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卿有何兩全之策,說來聽聽?
”劉辯輕撫寸髯,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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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基懷抱笏闆,肅聲答道:“陛下可還記得薛鎮北平妻之事?
這還是陛下提出來的建議,完美的解決了萬年公主與薛仁貴原配柳氏的地位問題。
陛下可以效仿此事,設立東、西兩宮皇後,如此既可以順天應命,又不會失信于天下人!
”
“臣附議,此乃兩全之策!
”司空孔融急忙站出來支持劉伯溫的建議。
刑部尚書狄仁傑、醫部尚書步骘、學部署理尚書顧雍、金陵府府尹包拯等一大幫文官也站出來附議:“臣等附議,丞相之計乃是兩全之策,請陛下設立兩宮皇後,一來可順天應命,二來又不會言而無信,實乃萬全之策也!
”
隻有何珅站出來唱反調:“我反對,立後之事乃是陛下家事,豈容臣子們指手畫腳?
陛下為了立後,已經允許你們投票,是武德妃輸給了甄娘娘,你們現在又來逼宮,豈是為臣之道?
”
劉伯溫扭頭瞪了何珅一眼:“皇帝之事,一舉一動關乎社稷天下,太子乃是國之儲君,皇後乃是一國之母,何來家事私事之說?
忠臣者當直言力谏,秉公無私,不以個人榮華而改初衷;更不應該揣測聖意,不問是非而阿谀,否則便是讒言惑主,國之奸臣!
”
何珅吓了一跳:“劉……丞相,你、你這樣說……就不好了!
”
“我忍你很久了!
”劉伯溫大聲訓斥,“這一年之内,彈劾你挪用公款的書信不下數十封,都被我與荀文若暫時壓下,命督察司暗中查訪。
你非但不思悔改,還一門/心思琢磨聖意,讒言惑主,實乃大大的奸臣!
”
劉伯溫說着對劉辯長揖到地:“請陛下降旨,将何珅革去工部尚書之職,交由大理寺問罪!
”
聽了劉伯溫的彈劾,刑部尚書狄仁傑、金陵府府尹包拯、大理寺寺卿等人也站出來彈劾:“臣等亦是曾經收到過彈劾何珅的書信,說他征用民夫的時候,按人頭收稅,如果繳納一定數額的錢币,則可以免去徭役。
而且何珅在修路的時候,曾經向途徑的鄉紳索要錢糧,請陛下嚴查!
”
這一刻劉辯算是徹底理解乾隆重用何珅的原因了,做皇帝沒那麼輕松,清官固然正直無私,但絕不會像饞臣那樣惟命是從,阿谀奉承,如果他們認為皇帝做得不對,就會直言力谏,甚至像魏徵、荀彧這樣縱然被罷官亦是無所畏懼。
這就是所謂的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而何珅這樣的饞臣會揣摩皇帝的意思,會順着皇帝的話做事,會溜須拍馬,會阿谀奉承,會哄得皇帝高興,可如果朝堂上都是何珅這樣的官員,那這個朝廷距離坍塌之時已經不遠。
就像劉伯溫說的那樣,天子之事關乎國家社稷,冊立皇後更是頭等大事,要不怎麼會有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說法?
所謂的“立後乃是皇帝家事”這樣的說法根本就是強詞奪理,站不住腳跟。
站在臣子們的角度上來看,武如意的确比甄宓更有資格做皇後,入宮七八年,同樣生了兩個兒子,口碑聲望俱佳,出身名門。
在朝廷缺錢的時候家族出錢,缺糧的時候出糧,缺人的時候出人,陸康以七十歲的高齡死在司徒職位上,陸文龍戰死沙場,陸遜、陸抗都在東征倭國,三年不曾歸家……
凡此種種,武如意都比剛剛入宮一年的甄宓有資格擔任皇後,再加上兩年半之前劉辯與臣子們約定冊立武如意為皇後,而劉辯現在卻失信于臣子,也不完全怪大臣們抵觸立甄宓為後。
因為他們都是耿直的忠臣,所以才會替武如意鳴不平,如果朝堂上全是何珅這樣的阿谀之輩,想來自己想立誰做皇後就立誰,定然是一片贊歌,可那樣比現在更好麼?
而且劉辯已經察覺到,自己冊立甄宓為後,不滿的不僅僅是大臣,而且後宮嫔妃們的抵觸情緒也是異常強烈。
最明顯的就是賢妃穆桂英與淑妃衛梓夫都支持武如意,而不是甄宓,相比較之下他們更接受武如意做皇後,不滿剛剛入宮一年的甄宓爬到她們頭上,這也是人之常情。
“忠臣者當直言力谏,秉公無私,不以個人榮華而改初衷;更不應該揣測聖意,不問皂白而阿谀,否則便是讒言惑主,國之奸臣!
”劉基的話猶如黃鐘大呂般撞擊在劉辯的心頭,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立後這件事。
劉辯忽然明白,自己和大臣們的分歧在于自己以上帝視角先入為主,從武如意剛剛出現就充滿了警惕之心,一直在刻意壓制。
而大臣們不了解武如意的曆史,在他們眼中,武如意是一個出身名門,精明幹練,賢惠達理的嫔妃,比甄宓更有資格做皇後,所以矛盾就慢慢産生了。
“在立後這件事上,難道是朕錯了麼?
