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走吧?
”
“事不可為。
”
呂野和在場的那些士兵,這個時候當然是根本就不會懷疑高覽有這樣的魄力。
這樣的亂世之中,即便是殺了人,又能如何?
呂野的心裡,這個時候早已經是為這兩個人在默哀了。
高覽是什麼人?
河間四将,征戰沙場不知道有多長的歲月了。
對于他而言,手上的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條了。
難道會因為這兩個人并沒有做錯什麼,就這樣放過他們?
呂野在心裡微微搖頭,最終亦是開口勸道:“我勸你們兩位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吧。
”
呂野雖是好心提醒,但是那兩人依然是置若罔聞。
呂野無奈,心想見過不怕死的,倒是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
這兩個家夥,仿佛真的是什麼都不怕一樣。
“離開,我們不要面子的嗎?
”
聽到這樣的話語,呂野自己的心裡面亦是有着無奈,心想你們兩個家夥,到時候真的見了皿,或許才知道高覽的厲害吧。
呂野于是搖頭,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繼續勸下去了。
這兩個人最後的結果,想來也隻能是靠他們自己。
想到這裡,呂野将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準備認認真真的休息一會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風聲呼嘯。
呂野猛然一轉頭,突然感受到了一張樹葉迎面而來,恰巧擡頭,樹葉緩緩而落。
呂野眼睛霎時間便有着亮光閃起,下一刻則又猛然消失。
這樣短暫的變化,并沒有人發現。
呂野則是悄無聲息的将落在自己身邊的這片葉子給撿了起來。
不斷的摩挲着葉面上的脈絡,呂野想要從其上獲取一些信息。
于是這個時候又是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樹葉……樹葉……。
”
這是誰給我的,又要向我傳達什麼樣的東西呢?
閉着雙眼的呂野,這個時候陷入了極為深沉的思考之中,這片樹葉,絕對不會是什麼無心之失,肯定是有什麼消息要告訴自己。
樹葉……樹葉,意味着什麼呢?
忽然之間,呂野腦子裡面有着一道亮光閃過。
樹葉……樹……叔。
樹葉至,叔至……。
想通了這裡面的關節,呂野的心裡面這個時候已經是有着笑意彌漫了出來。
居然是陳到來了,呂野的心裡,這個時候已經是稍微安定了一些。
陳到來了的話,想必接下來的事情也會變得更加簡單一些。
呂野的腦子裡面,有着不少的想法。
眼神看似不經意的朝着四周擴散而去,想要看看陳到到底在什麼地方,隻是陳到行事穩妥,又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讓呂野發現呢。
隻不過既然呂野知道了陳到到了這裡,心裡面也是不免變得安穩了起來。
至起碼,很多事情到時候若是真的想做的話,也會變得方便起來。
高覽所走的這條路,呂野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大概要多久才能夠抵達邺城,隻是通過高覽所表露出來的一些情緒和其他的措施,看起來高覽似乎打算的并不是第一時間回去邺城,而是有着什麼其他的想法。
隻不過高覽腦子裡面的想法,卻不是呂野現在能夠得知的了。
遠處,那兩個奇葩這個時候仍然在不斷的叫嚣。
高覽卻是已經早早的負手沒有再管,有兩個士兵這個時候将那兩人死死攔住,臉上神色亦是宛若刀劍。
于他們而言,一兩條人命實在是稀松平常。
若非高覽說了半刻鐘内讓他們離開,以這些兵痞們以往的性子,這兩人早就橫屍當場了。
呂野這個時候腦子裡面也是在想着,有沒有可能,趁着這兩個人在這裡,把亂子,變得更大一些呢?
隻有場面變得混亂,或許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你在笑什麼?
”突然之間,便聽到了高覽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上期。
“啊?
”
“怎的,想到了什麼開心事?
即便是身陷囹圄也能夠笑得出來?
”高覽來到了呂野的身邊,這樣問着。
呂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或許是之前得知了陳到的到來,故而有些喜形于色,心裡暗暗的有些懊惱,臉上卻是帶着笑意。
“囹圄也算不上吧,高将軍對我可是友好的很。
”
高覽對呂野确實是比較友好的,并沒有把呂野當成是俘虜來看待,一應的照料什麼都是應有具有。
高覽道:“可是即便如此,呂公子不還是不願意跟着我一同前往邺城?
”
聽到這話,呂野的心裡一個咯噔。
難不成高覽發現了什麼?
這是呂野腦子裡面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想法,但是接下來高覽所說的話,則是讓呂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隻是這一次,想來呂公子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了吧。
”以高覽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有人過來準備營救呂野。
怎麼着都會在第一時間裡将他給點出來。
像這樣正直不阿的人,不會有那麼多彎彎繞。
“高将軍三番兩次,如何能夠再過多拒絕?
”
“你拒絕我的次數可不算少。
”
“那兩個人……高将軍打算怎麼處理?
”呂野還是沒有忘記那兩個奇葩,這個時候朝着高覽問出來了這樣一個問題。
高覽擡頭,轉過去望了一眼:“看他們自己吧。
”
當然是看他們自己了。
若是早早的離去,高覽也不是什麼嗜殺之輩,但是若是繼續在這裡喋喋不休,惹人厭煩,高覽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呂野幽幽一歎。
“怎的,呂公子還是仁慈之人?
”
“蝼蟻尚且偷生……。
”
“自尋死路,又何足道哉?
”
呂野于是又想起之前的那片樹葉,于是閉嘴不語。
“敢問高将軍,我等現在是往何處而行,這條路,似乎并不是前往邺城的道路吧?
”呂野又問道。
高覽呵呵一笑,答複:“我們暫時先還不去邺城,有些事情需要先行處理。
”
“敢問是什麼事情。
”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于這個問題,高覽卻是并沒有直接的回答呂野。
呂野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隻能是接着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再一次閉目養神了起來,或者說閉目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