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頂撞一個王爺,一個皇室宗親,卻最終隻是被禁足在家中一個月而已,其他的處置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占着一個理字兒,也不會這麼輕的。
所以就能明擺着看得出來,李世民這是在偏袒夏鴻升了。
夏鴻升心知肚明,不再辯解什麼,老老實實領了罰,回去了。
若是在平時,那夏鴻升定然會樂得被禁足,躲在自己家裡面吃吃睡睡玩玩鬧鬧的多好,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纨绔生活。
而且還有旁人無法反駁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順,誰也不能說什麼來。
可是現在軍校正在建設之中,裡面的那三百兵卒也正在每天為了演習和應對皇帝及諸位将軍的問對而準備着,勁頭可以用瘋狂來形容了。
馬周等人不得不晚上輪流巡視,催促那些熬夜鑽研那些軍事書籍的人睡覺。
玻璃也剛剛出來了成品,可以進行量産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夏鴻升卻被禁了足,自然就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對呆在家裡了。
夏鴻升和李承乾、李恪都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那幫纨绔們的耳中,夏鴻升待在家裡,也聽說李世民将李元昌召入了宮中誡勉了一翻,就沒有後話了。
夏鴻升心道這裡面肯定有李淵的原因。
唐以仁孝立國,李世民身為皇帝自然要做出表率,哪怕是表面上,也要做出孝順李淵的樣子來,畢竟李淵如今還是太上皇,李世民已經殺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這個李元昌,也不好再過于嚴苛了,否則便會落人口實。
李淵那裡也無法交代。
禁足在家中的日子,馬周每天都要到夏鴻升家中向夏鴻升說明軍校的建設情況和那些軍士的訓練情況。
莊子上面,田管家也三兩天就要過來一趟,将玻璃的事情還有水泥的事情給夏鴻升彙報一下。
雖然心焦,可是也隻能在家裡面呆着,感覺日子都好像過得慢了,才在家中禁足了六天。
就已經感覺好似過去了幾個月似的。
這天正在書房之中寫着三國,就聽見外面有人求見。
道了聲進來,卻原是王掌櫃了。
“王掌櫃?
”夏鴻升見是他,于是過來起身讓他進來。
“小的拜見侯爺!
”王掌櫃行了禮,這才走了進來。
夏鴻升點了點頭。
讓他坐了下來,問道:“怎麼,可是酒坊上有什麼事情了?
”
“侯爺,酒坊上面一切都順利,那幾家合作的糧商都已經按照合同送來了糧食,如今原料已經全部就位,可以周轉過來了。
”王掌櫃的對夏鴻升說道:“酒坊的酒已經還可以開始大量的量産。
隻是,小的有兩個問題,想要來請教侯爺。
”
“但說無妨。
”夏鴻升點點頭。
說道。
“這第一個,是之前留下的問題。
前面咱們因為原來不足,沒法大量出産。
所以隻得限量販售。
那時候引來了許多王公貴族的競買。
若是如今咱們一下子大量出産了,豈不是會讓他們覺得咱們之前騙了他們,讓他們花費了那麼大的氣力和價錢買來的東西,如今卻花費很少就能買來了。
”王掌櫃說道:“小的擔心會讓這些人不滿,而他們則恰恰正是咱們最大頭的生意。
小的思來想去,也沒曾想到一個法子來。
隻得撐着這張老臉來向侯爺請教了。
”
夏鴻升了然的點了點頭,王掌櫃的問題他明白了。
無非就是以前沒發大量做酒,所以就把做出來的酒饑餓營銷,造成了很大的溢價。
如今能夠大量生産了,所以當初賣的很貴還買不來的東西,現在隻需花費不多的錢财就能夠買來,所以怕已經買了的那些人心裡不平衡。
“這也算不得什麼。
”夏鴻升想了想,對王掌櫃說道:“要知道之前買酒的那些人,他們買來的并非是酒水,而是面子。
所以現在隻要還能夠讓那些酒水給他們帶來面子,那他們就不會覺得不值了。
”
“敢問侯爺,小的該如何操持?
”王掌櫃行禮問道。
夏鴻升笑了笑,說道:“要保全他們的面子,也好辦。
王掌櫃可還記得咱們在茗香居推新茶的時候,有一套會員制度?
王掌櫃大可将此制度拿來一用嘛!
在此之前賣過咱們的酒的,自行晉升為頂級會員。
然後再将新産的酒換個新包裝,宣布以前的那些為限量版,從此之後再也不會生産,世間隻有那麼多了。
如此一來,之前賣過酒的那些人豈不是更加有面子了?
如此一來,還如何會心有不甘?
”
王掌櫃聽了夏鴻升的話,眼中一亮,頓時喜道:“侯爺果然是奇才!
