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帝國主義就這一點不好,你要是敢對教育權伸出罪惡的黑手,就會遭到貴族階級和士大夫家族的雙重毆打。
再一個,老張這個連國子監劃水一天都沒幹過的騷年,着實沒那個号召力。
他有心從草原兄弟民族中弄點智力正常的,然而每當他想這麼做的時候,這些智力正常的,基本都被滿口仁義道德的神經病患者李思摩給弄死了。
用懷遠郡王的話來講:“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你這麼屌你家裡人知道嗎?
孔夫子如果還活着,應該也會哭暈在茅廁。
現在的蠻夷都太牛逼了!
工科狗的天然屬性是攀科技外加大建,大建出奇迹啊。
然而大建是一個人刷的嗎?
沒有小夥伴們幫忙,自己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
于是乎,老張每天這麼努力,其實就是想伸出一條觸手,能夠碰一下教育權這個敏感點。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兼職過文科生、藝術生,現在,為了觸手,他不得不化身醫科生,在李董面前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行千裡者,大毅力也。
”李董負手而立,潇灑而霸氣,明黃袍服在夏初的涼風中微動。
頓了頓,李世民遠眺長安,又道:“操之。
”
“微臣在。
”
“青海風土如何?
”
“實乃陛下之寶地也,臣在青海,頗有所得。
”
“噢?
”
李世民訝異了一下,然後走到退休已經八個月的史大忠旁邊,從閹黨頭子拿着的銀盤中,拿起一枚紅景天,“此物叫做景天?
”
媽的,都說了好幾回名字了。
不叫景天難道叫李逍遙?
“回陛下,正是。
”
“當真能治‘瘴病’?
”
“回陛下,不能。
”
張德老老實實道。
“不能?
”
李董眉頭一皺,目光凜然,盯着張德。
老張也沒敢擡頭看他。
當然了,本身也不願意看他。
“陛下容禀,此物并不能救治突發‘瘴病’之人。
然則可以預防,每日泡水服下。
十之六七無礙也。
”
張德恭恭敬敬地說罷,然後又加了一句,“已在突厥奴契丹奴奚奴身上試過,犯‘瘴病’者,不足百人。
”
人體試驗這事兒。
老張沒幹。
但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懷遠郡王,他興奮無比地拿着藥水就往同胞們的嘴裡灌。
持續了二十天,果然高原反應者銳減,李思摩大喜過望,連忙要入股同仁堂,言必稱此乃仁心妙藥,須廣布天下。
張德其實知道的,那條瘋狗肯定會把人體試驗的數據交給他偉大的主人。
但既然李董現在又問了,他就得假裝不知道。
畢竟。
殺哥宰弟且為樂的人,小心眼兒啊。
“小小一支,須一貫錢,太貴了。
”
李董沉聲道。
“陛下,一個契丹奴每日勞作,可得青鹽……”
“好了,朕并非是憐惜錢财。
”李董嘴角一抽,沒讓小王八蛋繼續說下去,然後輕咳一聲問道,“聽說邬堡修建。
你亦有出力?
”
“臣隻是多嘴幾句,畢竟,文宣王廟……”
“好了,朕就是随口一問。
”李董臉皮一抖。
沒讓小王八蛋繼續說下去,然後輕咳一聲問道,“聽說生絲織機,你亦有出力?
”
“皇後所命,臣自當……”
“好了,朕知道了。
你下去吧。
”
“……”
媽的,反正就是想賴賬了是吧!
老張一瞧李董那嘴臉,他就很清楚,偉大光明正确的天可汗陛下,内心生蛆了。
好在自己從沒指望過他,落袋開元通寶,依然響叮當。
然後張德就低聲道:“臣告退。
”
史大忠送他出宮,出門的時候老太監都累的有點喘了。
“史公,去歲就已經除職,怎地還在宮裡?
”
老太監都退休八個月了,結果還在幹革命工作,太特麼拼了。
放一千五百年後,有良心的報紙起碼給個頭版,然後寫幾個大字:史上最美太監!
“非吾所願也。
”史大忠聲音跟蚊子似的,低的不行。
老張眉頭一挑,喲呵,這裡頭……有事兒啊。
我最喜歡聽八卦了!
然而轉念一想,特麼宮闱之事,要是聽了……唉,管他呢,反正長孫無忌也經常打聽。
“史公何故至此,陛下乃是聖君,豈無體恤之情?
是何緣故?
”
“這……”
史大忠是李董的忠仆,别的事情都可以幹,唯獨出賣皇帝的事情不能做。
當然了,如果是官洩,他就是李董指定唯一官洩代言人。
有時候皇帝不怎麼好說的太直接,就讓史大忠偷偷摸摸假模假式秃噜一下,然後引發一票拿到絕密的大臣們在那裡高潮。
很顯然,史大忠遇到了不能說,但又很想為君分憂的事情。
“既是機密,史公不必多言。
”
“大郎,老朽事君多年,陛下潛龍在淵之時,老朽已經跟随。
”史大忠突然面露憂色,“老朽最近遇到一些怪事,大郎素來機智,頗有巧思,還望能替老朽解惑一二。
”
老張虎軀一震,這特麼迂回還帶這樣的?
老子不想聽八卦了行不行?
然而老太監低眉順眼:“大郎這邊請。
”
一老一少,就這麼順着皇城根慢走說話,偶有巡邏衛士路過,也是點頭示意。
“老朽年輕時,頗有勇力……”
等會!
你特麼等會!
就你……頗有勇力?
張德上下打量着史大忠,老太監身高一米七都沒有,體重撐死一百一十斤。
就這個身體素質,頗有勇力?
那老子豈不是霸王在世?
“未曾想史公年少神勇,真想目睹史公當年的英姿。
”
“老啦!
”
你特麼還要臉麼?
史大忠然後正色道:“當時和老朽齊名的,還有兩位結義兄弟,奈何後來各為其主,分道揚镳,最後……”
這段子聽着耳熟,就是為什麼我有一種想要尿尿的感覺?
“最近一年,老朽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驚醒,大郎,你知道為什麼嗎?
”
我當然知道了,你兄弟的冤魂,肯定在夢裡來找你了吧?
呵呵。
“莫非史公太過操勞,難以入眠?
”
“非也。
”史大忠那雙深凹的雙眼,盯着張德,“實乃老朽每夜入睡,皆夢到老朽那兩位兄弟,前來索命……”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這麼簡單的答案,太好猜了。
對了,茅廁在哪兒?
“史公無慮也,平日多喝開水,消除疲勞,自然輕松入睡。
時辰也不早了,在下還有些許俗事要料理,就此别過。
”
正要走,老太監一把抓住張德的手腕,竟然有點痛。
哎喲卧槽,這裡老太監真是練過的,沒吹牛!
張德看着史大忠,史大忠也看着他。
“大郎,老朽隐疾,還望大郎勿要外傳他人……”
聲音幽幽的,有點瘆人。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大郎信人,老朽謝過。
”
“史公,告辭。
”
“大郎請。
”
到了春明大街,張德的後背都特麼濕了。
你大爺的……這破事兒為什麼要告訴老子!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