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生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貞觀朝人口雖然恢複很快,而且在貞觀二十二年的當口,也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定的市場。
但權貴資本主義是沒有什麼卵用的,它也就是比封建地主強辣麼一丢丢,比爛的過程中,稍微有那麼一丁點“進步性”。
小霸王學習機在如此體制之下生産的難度,并不會比“家天下”的環境好多少。
老張并沒有指望“良心”來推動立項小霸王學習機,作為一條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而且恰好現在江湖地位還不低,那麼,在現有條件之下,以他的個人主觀意志去推動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業,即便再怎麼扯淡,因為他是“上位者”“肉食者”,那他就代表了帝國主義的先進生産力。
不但代表了先進生産力,還代表了帝國主義先進文化的發展方向……
“你給老娘去死――”
嘭!
一根門栓被扔了出來,江夏城西的“柳宅”門口,一身常服的年輕人極為狼狽地從家門中流竄出來。
頭發四散不說,滿臉的皿。
“這、這不關我的事,朝廷的制度,那能是我能左右的?
”
“放你娘的屁!
好你個姓柳的,朝廷管吃管住,還能管你睡哪個小娘是不是?
老娘說你這幾日心事重重,原來你個遭瘟的東西,在番邦還留了種!
你還想把野種接回來?
門兒也沒有!
老娘不過了!
和離!
呸――”
“别!
别!
娘子,娘子我錯了,我錯了……”
“滾!
尋你的扶桑小娘去!
找你的野種兒子過去!
”
“娘子,娘子,娘子……‘銅山眷村’也是有不少家當的,娘子,不看夫妻情分,看在銅山給的福利份上,你繞了我吧,繞了我這一回吧!
”
“去死!
”
解開腰間漿洗發白的圍裙,婦人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自己男人,轉身就進了“柳宅”大門。
“嘭”的一聲巨響,大門被狠狠地關上。
男人一臉悲痛,正要痛哭,卻見大門又哐啷一聲猛地打開,那婦人怒目圓瞪,沖男人喝道:“有多少家當!
”
“千幾百貫總是有的,還有個小廠分紅,這是内廠的福利……一年也有七八十貫。
”
“那野……那孩子回來,認誰做娘?
”
“自然是娘子你啊!
”
“還跪在門口作甚?
不嫌丢人嗎?
進來!
”
“哎、哎……這就來,這就來……”
一群街坊都是目瞪口呆,這鬧劇,峰回路轉不說,劇情也跌宕起伏啊。
夫妻吵架吵的比說書匠還要來勁,這也是頭一回啊。
隻是不等看熱鬧的在那裡逗趣,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更有人突然冒出來一句:“哎呀,我那弟佬也是在内廠做事的,也去過東海,莫非也有這當口?
”
“千幾百貫,那是甚事業?
”
“聽着是動人,可你們也不想想,東海漂泊,那是尋常人能去的麼?
别說東海,就是揚子江,每年翻船死多少人?
這是搏命搏來的。
千幾百貫不算多!
”
“說的也是,如今一條船出去,到了扶桑,隻要不出爛事,一來一回有多少利潤,誰不知道?
千幾百貫,着實不算多。
”
“我看還是那内廠福利着實不錯,柳郎過去才幾年?
還能拿分紅?
一年七八十貫,這要是人不去扶桑,隻從華潤号承兌,就算折一半,一年四十貫,再加上俸祿貼補,那也當真不少。
”
這賬隻要算清楚,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為什麼“柳氏”會有如此行為。
和離是肯定想和離的,他娘的日子本來過的好好的,突然老公說在外面有個幾歲大的兒子,這還不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啊。
滿肚子的肝火不撒出去,簡直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隻是猛地來個開元通寶砸一下腦袋,這惱火也就滅了三分,略作思量,就琢磨着如何收拾日子。
本來麼,野種能有什麼地位,“别宅婦”生的種,認祖歸宗怎麼地也是喊“大婦”一聲“阿娘”。
要問為什麼,王八的屁股――龜腚!
這世上哪有把野種當嫡子的人,除非是腦子壞了的。
再要是“别宅婦”過來還帶了家當,這家當“别宅婦”也是可以自己留着的,私人财産麼。
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入門之後不好好地做個貢獻,指望“大婦”有好臉色?
更何況,“别宅婦”還是個番邦女子,那就更不一樣了。
千幾百貫到手,什麼氣都消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
老張感慨萬千,别說這貞觀朝,非法穿越之前,為了錢把氣給咽下去的男男女女還少了?
滄海桑田世道變遷,唯有人性簡直是任由光陰打磨……
武漢不少曾經出國浪的小哥,最近都出現了一點點夫妻生活不和諧,但是很快這種不和諧,在開元通寶的光輝照耀下,立刻又變得和諧起來。
什麼是和諧社會?
和諧社會就是用錢收買一切的社會。
“你們統計的‘眷村少年’數目,有多少?
”
“止武漢出去的?
”
“對。
”
張德點點頭,幕僚就拿出統計,跟他彙報:“有男童四百二十七,女童六百零九,共計一千零三十六。
截止日期是貞觀二十一年九月。
”
“夭折多少?
”
“夭折的沒有計入統計。
”頓了頓,幕僚又道,“伊予銅山那裡不比倭地别處,過去的醫師也不少,還有倭女出身的小手穩婆。
相較扶桑諸國貴種,‘眷村’夭折還要更低一些。
”
“一千多……也真是夠能幹的。
”
基本上是個什麼情況呢?
每四個孩子,差不多才能分一個“武漢爹”。
也就是說,一共先後派出去的兩百來号土狗,當真是到了倭地就放浪形骸,生活條理的不錯啊。
怎麼這些王八蛋回國之後,就隻生一兩個?
!
媽的,果然是上了不用負責就全程中出不帶套了麼?
換個角度一想,老張還挺不爽的!
“這樣,寫個條陳出來,老夫交給房相,讓房相到時候幫忙在朝會上開個口。
”想了想,老張又吩咐了一聲,“要寫明白一點,在伊予銅山布置州縣。
王萬歲能混個州刺史,那是最好不過。
”
“是,下走這就起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