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
夏鴻升點了點頭,也不用再多說。
王掌櫃善于此道,點子給他了,他自己就能夠舉一反三,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第二件事情,是小的想要向公子請求。
如今咱們的酒坊已經可以大量的蒸酒了,也該是大規模的鋪開的時候了。
先前的造勢已經不小,如今大規模推開,小的以為需要一個契機,再進行一次推廣前的造勢。
”王掌櫃對夏鴻升說道:“所以小的就想着,咱們能不能以酒坊的名義,來辦上一場文武大會!
當初在洛陽推新茶的時候,恰好遇上洛陽詩會和鬥花魁,咱們就借着機會參與其中,經此二事,算是徹底推出了咱們茗香居和新茶。
如今長安城沒有這些盛事,小的就想着幹脆咱們自己做,如此一來,不拘是讀書人,還是那些遊俠兒,就都知道了咱們酒坊的名聲,也都嘗了咱們的酒水,以後,這路子就打開了!
”
夏鴻升一愣,沒想到王掌櫃竟然能想到這個。
就是夏鴻升自己,也沒有想過這一點。
“好!
”夏鴻升稍一思量,立刻擊掌說道:“王掌櫃此策甚好!
我會找其他股東進行商議,咱們大可以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文武比試,文人鬥詩,武者鬥武,到最後再來一場鬥酒,将此做成一場天下盛會,如此一來,天下還有誰能不知咱們酒坊,能不知道咱們的酒?
王掌櫃,你且先去拟定一個章程出來給我,然後我再召集股東商議。
”
“是!
”王掌櫃見自己的意見被肯定,很是高興的應承了下來:“那小的這便就告退了!
”
夏鴻升點了點頭,送走了王掌櫃。
酒坊的生意一開始,利潤會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到時候,就可以做更多了事情了。
送走了王掌櫃,夏鴻升看看時間,也已經中午了,就沒再動筆。
走到後庭裡面,就見不知道何時徐齊賢兄妹來了,正在那裡同嫂嫂說話。
“你們怎麼來了?
”夏鴻升看看他們:“怎麼沒個人去叫我一聲?
”
“看王掌櫃來找你了,知道你們有事情要談,就沒讓人打擾。
”徐齊賢對夏鴻升說道:“怎麼,可是酒坊有什麼事情了?
”
徐齊賢也是股東之一,不必瞞着,于是夏鴻升點點頭,說道:“對,先前那幾個合作糧商的糧食都已經送到位,可以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出産了。
王掌櫃來找我商量,看看能不能由酒坊辦一次就好比去年洛陽詩會或是鬥花魁那般的盛會來,然後趁勢大規模将酒坊的白酒推開。
”
“詩會?
”徐齊賢眼中一亮:“好啊!
”
夏鴻升笑了笑,說道:“不僅僅是詩會,文人鬥詩,武人比武,然後鬥酒,若是操持的好,到時候定然是天下盛會。
之後,白酒的名号就算是在大唐徹底打響了。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
“哼!
貪财!
”徐惠在在一旁撅着嘴很是不屑的看着夏鴻升和徐齊賢二人,以此來抗議夏鴻升将她忽略。
其實也不是忽略,夏鴻升隻是覺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該怎麼說罷了。
若是此間隻有二人,倒也沒有什麼了,可徐齊賢和嫂嫂都在,就有些局促了。
夏鴻升在旁邊坐下來,隻同徐齊賢顧左而言他,徐齊賢又哪裡看不出來夏鴻升的窘迫,一邊好笑,一邊說道:“離午飯還早,這屋子裡面坐着實在無聊,不若出去走走,活泛一下身子。
”
嫂嫂點頭稱是,讓三人離開了後堂。
三人往園中走去,沒走多遠,就聽徐齊賢又忽而一拍腦門,說道:“忽然想起有東西落在了堂中,我且回去取來!
”
說完,一轉身就匆匆走了。
夏鴻升和徐惠哪裡不能明白他的用意,登時便鬧了個臉紅。
就剩下了二人來,夏鴻升撓了撓頭,對徐惠說道:“咱們去亭子裡坐坐,邊坐邊等?
”
徐惠點頭,二人去了亭裡坐下。
夏鴻升笑笑:“多謝你們來看我了,這整日裡的待在家中真是無聊。
”
“怨不得旁人,誰讓你那麼膽大來着?
”徐惠撇了撇嘴:“爹爹說這是陛下有意偏袒你呢,要是換了旁人,可就遠遠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你也真是,就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哼,她是不是很好看?
”
嘿這小醋壇子!
夏鴻升咧嘴笑笑:“也不是,嘿嘿,沒你好看!
隻是以前在洛陽的時候就認識……你記不記得當初在洛陽,鬥花魁的時候我幫一個人寫了個話本……”
“還說不好看!
那不正是那個花魁了麼?
!
”徐惠撅起了嘴來:“肯定是你對人家也有不軌之心!
”
夏鴻升乖乖的閉嘴不提,知道跟女的在這個問題上是扯不清楚的。
“你還默認了!
”徐惠嘴撅的更高了,擡起粉拳在夏鴻升的手臂上捶打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瞪向了夏鴻升翻了個白眼:“登徒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