”劉辯不得不重新審視整件事情。
“來人,把何珅暫時免去工部尚書之職,交由大理寺、督察司、刑部三司會審。
冊立皇後之事,就按照劉卿所言,設立東、西兩宮皇後,甄宓為東宮、武如意為西宮,擇日舉辦立後典禮,一切從簡!
”
做完決斷之後,劉辯倏然起身,不等滿朝文武施禮,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太極殿。
是夜,何珅來見劉辯,跪地哽咽:“陛下……臣從實招來,朝堂上他們說的這些事情的确存在。
但臣索要人頭稅的對象,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纨绔公子,讓他們去服徭役,非但不能修路,反而會浪費錢糧,所以臣才讓他們出錢免役。
”
“至于向鄉紳索要錢糧,道路從他們的宅院、田地前面通過,大大的方便了這些鄉紳的生活起居,向其征收一筆錢财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得錢糧全部用于修路建設,築造堤壩,斷然不敢私吞啊!
”
劉辯面色如霜,沉聲問道:“真的沒有私吞?
”
何珅吱嗚道:“真的……真的沒有私吞,就是把收到的這筆錢财借給了一些商賈,賺取了一筆利息。
所得的利息微臣自己留了一半,另外一半都拿出來修路了,這些年來朝廷下撥的開支按照正常預算也就是能夠修造三千五百裡馳道,可臣卻憑借着自己的手段修了四千五百裡,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
劉辯指着何珅的腦門道:“你啊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這樣做就不怕被包拯鍘了嗎?
”
何珅拍着兇脯道:“陛下直管放心,臣做的假賬就是神仙下凡也查不出破綻來,累死狄仁傑也查不出個子醜寅卯,隻是微臣不敢欺騙陛下,才來據實禀報。
如果陛下要臣死,臣這就回家三尺白绫上路,如果陛下覺得臣還有用,臣還願為陛下做牛做馬!
”
劉辯在心底暗自歎息一聲:“這皇帝還真是難做啊,奸臣有奸臣的好處,忠臣有忠臣的壞處。
以前做鍵盤黨的時候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真做到這個位置了,才發現困難重重啊!
”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朋,更何況劉辯覺得何珅還有用處,思忖片刻後做了決定:“何珅啊,這次就看你的運氣了,如果三司會審,你能全身而退,朕繼續起用你。
如果你被查出破綻,隻能依法問罪了,是下在大獄還是殺頭抄家,朕保不住你!
”
“多謝陛下開恩!
”何珅喜出望外,叩首告退。
四月六日,立後典禮在麟德殿舉行,甄宓與武如意各自佩戴皇後的鳳冠登上銮台,先接受了滿朝文武的參拜,又接受了後宮嫔妃們的施禮,就此成為大漢帝國的東西皇後。
立後之事落下帷幕,劉辯在朝堂上重組内閣,在調王猛入京出任丞相的同時,又調徐州刺史張居正入京擔任禮部尚書,司空孔融不再兼任此職。
而張居正的徐州刺史之位,則由青州别駕從事陳群接替。
何珅目前正被三司會審,即便能夠全身而退,亦是惹了一身騷,已經不再适合擔任工部尚書,劉辯再次飛鴿傳書調益州刺史長孫無忌入京接掌工部。
益州刺史之位由于謙接任,掌管益州各郡。
此外,劉辯又調在地方擔任太守的華歆、虞翻、許靖等人入京,分别前往禦史台、大理寺、督察司等述職,對朝堂中不動聲色的進行了一次小規模換皿。
同時起用司馬光擔任史官,主持編寫大漢史書。
随着劉辯一道道聖旨傳下,各路使者策馬揚鞭,往來飛馳。
各路官員幾家歡樂幾家愁,心情各不相同。
為了加強對官員的監控,劉辯心皿來潮之下決定在乾陽宮的東南角設立一個新的特務機構“東緝事廠”,暗中查訪官員、外戚的不法之舉,由司禮太監鄭和執掌,稱之為“東廠提督”,隻聽命于皇帝一人。
曆史上出現在明朝的東廠使得皇帝集權能力大幅增加,但出現了宦官幹政的弊端,弊大于利,明朝的滅亡可謂與廠衛的惡劣影響不無關系。
為了避免重蹈明朝的覆轍,劉辯又規定東廠與錦衣衛隻負責抓人,不負責審訊,但凡捉到不法官吏,交于刑部、大理寺、督察司,三司會審,若是擅自用刑,則對犯事的廠衛處以死刑,并向上追究責任,施行連坐制度。
就在劉辯對朝廷内閣大刀闊斧的進行重組之時,吳起的書信經過多次中轉,由貴霜境内的華氏城飛躍千山萬水,送到了劉辯的手中。
吳起在書信中請求朝廷撥給大批镔鐵、甲胄、馬匹,即将于今日聯合蘇烈、凱撒三路猛攻貴霜國都白沙瓦,力争一個月之内包圍都城,生擒嬴政,待平定貴霜之後将會繼續揮師北上,将觸角伸入安息境内,揚大漢國威,馬蹄踏處,皆為漢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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