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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安排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3143 2024-01-31 01:12

  “哈哈哈哈……”

  原本在辦公室裡守着壁爐烤火,聽到張利說了滿肚子的牢騷,老張實在是忍不住,看着他大笑:“叔益,三郎,我看啊,你還是改個字,莫要叫叔益,叫益達算了。

  “……”

  憋的渾身難受的張利也有些脾氣:“宗長,豈能拿我名字編排?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抱着茶杯,起身在座椅上走動了一下,跺了跺腳,張德看着他,“哎呀,别人信你一張嘴有甚麼不好的?
你啊,還是心思太直,換做是程處弼,也比說程處弼,就是長孫沖,有人信他一張嘴,他要是不賺個幾萬貫出來,那真是白過一場。

  “宗長,我豈是靠一張嘴做事的?
我是強在業務,不是空口白牙。
南朝遺風,我是半點都不想沾的。

  “呵!
就你還南朝遺風,我那便宜先生都不敢這麼說。

  陸老頭還真不敢說自己承南朝之風,這裡面涉及到的事情有點複雜,跟南朝輪替起起伏伏的地方豪族有關系。

  “宗長,要不你下個命令。
如今一上班,連錄事司那些混吃混合的,也跑來讓我給甚麼外室批個命運。
這是甚麼渾話,命運的事情,是我能作主的嗎?
我又不是司命神,我好歹……好歹也是做了恁多年的實務吧。

  “這世道,本來就是信則運,不信則命。
袁天罡不就是專門做這等差事的麼?
李淳風早先也做,可這行市,哪有恁多買賣,他便去學張天師伐山破廟,倒是弄死了不少雜七雜八的番邦淫祀。
如今自家倒是成了氣候,算是稱宗道祖了。

  “宗長難不成讓我也去學李淳風這個神棍?

  “甚麼神棍!
這是李真人,李仙長!
太昊教的大教主,開道傳教祖師爺,人家這是事業,千百年後,你我都不能在史書上留下姓名。
這老牛鼻子,那可是不一樣的。

  “……”張利頓時不爽,“宗長還是要我做神棍麼。

  “做甚麼神棍,别人信你一張嘴,還不好麼?
正好,給你個差事。

  “甚麼差事?

  “清談的差事,幹不幹?

  “……”

  一臉抑郁的張利拎着一疊材料,有些抓狂地回到了辦公室,然後關起門來,捧着茶缸開始看材料。

  一頁頁地翻了過去,張利看材料看的有點入神,若有所思:“宗長的意思,我有點明白了。

  臘月還未到,冬月裡江陰有吃馄饨過冬的習慣。
這個習慣要追溯到春秋去,不過那光景沒有江陰,也沒有馄饨,不過是别樣湯餅。

  呼噜呼噜呼噜……

  猛吸了一圈的面皮,大約是遺傳了張德,張沔并不愛吃馄饨餡,反而更喜歡吃馄饨皮。
至于老張為什麼喜歡吃?
因為曾經有個工友做的褲袋面特别好吃,然而老張不會做,隻好拿馄饨皮切了,假裝吃的面,而不是寂寞。

  “阿哥,孃孃養了個小弟,你要去看麼?

  “雪娘不吃了麼?

  看了一眼拿着勺子挖馄饨餡的張若水,張沔左右張望了一番,然後小聲問道。

  “我不要吃皮……”

  “我是兄長,自然要照顧妹妹。
這樣,我吃皮,你吃肉。

  “好啊。

  呼噜呼噜呼噜……

  啪!

  一巴掌糊了過來,張沔一臉懵逼,半條馄饨皮還挂在嘴唇上,而他老子則是看着他:“吃個馄饨,恁大的聲響,你作甚?

  “孩兒知錯……”

  哧溜,半條馄饨皮被張沔吸了進去,一旁看着的白潔、鄭琬都是掩嘴直笑。
老張也是冷不丁地被這熊孩子給逗懵了,憋了半天沒笑出來,他要是笑了,有損在兒子面前的威嚴形象。

  “張鄂呢?

  “吃了點湯,睡了。

  “怎地跟你一樣斯文。

  “嬰孩本就貪睡,這和斯文有個甚麼幹系?

  “罷了,哺乳期婦女激素複雜情緒不穩,我理解。

  “你這人,總是恁多的怪話。

  崔珏瞪了他一眼,又問道,“銀楚那裡,可要添個甚麼物事?

