刃刀,坐下千裡追雲獸,聽說還會些邪術。
你要是和他遭遇了,千萬要小心!
”
“大哥,放心吧!
小羽箭我就帶走了,後會有期!
”
豬剛列一個旋風雲就隐沒在了黑幕之中。
熊慶心悅誠服地贊了一句,“兄弟,真好本事!
”可惜,豬剛列沒聽到。
豬剛列按照熊慶的指引的路線很快就來到了坤山央土凹上空。
坤山,在西盟防風氏部落的西南方,所以命名。
這座山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像是一個盆子。
四面山嶺綿延,中間有一大片平地,稱為央土凹,方圓約有五六十平方公裡。
隻有東北角有一個狹窄的入口,也是出口。
因為這裡幾乎無人涉足,極為隐蔽,所以後來怒威就選中了這裡,作為訓練騎兵的秘密基地。
豬剛列看四面環繞的山中的确有一片面積不小的平地。
在平地的偏西北方是一片密集的圓頂營帳,裡面燈火搖曳,人影綽綽。
正西方靠山腳的是一片片呈長方形的大棚,裡面也有燈火。
因為沒有風,一股股熱熏的臭味直往上方跑,估計是馬棚。
馬棚的不遠處是一片黑漆漆的圓形帶尖頂的東西和一座座的小山,偶爾有火把閃亮。
整個央土凹裡從上往下看,就像是湖光裡月夜星空的倒影。
“定是這裡了!
”
豬剛列自語了一句,低頭對懷中的小羽箭說:“小朋友,好好睡你的啊,躲在懷裡不許出聲了,咱今夜要大幹一番了。
”
小羽箭拿腦袋拱了拱,算是做了回答。
豬剛列收住清風,落在營帳的黑暗裡觀看。
從上面看地方不是很大,但是一到下面,就現營帳挨着營帳,根本分不清哪裡是主帳?
哪裡是兵丁的帳篷?
他定了定方向,決定先探探主帳裡紮裡魔罕在幹些什麼?
豬剛列把小羽箭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一晃身子撲啦啦變成了一隻貓頭鷹,巡視了一圈,向一座高大的營帳飛去,輕輕地落在了帳頂。
牛皮大帳很厚,上面又刷了油。
豬剛列不懼這些,他把嘴巴變得又尖又長,腦袋一用勁兒,嘭的一聲刺穿了帳頂,木匠單吊線向裡觀看。
大帳裡燈火通明,一個頂盔貫甲的将軍坐在正中,手扶桌案正在講話,“昨夜領遭遇刺客,幸好提前得到了消息,做好了防備,才沒有出事,所以領要求我們加強戒備,加大巡邏力度,防止敵人刺探軍情……”正說着,他突然右手一動,一個球如雞卵大的東西向上疾風般飛去。
豬剛列暗叫不好,急忙一振翅斜飛了出去,随後那球破洞而出。
他為了配合紮裡魔罕,裝着被打中,“咕咕喵”一聲凄慘的長嘯。
帳裡随即有人拍馬屁,“将軍好聽力,好準頭,這貓頭鷹怕是活不成了。
”
紮裡魔罕哈哈一笑,“别說一隻貓頭鷹,就是一隻螞蟻趴在那裡,本将軍照樣能讓他立刻魂遊地府。
”
底下有人小聲嘀咕,“吹吧,反正這裡沒牛,隻有牛皮帳。
”
紮裡魔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啟禀将軍,出什麼事了?
”帳口一個小隊長抱拳打躬問。
“虛驚一場,是隻貓頭鷹。
讓軍兵睜大眼睛,認真巡邏。
”一個偏将道。
“遵命!
”小隊長轉身剛要走,被紮裡魔罕叫住了,“且慢!
”
“将軍還有什麼指示?
”小隊長打躬問。
紮裡魔罕沒言語,思考了一會兒,揮揮手,“你先去吧,沒事了。
”
小隊長走了,紮裡魔罕看看手下的幾位偏将。
幾位偏将也正疑惑地看着他。
紮裡魔罕笑了,“我怎麼覺得今夜要生點兒什麼事似的,心裡怎麼有些不安。
”說完自己又搖搖頭。
左側的一個偏将道:“将軍多慮了,也許你是受了領的影響。
我們這裡沒人會知道的,就是進來個一千兩千人,也是有來無回。
”
“敵人的能人異士頗多,我們不得不防啊!
剛才貓頭鷹的叫聲就有些不祥,我們還是早作準備的好。
葛狄魯?
”
“某将在。
”右側站起一個紫臉、濃眉、闊口、一身甲胄的将軍道。
“增加一百隊巡邏兵,加強馬棚區、糧草區的巡邏力度,多準備火把。
附耳過來。
”紮裡魔罕傳令道。
葛狄魯走過去,紮裡魔罕對着他的耳朵說了一番。
“明白。
”葛狄魯一抱拳轉身出了大帳。
“喀紮翰。
”
“在。
”右側一個黃臉、無腮、細眉、小眼、瘦高個的将軍道。
“你率五十名長槍手、五十名弓箭手埋伏在東北角的入口。
記住,連隻鳥都不能放進來。
”
“記下了。
”喀紮翰轉身也出了大帳。
紮裡魔罕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向後一靠,眯上了眼睛。
剩下的三位偏将一看紮裡魔罕閉了眼睛,一起打躬道:“末将告退。
”
紮裡魔罕沖他們擺了擺手,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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