  “尋常家什,她不甚歡喜。
我準備在江邊蓋個馬場,正好荒灘用上,多種苜蓿之類,養個幾千匹馬還是不成問題的。

  “江邊還能養馬?

  時常翻閱書籍的崔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老張笑道:“你一個癡呆文婦,懂個甚麼牧業。
這是早就論證過的,我在江陰老家,武德年就養了有三四千匹馬。
你當我江水張氏隻靠錢财,就能在蘇州常州眼皮子底下站穩腳跟?
還能跟長孫無忌的妹夫一起祭祖?

  “皇帝還和你一起祭祖?

  “……”

  “噢,想起來了,原來是張琮。

  隻是猛地崔珏又覺得不對,“你在十歲以前就養過三四千匹馬?

  “我是祥瑞,你忘了?

  “呸!

  “注意儀态,還有孩子在呢。

  老張說罷,抄起一塊馄饨皮,筷子夾了一點點餡,很是熟練地裹了一個馄饨,然後放在了盤籃裡,等會兒一起下鍋煮。

  這邊吃開之後,備了馬車,借着天色還不算太黑,便搭船過了江。
到了南岸,很快就到了一處宅院,裡面同樣熱鬧無比。
穿堂過屋,直到内宅,更是覺得莺莺燕燕。
不僅李麗質在,蕭氏姐妹同樣在那裡滿心惬意地聊天。

  暖房内擺着果盤,絨布蓋着桌面,上面滿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果殼。
有阿月渾子的,有小胡桃的,有山核桃的,還有奇奇怪怪的榛子一類的物事。

  “阿奴,長安的武氏女,當真這般聰慧?

  “那是自然,明則姐姐為人恬靜,卻是秀慧其中,隻論聰明,怕是媚娘也不如她。
不過要說大量,還是武姐姐厲害……噢,就是媚娘。

  阿奴剝了一顆核桃,吃到嘴裡之後,一臉的欣喜,“噫,是個甜的。

  屋中暖和,她便穿的簡單,連個外衫也沒有,多是貼身的絨衣,将極好的線條勾勒出來,俨然就是一副最好的畫。
兩條修長如筆的大長腿,交錯疊加,伸直了就這麼擱在地毯上,更顯動人。

  “你這女子,怎麼又是如此?
在屋中便不穿厚實衣裳了麼?
忘了舊年在長安腦袋熱的發燙,說了一堆的胡話?

  張德進來,将大氅解了,自己挂在衣架上,一旁有個新羅婢,連忙将大氅上的塵土冰渣拍的幹幹淨淨。

  瞄了一眼,張德仔細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這個新羅婢是叫金什麼曼,所以便不去想,隻是開口道:“有勞。

  新羅婢一愣,但張德已經到了隔壁,聽他聲音傳來:“我裹了百十來隻馄饨,也夠我們幾個吃了。

  “還沒滿月,便能吃馄饨了?

  “又不是給孩子吃的!

  說罷,張德便又掀開門簾,再入一間門,大床上,躺着小睡的銀楚似乎聽到了動靜,微微睜眼,卻見是張德,便道:“剛喂完奶,兩個都睡了。

  床鋪上,襁褓中兩個緊閉雙眼的初生嬰兒,時不時地還動一動眼皮。

  “可有甚麼想吃的?
我裹了馄饨,牛肉羊肉的都有。

  “也不知怎麼了,隻是想吃素的,還想吃鮮果。

  銀楚也難得沒了火辣的性子,容貌依然美麗驚豔,卻更加的溫柔了。

  “橙子要麼?
還有頻婆果。
這光景,南海拿來的椰子、荔枝、龍眼,也還是有的。

  “這光景還有荔枝?

  “這有甚麼難的,我讓李道興早就準備好了。
吃到你不想吃都可以。

  “他一個交州長官,倒是給你做了一回婆子。

  “還有氣力說笑,看來胃口不算差,少待再喝一碗黑魚豆子湯,這湯出奶,營養也高。

  “我一個突厥女人,要這個作甚?
就沒聽說突厥女人還缺奶水的。

  說罷,銀楚還頗為得意地掀了掀衣領,原本隻能算挺翹的兇部,此時因為漲奶,鼓脹的根本無法包裹,隻得在下乳在墊個毛巾,防止溢奶之後,把腹部都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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